许乔带着小六往镇上去,背着这几日寻来的药草到铺里换钱,再给小六添置几身衣物。路上偶尔遇到熟识之人,寒暄之时免不了提到她身旁的小六。深知小六开口必语出惊人,许乔抢先对外说是自己的六师兄。
身边多了小六许乔采药轻松了大半,遇上高草荆藤有他开路,山路难行有他牵扶,箩筐太重有他背着。壹天下来许乔深觉留他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然而隔天早上许乔就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质疑。
许乔分类好药草之后小六已经侧躺在床外侧睡着了,见他睡姿规矩许乔也没将他往地上赶,脱了外袍麻溜往里躺。只是没想到小六的睡姿居然如此之差,壹早醒来发现他从外滚到里不说还手脚并用把她圈在怀中。许乔好歹也是壹个清白姑娘家,与成年男子亲密接触实在难以接受,艰难地抽出手推他。
「唔……娘子……累……再睡会儿。」小六迷迷糊糊都囔着。
看似随意搭着的手力气极大,任凭许乔折腾也挣脱不得:「喂……醒醒。」
「唔……不要乱动……再睡会儿。」小六闭着眼,精准地亲壹口许乔的脸,挪了挪身子将脑袋埋在两团软肉间。
许乔猝不及防被轻薄,愤怒同时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感觉有东西正顶在她的腿上,楞了壹瞬后羞红了脸不再挣扎。
再次醒来时小六已经准备好了清粥,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装不知,对自己浪子行径只口不提,端来水让许乔洗脸喝粥。他这般做派许乔也不好立马质问。
「我帮妳盛。」
修长的手指碰到许乔手背瞬间许乔反射性缩了缩:「不用了,我能够着。」
小六察觉她的躲闪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粥。
气氛有些尴尬,许乔艰难地在大半锅水里捞着米:「下次不用放这么多水。」
「好。」
早膳过后许乔带着小六开始了山,家两点壹线的生活。小六睡得早,等许乔发丝晾干他又已酣睡如泥。许乔把木枕放在中间隔着,虽然事实证明用处不大,但小六也明了了许乔不喜他过度接近,收敛了不少。
这日,许乔将箩筐里的东西倒腾出来,小六见状不禁问道:「今日甚冷,也要上山?」
「嗯。」
「前些天卖草药挣了不少钱,以物价来看够我们生活壹段时间了,为何——」小六话没说完就被许乔打断。
「那点钱还不够去白河城的路费。这个拿到那边角落放着。」
「去白河城作甚?」
「开春便是四年壹届武林大会,去凑凑热闹。」许乔说着想起自己的计划补充道,「大会期间那儿人流众多,说不定还能找到妳的亲人朋友让他们把妳领回去。」
「可妳就是我的——」
这个人开口闭口就说她是他的娘子。许乔跟他没有半丝默契但听他的话听壹半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赶紧打断他:「走吧,天色不好早去早回。」
两人上山不久,天边乌云不断罩聚,风冷且潮颇有要下雨的架势。许乔将斧头交给小六:「妳先下山砍些木柴,我再巡会儿便下去与妳汇合。」
家里晚饭的柴都不够了,小六不愿也得愿:「那妳小心些,有事喊我。」
许乔随意摆摆手,接着找了两刻钟才下山。越近深冬越难找到植物,得了条老参捡到些山菜还算没有白来吧。
「啊!」壹声娇呼在寂静寒山中突兀响起。
「乔乔!」小六耳力甚好当即丢下斧头顺着声源跃去。
「嘶……」这具身体娇气得很,手掌和右脚腕传来的疼痛瞬间让许乔眼里泛起了泪花。
「乔乔妳在哪?」
「在这。」
许乔坐在壹人半高的捕物坑底眼雾蒙蒙地仰头看着小六跳下,神色紧张地问她:「摔到哪了没有?」
「左脚……」除了痛已经没有别的知觉了。
小六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翼翼脱下长靴,白皙小巧的右脚此刻脚裸处肿大了壹圈还有些偏位。
许乔动了动身子想查看自己的脚,小六倾过身挡住她:「忍忍。」
?「啊!」许乔尚未有所准备,哢嚓壹声脱臼的脚裸正了位,积蓄的泪花啪塔落下。
「别怕,不疼了。」小六低头看着怀中紧抓着他衣服脸色苍白泪眼汪汪的人儿,心疼地为她擦泪同时心中还生出壹丝莫名的愉悦。待许乔缓过来后,小六扶着她站起:「来,我背妳回去。」
「等等,地上还有野菜……」
收拾好野菜小六背着许乔纵身壹跃出了坑。
许乔讶道:「妳会用轻功?」
小六熟巧地在林里穿行:「听见妳声音的时候心下壹急本能地就使出来了。」
「哦。」
许乔思绪有些飘忽。这个世界饥饿、疼痛、寒冷……这些感觉非常真实,许多她不曾有的习惯也都能十分自然地做出。只要她不刻意去思考任务的事情,大脑就将自己会混淆成天医谷许乔。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她第壹次体会到了恐惧。倘若没有小六,凭她的菜菜轻功都不知能否从坑里出来。
这不是个遇到问题能打妖妖灵寻求帮助的世界,自身没点斤两又孤立无援的人难以生存。想象着大晚上狂风暴雨黑漆漆的山林,各种恐怖电影场景在脑海浮现,许乔更是后怕,将脑袋搭在宽厚的肩膀上,试图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汲取壹丝心安。
小六将人放下细心地压了被角:「我再上趟山,妳好好躺着等我回来。」
木门阖上,许乔眼珠有些痒,眨下壹颗热泪而后就像多诺米骨牌般就控制不住了。也不知是被原身怀念过去亲朋好友在身边的感伤所影响还是来自她自身对陌生世界的不安。
小六为她清洗手上伤口时发现她眼眶红得厉害,想说些安慰话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柔声问:「很痛吗?」
许乔摇摇头。
「要用哪些药?」
「床脚那个箱子搬来,我挑。」
哭过后许乔的心情平复下来,小六安静地为许乔上药,耳旁都是她咋咋呼呼的声音:「……少点倒……诶诶别揉……嘶……别揉!涂上就好……够了够了不用再缠……妳是要包粽子吗?……好了好了,箱放这,晚上妳沐浴完还需换药。」
默不作声的小六听到这话立马起身,壹扫暗沈的面色,似乎还有些激动:「我去煮水。」
「这还早呢!」
小六没有回答,火急火燎去烧水。许乔心道:这家伙虽然活干得不好,但人挺积极。
但凡许乔夸他,他总会做出让她打脸的事来,这次也不例外。
两刻钟后,小六扛着热水入屋:「乔乔,起来擦身了。」
许乔:……
「我……」倒是忘了这茬!不应该上药这么早的!「我自己来。」
小六贴心道:「妳手脚不便怎么行?我来吧举手之劳而已,妳不用过意不去。」
许乔:「……男女授受不亲,妳先出去,我自己来。」
「我们夫妻之间什么亲密事没做过?怎就授受不亲了?!」小六说着伸手要为她脱衣,许乔揪住衣襟冷声道:「住手!出去!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小六瞧她面有怒色也不好强逼,作了退步:「我在门外,有需要喊我。」
没需要!不用想了!
小六斜靠着门,面上表情冷淡下来,目无焦距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屋内传出声音才拉回思绪。
「诶,妳拿我衣服去哪?」
小六极其自然地将许乔换下的衣服抱走:「洗干净呀。」
「不用了,我,我……」
小六眉壹挑:「妳想自己洗?壹只手多辛苦妳不是体会到了么?」
「……」许乔:我怀疑这就是壹个连环圈套,但我没有证据!
晚饭的任务当仁不让落在小六身上,许乔早料到他做的菜不能吃,果不其然又咸又老又干,但看他满脸期待地等评价不忍打击他,委婉道:「我觉得喝粥挺好的,以后还是多喝粥吧。」
小六:……
洗净碗筷后小六盘坐着脱下衣服解开纱带让许乔查看伤口。最深的伤痕也已开始结痂,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配些祛疤玉肌类药敷几天外伤便能完全愈合。
许乔将揭下的膏药包起放到壹边:「可以碰水了,去吧。」
小六再不乐意此刻也没了理由让许乔帮他擦身乖乖到隔壁草房洗澡回来上药。
许乔动作很轻,柔软的指腹划过后背肌肤,搅动着小六心神。
尽管面前是美人衣衫半褪、颇有些让人流鼻血的画面,许乔仍是壹派正色。身为医者的她没有小六那么多旖旎的想法,涂着涂着蓦地噗嗤笑出声:「我们好像难兄难弟哦。」
小六板起脸纠正道:「是难夫难妻。」
许乔用力按上他的伤口:「不许贫嘴!」
「啊~!」小六发出壹声百转千回的痛呼。
许乔:……
「好了。」
「嗯?还有前面呢。」小六赶紧转身摊开双手摆出壹副任人蹂躏的模样大义凛然道,「来吧。」
许乔没好气道:「自己涂。」
「我不会。」
「少来!」下午还帮我涂药来着,现在装什么装呢!
见许乔要走小六急忙环住她的腰身将人拉入怀中,嗅着若有若无的馨香附在她耳边央求:「乔乔,帮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许乔瞬间红了耳根挣扎着要走。许乔衣服宽松,推搡间领口处露出里面起伏的浅色肚兜壹角,小六眼神微黯,双唇状似无意擦过她的脸庞,双臂越发收紧:「涂不涂?嗯?」
「涂,我涂!」
小六飞速在她脸颊亲壹口松开双手,满意地看着她红扑着脸抚摸(并不是)他的身体。
许乔低着头潦草地为他涂药,无意瞥见他下身支起的小帐。结合之前的浪子行径许乔又羞又恼手上膏药往他身上壹刮,起身跳着回床卷入被窝里:「色痞子!臭流氓!」
小六本就不好受,见她往床上躺更是心火难平,匆匆抹匀了药上床将人搂住哼哼唧唧道:「娘子,我难受。」
许乔左脚受了伤,右脚被他压着,手上力气又不足他,只得干瞪着眼:「放开我。」
「难受。」小六壹边不要脸地卖惨,壹边解开扎在腰间的衣服抓着许乔没受伤的右手往他下腹探去,「帮我,乔乔。」
许乔的手刚碰到他胯下硬物,耳边听得小六性感闷哼,颊边绯红瞬间蔓延开来,甩不开人,气势弱了大截:「我……我不会!」
「我教妳。」小六将许乔抱到身上,壹手握着她的小手上下撸动,另壹手探入许乔衣内抓着胸部揉捏,两处软柔的触感深深刺激着他,胯下那物越涨大。
手上那粗大的热物已经让她臊得想钻地缝了吗,他还……许乔越发觉得羞耻手上力道不禁加重:「别摸……」
小六微微壹颤:「……哦……乔乔……快些。」
「妳别摸……唔」
温热的大舌顺着微张的小口卷扫而入,揉胸的大手按着她后脑勺不放,许乔避无可避很快被他揪住不放,唇舌交缠往来间胸口渐渐发烫。
「唔……」空气壹点点被掠夺,许乔擡起左手狠狠地锤着小六肩头,在她即将窒息之际总算松开了她。许乔翻身平躺,手抚着前胸大口大口地呼吸,混混吨吨的脑里只想着壹事,原来憋死是这般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