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满口辱人粗言的柯连王子,脸刷地惨白了,现实的重量如岩块压在他胸口。
「陛下、殿下,我要进来了。」门外传来模糊的嗓音,柯连王子认不得,但人已惊呆,失去任何反应的能力。
女王仍趴在他跟前,因他失神松开链子而得以透气,鼻里气息重重。
门「咿呀」打开来,柯连王子看着一身整齐制服的护卫进房,慌忙用被盖着光溜溜的下体:「不……不是我的主意……是陛下……」随他接近才意识到他一眼没往自己看过,没有半分逮捕之意。
加特缓缓步近床尾,手中拿着一个玻璃酒杯,二话不说凑到女王嘴边,她低头张口,一直含在嘴中的精液便汨汨流入杯中。
眼看杯子慢慢盛了半杯满,她也有点惊愕:竟有这许多……做到了……像他吩咐的,我一滴不剩的全交出来了……
他会高兴吧?会奖励我吧?透着气,她兴奋的擡眼,期待他也以笑回应。
他的确在笑,但笑容流于皮肉,眸中满满的是凄酸。
她鼻子也酸了。
他不喜欢……我以为他享受看的,但这表情是怎一回事?徬徨地垂下了脸,下巴却被他轻轻托起了,他掀掀嘴角:「做得好。」
不喜欢,却要我跟柯连寻欢,是因为——
为了我。
为了帮我决定要不要选柯连。
她报以微笑的一刻,眼内却泛起泪光,焦急之下忙不迭举起擐抱他大腿,低头拢进:「谢谢加特大人……」
他是为我着想,我不能哭!牢牢抱住他大腿,她不住警告:快止住,不许哭!
但在那千分之一秒间,眼利的他怎可能放过凝在她睫毛上的闪烁?
心乱如麻之际,脑后却有一阵温暖复上,慢慢抚扫凌乱的金发,使她紊乱的心逐点安定下来。
她诧异得泪也忘了流。
一手还抚着她头顶,加特擡头往柯连王子看:「谢殿下代为照顾小白,陪她嬉玩。」
柯连王子仍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是你……」刚才跋扈的肉欲早消散个无踪,也忘了自己正全身赤裸,一动不动只剩嘴巴呢喃不已:「叫……维克……加特……」
V.G。
加特低头对女王道:「好玩吗?」
脸仍埋在他大腿上,定了定神才放开。她回头时已抹去一切欲哭痕迹,正襟危坐面对柯连王子,像头最听话的忠犬:「谢谢柯连大人,让小白玩得好尽兴!」
笑脸渗着红粉,好不迷人。
加特将斗篷盖过女王全身,才解开项圈,语气也回复正式:「陛下,热水已准备好。」
颈上的束缚解除了,她又感到日常的枷锁重新驾驭自己,对加特点点头才转向柯连王子:「加特先生已安排好玛瑙室供王子享用。要你配合我的任性,辛苦了。」
柯连王子对她态度逆转显得无所适从,僵硬「嗯」了一声。女王也没介怀,续道:「晚餐七时在宴会厅,有兴趣与我共膳吗?」
没有推辞,但他连笑容也撑不起,低头别过了目光。
女王淡淡一笑:「王子定是累了,我安排让你于房中进餐好了。」她站起:「请好好休息,失陪了。」
没有勉强逗留,女王在加特陪同下离去。
坐在浴缸边缘,女王望进水中倒影,想到柯连王子抗拒的侧脸,忽然认不得水中容貌。
浴室外,加特目空望着雕花木门,反复检讨自己是否过份了。
虽有闻说越是文静温驯的,关上门后表现越是粗鲁,但先不说她贵为一国之君,地位比王子高,加特也有十足信心柯连真心为她倾倒,不料他还是对她动粗了。
又哪怪得了柯连?
加特自己对女王又何曾不粗鲁?
另一个料不到,是她竟吓哭了。
被用枪管塞入体内、被火烙大腿、在马厩中被展示、被逼与血亲乱伦……
还以为谁的凌虐她也喜欢。
湿润晶莹的眼眸如鬼魅缠绕在心头。
对自己愤恨难平,他咬着牙,举手撑在门框上用力抓住,指关节也发白。
冷不防木门打开,加特反应不及,仍撑着门框便与围着浴巾的女王打个照面。二人均有一刻愕然,加特连忙更正站姿:「陛下有什幺吩咐?」
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皮肤干爽,仍未入浴。
「我想你进来。」
「陛下,那不恰当。」
女王疲累抱臂,懒洋洋道:「我要跟你计较,也不用等今天了。」
静默须臾,他满脸无奈地长吁一口气,双肩也塌下了。她耐人寻味的慢眨下眼,不等他先转身回浴室内。
一直努力在「统领」与「主人」之间划上清晰界线,但她近来多次以女王身份作出不乎身份的要求,将他的努力粉碎。
他被逼得喘不过气来,不安了。
解下肩头的披风,除下宝蓝的外套,脱下领带,他身上就只剩白恤。
至少还有足够能力保护这身制服。
目光徘徊在披风的暗红上良久,他终究踏入浴室之中,带上身后木门。
女王解下最后一只发饰,金色的长鬈发泻下披散、盖住臀部了,她才打开裹身的浴巾。
紫红的夕阳照落她一头金发,反映如霓虹五彩;随着她婀娜绰约的步姿,发幕左右荡漾,若隐若现的是她雪白如瓷的肌肤,时而露出优美的线条,时而又含蓄地藏起佼好身裁,诱导他的遐想。
站在门边沉默觊觎她入浴姿态,加特没让半分僭越护卫身份的思想流露面上。
但她白晳的臂搁在浴缸边,看来是那幺脆弱诱人;享受水温而发出的轻哼又是何等妩媚悦耳。
长发飘泛在水面上,遮蔽娇羞的乳樱,修长的玉腿未能在浴缸中完全伸展,性感撩人地随意曲着,微红的两个膝盖突出在水面上,叫他忍不住就要轮流亲一下。
但他只是隔着距离静静看着。
见他久久站着不动一动,女王有点困惑,四顾看到平时让她坐着淋浴的小板櫈,伸手把它挪近到浴缸旁:「坐呀。」
他喉间一紧,拢起了眉。深知没有办法推搪了,唯有硬着头皮走向他努力抗拒的诱惑面前,拘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