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绾乘的士来到位于城西有名的娱乐城，径直走向下午定好的包厢。
今天她被辞退了。
公司还算不错，算不上顶尖但是在行业内口碑还不错，但哪知今年突然到来的行业寒冬，令公司业务出现了大幅度的缩减，使得公司经营举步维艰，为了减少开支，公司开始裁人。
看着办公室内走了一个又一个同事之后，今早就变成了她被别人注目。在上司油腻眼神与辞退通知之间，宋绾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职。
刚刚毕业一年的宋绾就这样没了工作，她不想打电话给父母倾诉，自己的好友又在国外，最终她选择在娱乐城里的KTV里面独自宣泄。
包厢内的唯一光源——大屏幕使得包厢并不明亮，桌上摆着半打（六瓶）啤酒和一盘瓜果。
三瓶下肚，宋绾已有了醉意，她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上播放的MV，那是很老的一首歌，名字叫做《偏偏喜欢你》，陈百强站在舞台上哼唱着。
“这个老板，天天叫我加班不说，还一天到晚揩油。走了也好，我再也不用顶着老板色迷迷的眼神，和同事不屑的眼神做事，清净！”宋绾瘫在沙发上嘟嘟囔囔地说道。
“想上厕所了。”宋绾盯着自己的腹部说：“喝太多酒，喝酒伤身！！！”因为这个KTV消费水平高，所以宋绾定的包间很小，没有独立厕所，只能去公共厕所。
走廊的灯光昏黄，再加上七拐八拐的路途，让出了厕所的宋绾有点懵。
她勾着头，食指指向一边“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嘿嘿，看来我还是没有醉嘛！”
按照她的记忆，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了一扇门前，指着门，愉悦地说：“哈哈，我到了，我没醉，我就说三瓶啤酒怎幺会醉呢？”
说完她打开了那个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门。
房间给宋绾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血腥味和烟味，非常浓，混杂在一起有催吐的作用。宋绾咳了好几声。
房间面积很大，和自己之前订的房间相比大了整整一倍不止，放歌声不大，屏幕发出的褐色光线，照得昏暗的房间有点阴沉诡谲。
房间中央一群着黑色西服的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穿着灰色T恤的男人，血凝固在他的脸上，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他好像看了一眼门口，宋绾觉得这个人的手指动了动。
房间内最显眼的是他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人，他蹲在地上，被周围的人挡住了样貌。
随着她的进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她身上，一些眼神中流露出来赤裸裸的淫邪。
这个场景，让宋绾酒都醒了一大半。
随着宋绾的进入白色衬衣男子好像拍了拍面前遮挡宋绾的腿。宋绾大略扫过一眼，非常帅气有魄力的男人，虽然他蹲在地上但半眯着的眼睛，却让宋绾觉得被俯视的人是自己。
“对…对不起，走错了。”宋绾趁着自己还比较清醒，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只要走得快，就可以让他们忘记自己来过的事实。
这时白色衬衣男子突然站起来，动作之大之快，引得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他向前走了几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手里还在转着餐刀，烟在他嘴唇上一上一下的，像是在嚼烟头。
宋绾看清了这人的样貌。
他很高，梳着三七分油头，刀劈斧凿般的脸部轮廓，上扬的眼角，高挺的鼻梁。在衬衣包裹下，肌肉紧实，随着他的动作发力。他手里转着餐刀，光经过反射射进她的眼里，像是蛇在捕获猎物过程中露出的尖牙；另一只手则夹着一根烟，火星在昏暗中依稀可见。
这个人笑着看向宋晚，笑得宋晚毛骨悚然，上半身几乎紧贴在门上，恐惧直抵大脑，头皮发麻。
男人笃定她不会逃一般，缓步走来，宋晚觉得自己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无论自己做了什幺，说了什幺，在自己看来有没有错，都会死在这里。
男人走到她面前，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几乎挡住了后面的灯光，逆着光让宋绾有点看不清他的脸。无法看清对方的神态，让宋绾有些慌乱，这样她就不知道对方的情绪，无法揣测他的心理。
一股很浓的烟味直冲鼻腔，宋绾皱了皱眉，被呛住咳了几声。男人表情迟疑了一下，把烟夹在自己的手上，将手背在身后。
她大着胆子看向那个男人，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和自己对视的想法，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的胸部，像是在找什幺。
“你平时也这幺穿？”沈为生说着打量了一下宋绾脸蛋。他一开口就像是一根针，扎破快要爆炸的气球。宋绾腿都站不住，往下滑了滑。
“嗯？”宋绾没想到这个男人第一句话是这个。今天自己出来毫无顾忌地放纵，穿了一件最火辣的米色吊带裙。
吊带线很细可系，直径甚至不到一毫米，胸前的布料花纹镂空，胸以下便是紧身裙，裙尾在屁股下面大概五厘米左右。
有一说一宋绾的身材在这件裙子的加持下，优点放到了最大。胸大腰细屁股翘，都展现出来了，皮肤甚至比吊带裙还要白，再配上她祸国的脸蛋，真是天生尤物。
看着宋绾懵的表情，沈为生感到有点烦躁，他抽了一口烟，想着刚刚面前这位美女厌烦的表情，将烟吐向斜上方。
“跟你说话呢，聋了？”沈为生说着用刀拍了拍宋绾的耳朵。冰冷的触感，让宋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立马偏头，快要哭了出来。
“不是。”宋晚垮起脸，非常难看。
“那你不回答几个意思？”沈为生嫌弃地说：“问你话呢。”
“啊？”宋绾强迫自己的表情正常“你管我？”说着准备开门跑走。宋绾心想：我嘴怎幺就跟不上脑袋呢？
房间里穿来细微的吸气声，谁不知道沈大少爷暴脾气和没有爆炸点的发疯呢？
沈为生听到宋晚的回答自己都笑了，看着宋晚一脸害怕却还在嘴硬的样子，真的有点可爱。
他按住宋绾想要开门的手“没看出来，你胆子挺大的啊！”滑腻的触感让沈为生十分满意。
门往里开，将两人，准确来说是宋绾限入了门和沈为生之间的狭窄空间。
宋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蚂蚁，头上有一只蹭亮的男士皮鞋，要落不落，在折磨她。
沈为生勾了勾嘴角，为宋绾地不自量力。他搭着宋绾的手，将门关上，同时又往前迈了一小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两人的鼻尖距离不过一掌的厚度，对方炙热的气息打在两人的嘴唇上。
宋绾身上橙花的香味慢慢缠绕在沈为生的身上。
沈为生将刀和烟用一只手夹着，另一只手，和宋绾的左手十指相扣，大拇指若有若无的擦着宋绾的虎口。宋绾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和凉意布满全身，这种暗示她不敢质问，她恐惧后果。
沈为生不想一个冲动，就不顾她满脸的化妆品，把人按在门上亲。他非常不喜欢和自己有着亲密接触的女人脸上有一大堆化学物品。
他把脸往后退了退，和宋绾保持自己不会随意亲吻的安全距离。
沈为生仔细看了看宋绾的脸“你平时卸妆用什幺？”。“啊？”宋绾觉得自己面前这人脑袋有问题，说的话莫名其妙，你刚跟上他的步伐，他立马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
“这是你第几次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沈为生的耐心在慢慢耗逝，他举起夹着烟的手数着“一、二，第二次呢！”
宋绾嘴唇抖了抖，没说话，她实在不知道怎幺接话，怎幺让他不生气，将自己毫发无伤地放走。
“上一个和我这幺费尽口舌的人是……”沈为生用刀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我爸！”说着刀尖指着宋绾“你是哪来的？我祖宗十八代阴间转生上来的？”
宋绾整个人早就被吓懵了，双眼空洞无神。
沈为生见好就收，可不能把人吓成精神不正常了“所以……你用什幺卸妆？”说完抽了一口即将烧到烟尾的烟。
宋绾脑袋思索着离这儿最远的大型购物中心里面的大牌专柜“xxx。”宋绾抖着嘴巴说着。“很乖。”宋绾听了沈为生的话，松了一口气。
沈为生透过烟雾眯着眼看她，有种摩登女郎的感觉，也更加有性吸引力。“老大，把胶带和我西服外套拿过来。小二，去买她说的玩意儿。”
宋绾立刻警觉起来“你…你干什幺？”她脑海掠过无数个社会新闻和从各种渠道看到的虐杀方法。
沈为生歪笑着，将烟蒂扔在脚下，用脚碾了碾，握着刀的手揽着宋绾的腰肢，两人距离缩小，下半身几乎贴在一起“你猜？”
宋绾腹部感受到他的胯间一个热量体，立马吓得尖叫起来，不管不顾地挣扎“不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不会说出一个字。”
一个大汉走过来，准备出门，沈为生看着宋绾说：“半小时内回来。”
“是，少爷。”小二回答，不忘看一眼宋绾，心里感叹：哇哦，今天少爷抓到一个美人儿。
小二走后，沈为生用力，将宋绾压在门上，两人几乎严丝缝合，沈为生绝对的力量体型压制，让宋绾做什幺都无济于事。
“不不不！，你离我远一点！”宋绾的声音回荡在房间。“胶带！”沈为生吼着“我来参加的是聋哑人聚会是不是？”
“不要！”宋绾眼泪崩出来，止都止不住“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
一个大汉走过来，将胶带递给了沈为生，宋绾泪眼婆娑地看着大汉，眼里全是乞求。可大汉就看了她一眼，就被沈为生的气压和眼神逼走。
“我最好劝你踏马的安静点，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倒霉的只会是你，不会是我。”沈为生一只腿卡在宋绾的腿间，手撕开胶带，直接将她的嘴封住，用刀将胶带割断。
凉凉的刀体若有若无地划过宋绾的脸颊“呜呜呜！”宋绾不想放弃一丝希望。
“乖乖，”沈为生摸着宋绾的脸颊，声音轻柔地说：“不要惹我生气。”
神经病。宋绾在心里骂着，准备上脚踢，结果沈为生将宋绾翻了个面，将她的手反绑。
“呜呜呜！！！”宋绾声音更大了，未知的未来让她害怕，加上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让她觉得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人的求生欲让她暂时胆大。
“我还有事，我劝你不要弄出什幺幺蛾子出来。我今天心情很好。”沈为生说着将西服披在宋绾肩上，宽大的西服外套基本上挡住了宋绾一半不止。
她被拉到房间的沙发上，沈为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绾说：“你动静最好比躺着的那位小，不然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你。还有最好别看，按我的经验，你们女人可能会直接晕倒。”
听完这话，宋绾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就没了动静，地上的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宋绾这人的手段有多幺恐怖。
沈为生见已经将宋绾吓住，就闲庭信步地走到桌子旁，拿起烟盒和打火机，走到灰衣男子旁，向男子的肋骨踹了一脚。
男子弹了弹没了动静，沈为生嘴里叼着烟，打燃打火机，将烟点燃，心里焦躁不耐烦。
他脑海里全是宋绾的身子，唇红齿白，前凸后翘，他想和沙发上躺着的那个躯体做爱，疯狂地想。
他见她第一眼就有了兴趣。看她鞠躬道歉时露出几乎一半的白皙胸部，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点粉红色的小点，欲望更加强烈。在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的时候，在她用她清脆却不乏甜美的嗓音说话的时候，在她身上的橙花香味慢慢入侵他的嗅觉的时候，他已经想象起来她做爱时候的样子。
眼睛湿漉漉，红通通的，她就用那双无邪双眼无声祈求自己。她会用那双柔软鲜艳的双唇叫出一系列表示自己已经占有她的词语。她身上会涂满自己的精液，甚至会吞下它。她会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双腿却死死地缠住自己的腰，拖着软软的声音求着自己再来一次。
他猛吸了几大口烟来压抑住自己的欲望，他快要疯了。
“问你话呢？现在开始装聋作哑？”沈为生蹲下，嫌弃地看着男子满脸血渍的脸“城西的地，谁给你的钱？还有我的钱去哪儿了？”
男人没动，过了几秒，沈为生有点不耐烦了，他摸了摸男人颈部的脉搏，平稳，人没事。
“他手机给我。”沈为生伸出手，示意旁边的人递给他。
“你老婆现在应该在家里和你孩子一起看电视，等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接到一个电话，说她老公在外欠上百万，你说她是直接报警，还是求我宽限几天倾家荡产给你填漏洞？”沈为生敏锐观察到男人的手指动了动“你家小孩在芳草小学读三年级，成绩一般，是班里的清洁委员，我知道他每天下午回家要经过一个菜市场边缘，你说哪天他路过菜市场人间蒸发了，你会来找我吗？”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沈为生知道奏了效，他拿着男人的电话，利用他的指纹点开，嘴里叼着烟，翻通讯录，找到备注“老婆”，点开界面，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你老婆的电话。”
男人这次嘴巴张了张，“说吗？”沈为生吸了一口烟，血腥味和烟味让他也不好受，说实话他很讨厌血腥味，它会霸道地缠住嗅觉，压制住其他所有味道，比如现在就压制着橙花的香味。
“说。”沈为生不耐烦。“水。”男人的声音极其嘶哑。
老大立马转身用一个方口酒杯倒了一点水，递给沈为生。“老二还有多久回来？你打电话告诉他，十分钟不回来，腿打断。”
“好的少爷。”老大乖顺地说完，走到一边打电话。
沈为生将水杯放在男人手边“自己喝。”男人缓慢地行动令沈为生暴躁不已，与其等他慢吞吞，还不如解决下一个。
“老三，把姓宋的给我绑过来！”说着将已经到烟蒂隔着衣物怼到男人手臂上，烫出好大一圈红印，然后擡脚碾了碾那个红圈。
“啊”的一身惨叫，在一旁听着的宋绾自己都快要感同身受了，鸡皮疙瘩和头皮发麻从进入这个房间就没有消过。
沈为生站起来，撬开旁边一瓶啤酒的瓶盖，喝了几口，放在桌上，指尖按着瓶口转圈。
他走到宋绾旁边，看见她哭得满脸通红，头发被眼泪粘在脸上。
沈为生认真地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埋着头语气温柔地问道：“怎幺了？”。
远看像是热恋时的情人在亲昵低语，但在宋绾看来却是恶魔地吟唱，让自己放松防备，再一举将自己拽如漆黑深渊。
宋绾摇摇头，即使她现在被憋得满脸通红，几乎快要断气，她也不想和面前的男人有过多的交流。
沈为生心里猜到了宋绾的想法，既然她不开口他也不打算做什幺行动来疏解她的不适。难受的只会是她，自己巴不得看她双眼红肿，梨花带雨的样子。
两人并排坐着，一个在努力忍住泪水，避免哭泣带来的生理反应，一个抽着烟，眼里直直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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