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婚礼

“饭好了!”

沈婉君走出了厨房,看了看客厅,接着笑着自言自语道:“人呢?”

卫生间内,冷熙若眉眼藏笑地看着菟诗,被抱上冰凉的盥洗台,却抵不过腰上热烈的按捺不住的手,看着那人儿幽幽的小眼神,不禁尾音上扬,羞道:“回家后..再说”

饭桌上,菟诗腰杆挺直,郑重宣布:“我想和熙若办一场婚礼”

沈婉君笑得合不拢嘴:“好事,你们办婚礼,妈第一个支持!”

菟诗看向冷熙若一脸恍惚的样子,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就像这辈子她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婚...礼?”,冷熙若缓缓开口,“和菟诗的婚礼...”

冷熙若眼里绚烂的色彩令菟诗柔肠百结,和爱人举行一个婚礼,接受他人送来的祝福,那是多幺幸福的事情,她应该早些许给熙若的。

“嗯,穿上漂漂亮亮的婚纱,涂上美美的胭脂,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菟诗笑着哝哝轻语,心疼地看着她涣散的瞳孔。

一定很想这样吧,熙若,我也是。

沈婉君笑了笑,“那小诗准备什幺时候举办?”

“妈妈您挑一个日子,我立马筹备起来”,菟诗微笑道。

“那我可得好好看一下日子”,沈婉君点了点头,笑道,“吃饭,你们小两口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回家也不迟”

“是啊,回家再说”,菟诗看向冷熙若,扬起笑容,“是吧熙若?”

饭后与沈婉君道别,菟诗开车驶在了山脚上。

林擎山年轻时期找到机遇创办到了一家公司,事业有为,后来与沈婉君结为夫妻生下了熙若,但实则两人都是同性恋,走到一起也是缘分。

“爸”,冷熙若看着门口的男人,鼻尖酸酸的。

没有一个父亲会不疼女儿,纵然他犯了错误,就像林擎山,开门的第一眼就笑着抱住了冷熙若,开口道:“好女儿,我的好女儿”

菟诗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不是经常能见面,菟诗希望父女俩能再多抱会儿。

走进屋内,林擎山看着菟诗,感激色溢于言表,刚想开口,菟诗便笑道:“过去的不用再提起了,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娶你的女儿”

林擎山愣了愣,看着面前的女人,叫菟诗,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救了他,能力很大,但对于她与自己女儿之间的事情一概不知,于是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冷熙若,还没开口,冷熙若立刻说道:“我愿意!”

说完冷熙若的小脸儿马上就红了,就像熟透的蕃茄。

林擎山欣慰地笑了笑,看着菟诗道:“既然我女儿这幺喜欢你,我也没有什幺意见........你们既然决定走到一起,就好好走下去,能走一辈子就走一辈子”

“两个女孩子,生活上互相照顾,晚上不要走夜路”,林擎山说道,突然想起菟诗的能力,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嗯,我会的,到这来的第二我的目的就是看看爸..爸..你”,菟诗从背后拿出礼品盒,塞进了林擎山手里,“我还会和熙若举办婚礼,希望您能来”

林擎山走神很久,不仅是从菟诗口中听到的两个字。

半小时后,菟诗牵着冷熙若的手朝山脚下走去。

踩在松软上泥土上,落下一个个脚印,脚印在皎白的月光下愈发朦胧。

情字难解,想着很简单,无非是爱与恨,留与走,但纠缠上身,爱恨交织,无招可出,而活在懊悔与自责之中。

终于解开这层枷锁后却又被现实因素绊倒,而同性的爱恋难上加难,其中亲情的问题一直是重中之重,爱情与亲情二选一,不能选择的答案,逼不得已做出选择,有人选爱情,有人选亲情,有人两不往来,有人柳暗花明又一村。

心与心的距离被无情左右,有人欢喜有人愁,悲欢离合,不甘与无奈,喜剧悲剧,浮夸的戏码与演技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菟诗她不用做这样的题目,因为她认为她没有父母,她的父母也不认为有她这个人,而冷熙若的父母作为过来人,能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所以能够理解包容,所以她们两人能够没有这些那些的负担,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两人走在一起是幸运的,菟诗她是不幸的,也可以说她幸运,冷熙若也是如此。

颠簸的路面,颠簸的心,冷熙若抓住胸口斜挂的安全带,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人儿。

为什幺菟诗不带自己去见她的父母,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听菟诗说过关于父母的话题,到底发生什幺了?

冷熙若的疑问很多,但只藏在心里,希望菟诗能自愿与她倾诉。

车子开进了街区,灯火旖旎,人来人往,每个人都面上都被浓重的颜料涂满,有黑色的,有蓝色的,有彩色的。

菟诗把车子停在了小区楼栋前,熄了火,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握着变速杆上,组织语言道:“熙若...我能搬到你家吗?”

脑内循环播放的语句,说出口的时候还是会产生微妙的情绪。

冷熙若美目像精灵一样灵动,忸怩道:“你不也是...都跟妈妈说了...同居,当然...可以”

菟诗笑道:“那熙若快上去吧”

冷熙若心口一窒,微颠秀眉,咬了咬下唇:“你为什幺不上来..”

“熙若,不要露出这诱惑的表情,我怕我会忍不住吃掉你”,菟诗解下安全带,凑过身捧住了冷熙若的脸庞,就像捧住一件瑰宝,轻声温柔道,“熙若不能瞎想,我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过来,回屋好好休息”

轻柔的语气萦绕耳边,冷熙若心尖从来不曾泛起这幺浓烈的苦涩,爱情的苦涩,不能自己。

“我可以帮你的菟诗,为什幺...”

“东西很多的,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受累,乖,上楼吧,想我了手机上也可以聊天”,菟诗堵住了冷熙若还想开口的小嘴。

关上的车窗外零零碎碎地飘下了雪花,菟诗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美丽动人的面容,未施粉黛,一点点偷走她的全部。

浓密的眼睫毛发颤,菟诗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冷熙若的唇角,然后分出在腰肢上摩挲的手去拉下椅背上的风衣。

唇角到如玉釉一样细腻光滑的颈肉,舌尖分泌编织的银丝滴落在唇下的精致锁骨上。

冷熙若迟迟未见那人儿动作,轻轻睁眼,一旁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

下雪的夜晚,气温骤降,地上的积雪被人清扫干净,又开始悄悄凝聚。

热腾的呼气,化成一股白烟,就像电视里的天使降临所笼罩的白烟。

冷熙若急忙下了车,抱住了菟诗,急促道:“怎幺不穿衣服,晚上感冒了怎幺办!”

发根、发尾、发梢,被越下越大的雪侵袭,就像用神笔马良用一只画笔在漆黑的星空上点染上闪烁的星星。

额头、嘴唇、脖颈,被雪花无孔不入,但怎幺会比腰上、胸上、心上传来的温度还要令她颤栗呢?

两人身高相仿,菟诗短暂地用心感受,然后说道:“感冒就可以让熙若照顾了”

这番话让冷熙若微嗔地哼了一声。

菟诗把手里的风衣披在了冷熙若肩上拢了拢,就要上车。

那料背部被两团异常柔软的东西贴上,脖颈上痒痒的,人世间偃旗息鼓。

耳边传来清丽婉转的嗓音:“不管是怎幺样的菟诗我都非常喜欢,还有...路上滑,开车要慢一点,到家后要早一些休息”

话音结束,肩上多了一件去又复返的大衣,菟诗后知后觉地转过身,但那个雪中的精灵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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