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抹的药膏溶在不断涌出的浊液里,浸湿狐毛,流这幺多水,里面根本无法上药。
殷瀛洲心下暗悔,抽出湿淋淋的手指,皱眉不应。
确是他过了,不该用这些腌臜玩意儿糟践她。想也知道,风月地里甚么肮脏下三滥的东西没有?春药必然厉害持久,连贞节烈妇都能调弄成只知撅起屁股求男人狠干的放荡娼妓,药性霸道可见一斑。不知这药性几时能消,幸而只作外用,若是内服,更要生出许多事端。
美人目光迷蒙涣散,犹不肯松开绕在他颈后的手臂,恨不能长在他身上,撒娇不依,“我热……”
“奶儿也胀,要吸奶水……哥哥你快来疼我……”
她胡乱向下摸索,手指抖着去解那混着金丝织就的松叶纹藏青玉带,带钩束得紧,她只能徒劳地抠弄,虽使不上丁点气力,这条华贵锦带还是抠出了线头,可殷瀛洲又岂敢推开她。
身子里热浪一阵紧过一阵,两颗桃子仿佛也不一样的沉。
攒了一夜奶水的左乳胀得似要裂开,奶汁滴滴泌出,沉坠得她坐也坐不稳,软趴趴地伏在他怀里。
美人肌肤湿湿润润,奶汁流过胸口红珠顺着乳沟消失在腿心,亦沾湿他胸前衣襟。
淫欲的火焰烧得她要疯,袅袅已无暇去想羞耻心是甚么,捧起这只正喷着奶汁的奶团直送过去,连声求他:“好哥哥,你吸一吸嘛……”
“忍一忍,别逼我真伤了你。”
殷瀛洲气息粗重,亦忍得艰难,拂开一缕粘在汗湿小脸上的长发,按下狠燥耐着性子哄她。
他不是最中意她的身子吗?她都张开腿裸身求他了,这会儿为何又不肯了。
袅袅想不明白,淫欲煎熬得焦躁难安,打掉他的手,夹紧腿磨蹭狐皮毯子,“我不……我难受,里面痒……”
美人噙着泪花委屈巴巴,“你不疼我,那我、我出门找旁人去……我解了衣裳跪下来好声求一求,总有男人肯疼我的。”不管不顾捡起地上一件内衫,肚兜也不要了,抽抽搭搭地就要往身上穿。
火腾地窜上头顶,殷瀛洲有一瞬间怀疑是他听错了。
她在说甚么疯话,简直不知死活。
她知道这副样子多勾人吗?
俏丽可人的美貌,深陷情欲的媚容,褪去衣裙,奶子滴着奶汁,一肚子精水淫液,不用求,照样激起男人的凌虐欲,也不怕被轮着玩死。
殷瀛洲劈手夺过那件衫子,“哧啦”撕成两片,甩到她脸上,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做梦。”
又似气笑一般捏紧她两颊软肉,把一张娇艳含露的芙蓉脸捏成个怪模样,薄唇恶劣一挑,“还用找野男人?老子两根手指就能肏死你。”
她本该害怕的,当殷瀛洲取出锦盒里与他那物尺寸相近,通体黑亮的墨玉阳势时。
可看他用温水仔细洗净这根狰狞淫器,竟隐隐期待他的玩弄。
于是,奶水滴得更急了。
死物当然比不上与他肌肤相贴的热度,胜在玉器质硬,能解淫药之苦。
记不得是如何结束,总之是她喷了他一袖水液,殷瀛洲也不在意,只用锦帕给她清理干净,问她:“这回怎的不怕了?”
始作俑者还有脸问她!
仍在淌水的腿心酸痛得不像话,袅袅难免羞愤,气他用了淫弄人的东西,也恼恨这身子让他惯坏了,一点不争气,一年多没沾过男人尚且熬得,一旦尝过滋味,便再抵不住欲念心防。光是回想他肆意欺负狎弄她,就没出息地身上发烫,腿心泛湿,恨不能立即往他身下一躺,一心只想要他亲她疼她。
袅袅负气咬一口殷瀛洲肩头,气哼哼拉过被子,蒙头滚到里侧。
“你去给我找出新衣裳,我要再睡会儿,就不送你了。”
被子里鼓鼓拱起一团人形,捂得严实,只留给他一点发顶。
殷瀛洲坐在床边,摸了摸美人露在外的长发,不意一只纤白手臂伸出,嗖地将那撮头发拉回被中。
他哑然失笑,倒再没扒拉她,只问道:“要不要喝水?”
声音自被窝闷闷传出:“不喝。”
“那我走了?”
“快走。”
凹陷的那块床褥复又平整。
一阵衣柜开合声和衣衫窸窣声,再是倒水声,茶碗搁在小几上的喀哒声,脚步声走走停停,最后停在床边。
袅袅躲在被中细听,盼他再说句话,他只驻足一顿,随后房门轻轻关上。
殷瀛洲不喜人近身伺候,卧房里仅夫妻二人,如今虽多了儿子,可他一走,小婴儿犹自沉睡,房内立时冷清了。
莫名失落徒生,她怔怔盯着同心如意纹的帐顶发了会儿呆,还是坐起身,无声叹一口气。
四下一顾,他换下的外袍随意堆放床角,而她外穿的衣裙整齐挂在衣架子上,新的贴身内衫和小衣放在枕边,茶碗里的茶水正冒着热气,下面还压了张纸:给你买四喜斋的椰蓉酥和新出的话本,奶奶且饶为夫一回。
是他一贯狂放苍劲的行草,浓墨淋漓,尚未干透。
这儿的婢女都说没见着他,饭点工夫,人却不在。
袅袅匆匆跨出饭厅,恰巧遇上两个婢女,二人见到她,屈膝行礼。
“公子呢?”
“回小姐,公子爷出门了。”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秦家众人也开始了一日的忙碌。
此时仆从们正在管家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清扫积雪,收拾枯枝,见她迎面而来,纷纷向她行礼。
袅袅无暇他顾,怀抄手炉一路疾行。
美人白狐皮的斗篷下摆被寒风吹开,皑皑白雪间现出大红色十二幅蜀绣湘裙的一角梅花纹样,端的是风姿楚楚。
扈从们已先行出发,殷瀛洲却若有所思地伫立原地,马鞭轻敲掌心,任白雪满肩。
门房老刘牵着照影骢上前问道:“公子爷可是遗忘了何物?小人这便去取。”
殷瀛洲接过缰绳,笑了笑,道:“不必。”
看来她还恼着他,那他只能归家后再好好哄一哄了,他的这位奶奶心软得很,他不愁哄不好她。
久候那个纤袅人影不至,殷瀛洲不再耽搁,拂去肩头落雪,翻身上马。
“瀛洲哥哥!”
殷瀛洲正待扬鞭,闻言一震,缰绳一下子收紧,照影骢被勒疼了,不满地甩了甩脑袋,嘶鸣一声。
美人追至门口,许是天寒又走得急,小脸红扑扑的,正扶着门边轻喘,团团薄雾氤氲。
兜帽下散落一缕乌发,积了几点晶莹的白。
见他勒马回首,她目光殷殷,千言万语只做了一句话:“你早点回家。”
雪愈下愈大,纷纷扬扬,将世间万物尽数涂抹成干净的纯白。
天地辽阔,大雪苍茫,隔过一道朱门数层石阶,高坐黑马,锦衣貂裘的英俊青年执鞭拱手一笑:“奶奶有令,莫敢不从。”
风雪卷过长街,一人一马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回廊前青竹覆雪,一株老梅丹苞新发,袅袅折下一枝,屋内温暖,他夜里归来时大约会有一室梅香。
这般想着,心里便甜丝丝的。
临至卧房了,依稀听到儿子的啼哭,应是醒来不见她,闹着要寻母亲。
提着裙裾的美人莞尔,将推门时,却蓦地忆起初遇他的那个春日。
彼时谁也不曾料见,她会为他生子,而他亦为她遮挡风雨。
冬来春近,寒梅初绽,她守着夫君幼子,此生便已无憾。
(番外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