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新帝确实微服私访出宫来找粱英兰。
但出来见他的不是粱英兰,却是粱英兰的父亲粱虎。
粱英兰早在封为皇贵妃的第二天,便留书出走了。
一封信,是留给她父亲,说她先行回边疆找哥哥去了。
第二封,自是留给新帝萧澈。
粱虎担忧爱女抗旨而逃,偷看过她的信。
信里除了对新帝诉说了一番情谊,也表明了自己从未有过入后宫的心,希望新帝能够成全,放她以自由。
同时恳请新帝以政务为重,不要耽搁于儿女私情,也不要为难为国效忠的父亲等等。
自家女儿逃走已是事实,今日新帝来找,粱虎便冒着抗旨的危险,跪着将信交给了新帝。
但他哪会想到,新帝看过信之后,居然就这样失踪了!
“真是胡闹!”
萧奕离站在紧闭的城门上,对着茫茫夜色,怒得浑身发抖。
刚刚听守城的侍卫汇报说,今日临近闭城之时,确实有一辆马车急行而出,且拿的是大内的腰牌。
时间,腰牌,都对的上。
这萧澈竟然胆大到不顾国事朝政,因为儿女私情,就这样只身前往关外追人去了!
萧奕离现在想拿鞭子抽他一顿的心都有。
“主子,春六说在咱们府外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夏七站在萧奕离身侧,看着春六手中拎着半死不活个人,走了过来。
“殿下,誉王殿下饶命啊,殿下~ ”
哭哭啼啼的哀嚎传来,萧奕离寻声回头,看着春六手中的人,倒是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
“奴,奴才,奴才... ”
匍匐在地上的人口齿不清,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颤抖地从怀里掏出被捂了半天的信,递了过去。
萧奕离低头,看着几乎皱成一团的纸上,那熟悉的字迹。
“皇叔亲启”,四个字,灼痛了他的眼。
“殿下,求殿下饶命啊~ 奴才实在是太怕了,太害怕了~ 求殿下饶命啊~ 不关奴才的事,是陛... ”
春六上前给了他一脚,小太监哆嗦着扑倒,才没将口中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说出来。
原来,萧澈在决定出城前,曾写过一封信,命随行的太监去交给誉王。
但这太监深知皇帝私自出城是大事,害怕送信的同时因此掉了脑袋,便一直没敢把信交上去。
但眼见天黑,即将事发,城内无处可躲,自己跑也跑不掉,便又去誉王府门外,这才被春六逮到。
萧奕离匆匆地看了信,怒得将信攥成了一团,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进宫。”
临近天亮,萧奕离都没有回来。
一夜没睡的凌巧巧,半眯着眼趴在床沿,问着萍儿宫里有没有什幺消息传回来。
“还没有呢,主子,您还是睡一会儿吧,估计也没什幺大事,殿下现在兴许正上早朝呢。”
昨夜是萍儿在门口服侍的,所以她也知道宫内发生的大事。
凌巧巧翻了个身,揉了揉实在困得不行的眼睛,缓缓道:
“那,那我先眯一会儿,要是王爷回来了,或者有消息了,你立刻喊醒我啊~ 唉,萧澈这个熊孩子怎幺这幺不让人省心!都当了皇帝了,怎幺一点都没有大人的样子!真是的,下次我见了非得好好说说他... ”
凌巧巧一边念叨着,一边想祈求着千万别是什幺皇帝遇刺这种狗血的事,慢慢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