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凡陈不老实的压着自己的腿一起睡,突然身边没了他还真有点别扭。
别扭着就失眠了。
漫漫长夜干熬着不是办法,陈年突发奇想想去听凡陈午夜的歌声。
据她所知凡陈半夜去工作的那家和她去过的不是一家,打电话没人接,陈年想到了他的队友道东。
凡陈用她的手机给道东打过电话,所以陈年很快就在自己手机上找到了联系方式。
她以为道东和凡陈在一起演出呢,结果对面响起懒洋洋的声音,明显是被吵醒的。
已经打扰了,陈年被赶鸭子上架,说了自己的名字后礼貌的问他知不知道凡陈在哪工作。
对方听到是陈年后精神了点,想到平时兄弟对这女人的紧张程度,语气也变得友好起来,“应该在午夜时分吧,要不就是魅音。”
这两个都是陈年不知道的,她疑惑问道:“他到底跑几个场子?”
“白天那个是清吧,晚上这两个是主场,一般就三个。”
“他一个人吗?”
“对,晚上的酒吧提供乐队。”
信息量有点大,陈年一刻也等不了,裹了一件凡陈的外套出了门。
她去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时间没想到半夜那种适合放纵的时候怎幺会有人去清吧听舒缓的情歌。
她运气还算好,去道东说的第一家就找到了凡陈。
里面的光线频繁交错,晃得人眼晕,音乐震耳欲聋,尖叫不断。
而那个抱着吉他深情献唱的男生也换了乐器,和一位同伴一起拨着电吉他疯狂摇摆,一首快节奏的英文嗨曲带动着现场狂热的气氛,要不是对凡陈的声音非常熟悉,陈年一定认不出来台上的人是他。
清爽的碎发被用发蜡固定成成熟的背头,穿着满身链条的爵式风服装,一举一动和现场的环境毫无违和之处。
会举着话筒和人们互动,唱到歌词中的bitch时加重音,牢牢地掌控着人们的情绪。
爆炸性的音乐震得陈年心脏难受,这里空气也闷闷的,陈年看了一眼疯狂的跟着音乐舞动的人们,出去了。
在外面等了很久,看完了一拨又一拨的男男女女被各种车辆借走,听了许多次呕吐声和撒泼声,终于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等到了凡陈。
他的衣服和发型已经恢复到陈年所熟悉的样子,只身从门口出来,什幺都没带,也没急着离开,就在陈年犹豫要不要过去找他的时候酒吧又出来了一个女人。
看得出来她喝了酒,走路晃晃悠悠的,出来找凡陈,身体不停的靠近他,仰着脸不知道说了些什幺胡话,凡陈不耐烦的扭头,却被她借着酒劲抱上了凡陈的胳膊,头跟着靠上凡陈的肩膀。
凡陈也没顾忌她喝了酒重心不稳,毫不留情的把人推开,任由她在风中踉跄,女人受了委屈高声控诉,把里面的同伴招了出来。
同伴把发疯发狂的女人带回了酒吧。
陈年默默的给凡陈点了个赞。
却见他还是没着急走,离开了酒吧门口,随后走到了一个风口,迎着夜晚的凉风站定,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
陈年从没见过他抽烟,也从没闻到过他身上的烟味。
可他真的点着了,并且熟稔的抽了起来。
风势渐大,他的背影挺拔的立在那,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陈年现在知道她为什幺闻不到烟味了,都被风吹散了。
她朝着凡陈走过去。
脚步声轻声哒哒扣地,在寂静的街道上空谷传响。
凡陈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到令他不可思议的身影,夹在手指上的烟顿时掉了一截灰,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幺反应,想问她怎幺来了,却被她抢先开口。
她站在灯光的阴影里,语气不辨喜怒:“Bad 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