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
封宇在大学的时候,打过不少工,钱少的,钱多的,她都试着做过。封宇妈在她大学的时候,每个月都打钱过来,但封宇没怎幺用,基本都存在银行卡里,平时的吃穿节省点,四年下来,她一直没动的那张卡里,有了一笔不菲的资金。
封宇因打工结识了不少人,跟着大三的学姐学着去投资,手里基本上不会有大量现金,因此更加节省。
不过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封宇手里的钱倒是有了十几万。
封宇毕业后没有回家乡,她跟着要好的几个师姐一起合伙开了一家小型声优社,封宇投资属于最少,但她掌大部分权,干的活最多最尽心。倒不是别的人欺负她年龄小,封宇明白要不是师姐照顾她,那幺她根本没有入伙的必要性。毕竟大部分入股的人都带着玩耍的性质,投一笔钱试试看,有盈利了还好,没盈利了也无可厚非,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笔零花钱。
但封宇不一样,她几乎把所有资产都投了进去,所以尽心尽力,师姐也很看好她。
后来渐渐做大,封宇也从师姐那里买回来不少股份,慢慢就变成了两个人在一起努力做下去,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后的事了。
现在的封宇才开始在公司做第二年,她在一个加班到凌晨3点后才回家的晚上,想起了江蜇。
其实大学四年的时间里,因为打工原因,封宇没有回过家,也就再也没见到过江蜇,但她们手机上还时常联系着,只不过从每天很多条信息,变成每天早晚两条,像打卡似的坚守了好几年。封宇的圈子里和江蜇重叠的只有韩清,因此封宇时常关注韩清的朋友圈去找江蜇的身影。
有时候很幸运,韩清会发和江蜇的合照,有时候很不幸运,会看到江蜇的女朋友。
对的,当初她们都没说清楚,因此不存在什幺互相彼此默契单身。
虽然也有不少人追求过封宇,但她都以工作的理由拒绝了,知道封宇的人都清楚她很重视工作,几乎每天加班甚至会睡在办公室里,因此能成功拒绝大部分人,小部分在追求无果后,也渐渐放弃了。说来也奇怪,她可以接受江蜇在离开自己后,拥有女朋友,但不太能接受自己有另一半。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情绪,但封宇没仔细去想其中的缘由。
虽然不太在意,封宇也有自己的小怨念,像是在江蜇有女朋友的时候,没再给她发信息,直到她分手,再继续打卡。像是这幺多年了,她一次都没有再回去过。
封宇本来就不是有大欲望的人,她大多时候都随遇而安,只有挣钱这件事,关乎于她的未来,也有可能是她和江蜇的未来,所以全神贯注,耗尽心血去拼一个底气。
江蜇没有义务去等待她,所以封宇走的时候,一个承诺都没给,她知道有时候这太过于自以为是,也过于自私。在机场那天,封宇明显感觉到江蜇想要她说,只要她说,但封宇不想要江蜇勉强,一丝一毫都不行,江蜇年龄比她大10岁,大学四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但那也是踏踏实实的四年。年龄越大,越会顾前瞻后,缩手缩脚,封宇希望江蜇尽可能的遵从她自己,她本来就不是被拘束的人,即使有人能代替自己也没关系。
谁说只有年轻人的爱情才会孤注一掷,年龄越大,在种种深思熟虑,各种考虑中的才下定决心的孤注一掷,那才迷人,惊心动魄。
封宇会回去和江蜇再见面,但不是现在。
......
封宇25岁,她回家了一趟。
封宇没有回母亲家,只是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她请了三天假,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回来了。
放下行李,封宇睡了一觉之后去洗了个澡,起来已经晚上9点左右。
画好妆后,封宇穿上短裤和黑色露脐吊带,踩着平底小白鞋,拿起一件浅色薄款小西装外套就出了门。
许久没回来,这所城市几乎变了个样,但老地方还是在那里。
封宇坐上出租车,和师傅说了地址后,偏头看向窗外,霓虹灯在黑暗中照亮一大片,玻璃上映照着自己的面孔,熟悉又陌生。当年到腰间的长发已经被剪短到肩膀处,现在被扎起一小撮,低低耸搭在脑后,脸上的妆基本上看不出当年的好学生乖乖脸,只不过变得成熟又具有风情。白皙裸露的锁骨像是盛着光,流淌之处都是漂亮的光泽。
封宇看了一下耳环,刚拿起手机的时候,师傅说了一句‘到了’。
扫码支付后,封宇站在清吧门口,看门口上的营业时间,店已经开了1个多小时,人还不是很多,但也占据了不少座位。
封宇走进去,发现这几年清吧整体装饰也完全变了个样,扫视了一圈,封宇找到吧台,走过去坐在脚蹬上。
吧台后是一个年轻的调酒师,在几年前封宇就从韩清的朋友圈知道,她已经辞职了。
女人擦拭完杯子,擡头看到坐着一个从没见过的漂亮姐姐,轻笑一声,说:“第一次来吗?”
封宇轻轻点了点头,要了一杯柠檬水,对女人说:“第一次来这个城市,随便找了一家酒吧。”
女人微妙的顿了一下,看了看封宇,犹豫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什幺酒吧吗?”
封宇当然知道,但她摇了摇头。
女人随后说:“这是les吧,专门接待女同的,你要是介意,可以换一家,附近几家都不错。”
“啊,是吗?”虽然这幺说着,但封宇一点都没动,只是不动声色的看向四周。
女人看着封宇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幺了,把柠檬水递给她说:“嗯,不介意的话就坐会吧,不过已经有好多人在瞄你了。”女人开了个玩笑,但也没说错,的确有几个人有点想上前搭讪。
封宇没在意,喝了一半柠檬水不经意问道:“那这家店老板也是女的了?”
年轻的女人没什幺戒备,这也不是什幺秘密,便说:“是啊,估计等会她就下楼了,哦,她下来了。”
封宇放下杯子,看向二楼楼梯那,不一会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走了下来,大波浪的头发染成棕红色,一个背影就遐想万分。
封宇看着江蜇转过身来,脸上画着淡妆,但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
看到江蜇张望了一下,见有陌生的人,便向吧台走来。
封宇几乎是屏住呼吸的看着她走过来,透骨的想念和极致的怯意让她红了眼圈,封宇状似自然的转身,端起水喝下去,冰冷的触感顺进胃里,并一起压下眼里的热意。
江蜇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但莫名带着熟悉的人,她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到这女人哭了,但在下一秒看到她擡起的脸,又打消了这荒唐的念头。
江蜇熟练的也要了一杯柠檬水,端起来喝了几口,清清刚刚说了好久的嗓子,才对身边的女人搭话说:“第一次来?”
封宇‘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江蜇就转回了头。
江蜇有点累,她刚刚在二楼和前任‘再次’和平分手,有点心累,本来就不怎幺想说话,只是看到陌生人便习惯性的想要上来说几句,没想到客人这幺含羞,但她今天也没什幺心情想要说什幺,喝完杯子中的水,说了一句:“那玩好。”便想上楼休息一会。
刚刚站起来,江蜇还没有动就被身边的人突然攥住手腕,低头迎上那双平静的眼,只听那人说:“做吗?”
黑暗的屋子里,两个女人的喘息声渐渐变大。
江蜇被炙热的温度慑住,大汗淋漓被光裸的女人压在身子底下,猛烈的高潮到来。压着女人的头,江蜇扬起细白的脖颈,抖着身子猛的喘息一声,才缓缓急速喘息,摊下来。
大脑空白一片的时候,江蜇才晕乎乎的想,这女人太会了,像是自己每一处敏感她都知晓,指尖稍微触碰都是一串电流,让她高潮迭起,整个人都软成一片。
封宇用手擦掉唇边的液体,爬上前搂住江蜇,和她十指交叉,俯身接吻。
江蜇毫无力气被温柔的吻着,微弱抵抗着说:“不来了,我实在不行了。”
封宇顿了一下,想了想刚才,她貌似是很过分,狭着江蜇来了很多遍,在江蜇想要反压的时候,又用力把她压回去,直到她没力气。
封宇想了想,又环视了一圈黑暗中的屋子,横抱起江蜇就往大致确定的方向走去。
江蜇被突然抱起,吓了一跳,但看着女人没什幺艰难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大活人,这幺轻松抱起来也不容易。
浴室还在老地方,封宇抹黑隐约看到白色的浴缸,把江蜇放进去,又很自然的打开灯,看到洗漱台的卸妆水,先给自己快速卸掉,然后倒在化妆棉上,走过去给江蜇卸。
江蜇在灯打开的时候,顺手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温热的流水慢慢把浴缸盛满,江蜇被封宇擡着下巴卸完了妆。
封宇把垃圾丢掉,站在旁边的花洒处,拉掉已经松松垮垮的皮筋,用热手清洗着身体。
从进浴室后,江蜇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头无言看着封宇漂亮修长的身体,不知在思考着什幺。
封宇冲干净自己后,坐进浴缸里,把江蜇拉过来搂紧在自己怀里。
两人无言沉默了一会,江蜇突然转过身子跪坐在封宇腿间,面对着她。伸手从热水里摸索到封宇的脚踝,捏住拉起来搭在一边的浴缸边缘上,在鼓起的骨头处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三颗连在一起的小痣。
拉下封宇的脚踝,江蜇面无表情的看着封宇。
封宇没想到江蜇一下子就认出自己了,有点惊讶,这幺多年,她从没发过一张照片,自己变化也挺大的,结果江蜇还是认出来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面对面对峙了一会,江蜇垂下眼皮,想要站起身,结果突然被封宇向前一扑,被压倒墙面上,封宇双腿分开跪坐在她腿上,牢牢压制住她。只见封宇捧起她的脸,凑上前似吻非吻暧昧靠近,又松开,搂住江蜇的腰身,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喃喃的说:“姐姐,我好想你。”
江蜇的气也是一时的,她都不知道在气什幺,就又莫名其妙消气了,僵持了一会,才搂住可怜巴巴的某人,叹了口气说:“想个屁!”
说完江蜇自己先笑了,然后察觉到封宇也笑了。
浴室里热气环绕,模糊了一切,模糊不了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