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时拓回了画室。
不由得想起每次见到陶桃的时候。
小姑娘总是笑的眉眼弯弯的,带着少女独有的香甜气。
时拓一直都觉得他自己身上背了条人命,所以他看谁都像是扬着下巴,看起来没什幺好心情。他也没想过真会有人来追自己。
以前那些女生,他只要一个眼神过去,就再也不会自讨苦吃了。
只有陶桃。
看起来根本不怕他,还会调戏他,等他真的要做点什幺的时候,又心甘情愿的顺着他。
这些日子,说是他顺着陶桃,倒不如说是小姑娘在宠着他。
没想到。
那个小家伙,身上扛着这幺重的担子。
时拓感觉头有些痛。
随手捞过画笔,垂眸想了好一会儿,少年擡手,在素描纸上勾勒出一抹痕迹。
陶桃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挨到放学,还是没忍住,眼睛有点肿。
明明不想哭的。
可是一想到他中午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就很难受。
越想越难受。
收拾东西的时候,瞥到了她早上带过来的袋子。
准备送给他的画具。
现在还能送出去了吗,是不是,和她分手了啊。
沈砚背好书包,想了想,还是走到她身侧。
“那个,时拓找你了吗?”
陶桃一愣,擡手蹭了蹭眼角,“什幺?”
咽了一口口水,沈砚后退了一步,像是生怕陶桃打他似的,“就,我昨天把拿东西拿下去吃,被他看见了。”
!
陶桃大脑轰地一震。
心脏好像都被什幺东西给碾碎了。
“他应该是因为这个生气,但是我跟他解释过了,你……”
沈砚话还没说完,陶桃就拎起那个画具的袋子,飞快地跑出了门。
“诶,你听我说完啊!”
放学时候人来人往,陶桃几乎是逆流而上,用了平日里根本用不上的速度,往画室那边跑。
她不是扭捏的性子,这下知道了时拓为什幺生气,下意识就想去哄他。
急急忙忙跑到宿舍楼下,小姑娘一张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有些跟不上体力。
这会儿宿舍楼的门被人从里往外推开。
江望看到陶桃的时候,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说话也是拖腔带调地,“哟,找阿拓啊~”
陶桃擡手贴了贴发烫的脸,气息不匀地“嗯”了声。
江望帮她推开门,“上去吧,最顶层,5楼,还画着呢。”
小姑娘冲他弯了弯腰,“谢,谢谢江望同学。”
他被她逗笑,眼尾上挑,盯着那抹倩影,像是想到了什幺似的,“对了,阿拓昨晚回家手机摔坏了,下午用我手机给你发短信来着,收到了没?”
!!!
陶桃站在楼梯上,身影都有些晃。
时拓给她发了短信!
江望见她一脸震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行了,你自己上去问他吧。”
说完,背着书包,走远了。
小姑娘呆愣愣的,从书包里翻出那个老年机,发现关机了。
怎幺关机了?
擡手按了下开机键,她这才想起来,下午上地理课,徐婷用她的老年机一直在玩数独,后来张涛往俩人桌子那儿走,徐婷一个手忙脚乱,给她关机了。
她下午情绪都不算太好,就没注意。
这会儿手机开机,一条条短信蹦进来。
“小家伙,是我,时拓,手机昨天摔坏了。”
“对不起,不是跟你生气,我错了,以后不会这幺和你说话了。”
“晚上放学了去找你行吗?买糖给你吃。”
“桃桃,我不知道你不能吃,我看沈砚拿走了,我就很生气,以为你不想要,对不起啊,都把你弄哭了。”
“小桃子,你看到了回我一条,行吗?”
陶桃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
她才没有生气。
是她没处理好,直接让沈砚拿走了,也是她一开始没说清楚,为什幺不能吃。
吸了吸鼻子,陶桃感觉头顶笼了一层阴影。
熟悉的柏木香气蹿进鼻尖,陶桃擡起头,对上了那张熟悉的脸。
时拓站在台阶上,低头望着她,感觉眼底好像散了一片的碎玻璃,扎着疼。
一看到她鼻尖通红通红的,就恨不得抽自己十几个巴掌。
畜生玩意儿。
少年弯下腰,擡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哭了吗?”
声音有些哑。
陶桃仰头盯着他褐色的眸子,一下子没控制住,窝进他怀里,哭出了声。
“呜呜呜,阿拓,对不起,我不该让沈砚拿走的,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时拓感觉自己的心脏揪着疼。
她一哭他心好像都要碎了。
擡手把人扣进怀里,时拓窝在她肩窝上,声音都在颤,“小家伙,对不起,不该那幺跟你说话。”
陶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把这一年憋的眼泪全都哭了出来。
时拓本来想安慰她,想让她把眼泪止住,可是一想到沈砚的那句,自从陶清走了之后,陶桃就再也没哭过了,他还是颤着心,没有制止她。
这丫头那根弦崩的太紧了。
要是能这幺释放出来也好。
过了好一会儿,楼梯上走下来几个同学。
看到时拓这幺抱着个小姑娘,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由得都有些尴尬。
宿舍楼来来去去的人太多,又都是放学的时间,时拓擡手拍了拍陶桃的背,“小家伙,我们上去说,这儿人多。”
陶桃闻言,从他怀里钻出来,低头擦了擦脸,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时拓把人一个打横抱起来,转身重新折回了画室。
画室这会儿已经没人了。
这周他和江望要值日,江望刚才走的时候把钥匙给他了。
时拓从裤子里翻出钥匙,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擡脚,进了画室。
侧身关上门,擡手开了灯。
画室里凌乱的堆放着素描纸,铅笔,画板,还有各种各样的颜料盒,正对面的黑板上贴了几张人像素描,下方是一个个储物柜,里面放着九班学生的东西。
时拓把她放到储物柜上,擡手擦了擦她的脸,声音很轻,“还想哭吗?”
陶桃回过神,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嗫嚅道,“阿拓,对不起……”
时拓叹了一口气,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会儿陶桃把书包扯下来,盯着他刀凿斧劈般的面容,吸了吸鼻子。
“阿拓。”
“嗯?”
时拓擡手,帮她理了理衬衣的领口。
这天气都降温了,也不知道把秋装外套穿上。
“我不知道怎幺和你说,就是,我看不了那东西,也吃不了,之前也有人买给我过,都是沈砚拿走吃掉的。”
到现在,陶桃都无法开口,说那两个字。
弯了弯腰,时拓和她对视,声音很轻,哄着她,“小家伙,不用跟我解释,我都知道了。”
陶桃一愣,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带着水汽,还有些云里雾里。
他擡手把她扣进怀里,“我那个小舅子,揍了我一顿,都和我说了。”
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小舅子。
小姑娘被这称呼弄得脸都有些烫。
擡起细白的手,陶桃推了推他,“他打你哪儿了,是不是很疼啊。”
沈砚脾气有多冲她是知道的,下手有多重她也清楚。
这会儿时拓擡头,陶桃才看到他嘴角的淤青。
眨了眨眼,小姑娘把唇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还疼吗?”
本来时拓没什幺反应,这会儿被她这幺一亲,欲望像是翻江倒海般的涌过来,怎幺也控制不住。
少年擡手扣住她的后颈,把人压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陶桃一个没反应过来,不由得“唔”了声。
吴侬软语。
时拓嘴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
空荡荡的画室里,发出了啧啧的水声。
过了好一会儿,时拓松开她,呼吸很是粗重。
“小家伙。”
声音莫名的低哑性感。
陶桃眼尾带着情欲的红,轻轻“嗯”了下。
“放进去,行吗?”
她眯着一双眼,一双手攀在他肩上,声音细弱蚊蝇,“你,你买了吗。”
时拓手从她颈侧往下滑,到了小姑娘的腿心,“上次说完就买了,都放了一个月了。”
陶桃顺手环上他的脖颈,“那,那你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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