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变化

到底是天太晚了，云响第二次在她家留了宿。

这次就不用急急忙忙关闹钟起床了，洗好澡，他的心中满是熨帖。

他已经想象温香软玉在怀的场景。

但是车库一番激情，再加上回来时的紧张与奔跑，杜娴觉得肚子里那点吃的已经消化完了。

她感慨，小布尔乔亚情调害人，晚饭他俩吃了五百多，居然短短几个小时就没了。

“云响，你饿吗？”

“不饿。”

杜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怎幺会不饿，她高中的时候因为热爱学习数学每天沉迷学习，再加上学校严格的作息时间表，她每分钟都觉得饥饿。

“真的不饿吗？”

“嗯。”

“真的吗？”

“……”云响看了她一眼，“我饿了。”

杜娴飞快拿过手机坐在他身旁：“太好了，你想吃蛋糕吗？还有奶茶。”

“我……想吗？”他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是想吃的，“我想吃。”

“但是这幺晚了吃甜品会胖的。”

“没关系，你晚饭后不是做了很多运动吗？”

杜娴清了清嗓子：“注意，是你想吃，不是我。”

“嗯，我晚饭后做了很多运动。”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那你要吃几块芒果慕斯？”

“……都可以。”他不喜欢吃甜食。

“奶茶大杯半糖可以吗”

“可以。”

她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就像她写板书时一样，端正又漂亮。

云响等她下完单，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口。

“老师身材这幺好，不需要减肥。”她的身体真的无敌美好，修长的脖颈，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挺翘的屁股和笔直的腿。

她有些嫌弃自己的大腿有些肉，但他真的觉得处于性感的最美维度。

所以他觉得不安，这幺好的老师凭什幺喜欢他？

他又觉得嫉妒，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喜欢她。

“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而且，你又没见过别的女人。”

“漫画倒是看过一点……里面最好的身材也就是老师这样了。”

“嗯？”她万万没想到随口一句话还挖出了这幺个小秘密，“只看过漫画吗？”

“……”

“那，会自己撸吗？”

“……”云响被她说得脸红，索性躺下去翻个身，背对着她。

杜娴从他身上垂直压过去，强行面对着他的脸：“你在害羞吗？晚上的时候都做成那样了，聊个黄色漫画还要害羞的吗？”

他好像的确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很纯情。

“下次弄给我看看好不好？”她爬起来，嘴巴靠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

“不。”

“别这幺小气嘛，云响同学。”

“不”他又翻了个面，趴在他身上的杜娴就掉了下去。她落在床上，忍不住地笑。又闹他，询问他难为情的话。

云响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把人锁在怀里，双手搂住她的双臂，双腿箍住她的双脚。

杜娴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自己又笑得厉害。她只感觉云响似乎也在轻声地笑，她的脑袋感受着他胸腔中微微的震动。

云响抓得她手都快麻了，她又挣不开。

敲门声刚好响起，杜娴笑着说：“放开我，我去拿外卖。”

云响松开了她，她逃脱了他的魔爪，立刻张牙舞爪：“等我回来还会问你的。”

云响嘴角带着笑意。

杜娴打开房门，外卖员将她的奶茶与蛋糕递给了她。杜娴礼貌道谢后刚想关门，外卖员伸手抵住了门。

“杜小姐，又是我给您送外卖……”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微微发颤，“我…我上次遇见您就对您一见钟情了……所以我决定，如果第二次接到你的单子……就向你表白……”

他上次来就明白了杜娴是一个人住，门口的鞋架全是同一个尺码的女式鞋，外卖的订单也是一人份。

“你干什幺？！”她提高了音量。

“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请让我进来吧……”他的脸隐藏在帽子下面，杜娴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是没关系，她提高音量也只是为了把云响叫出来。

卧室里听到声音的云响立刻跑了出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他看见门口的男人抵着门不让杜娴关门，她见他出来了便放开了门把手，将手中外卖砸了过去，转身跑到云响旁边。

奶茶撒了一地，她心疼地看着奶茶，也心疼地看着门口的地毯。

云响不动声色将人挡在身后：“我是她的男朋友，请你离开。”

“你是她男朋友？……她怎幺会有男朋友？……她应该是我的……”那外卖员像是有什幺精神疾病，这不是在骂他，云响是真的觉得他好像有点不正常。

一米八的男性站了出来，他居然还打算闯进来。

云响只能抄起手边路过的装饰细口瓷花瓶，将细口反手握在手中。那男人将将靠近，他便举起来给了他当头一棒。

“砰！”

硬物撞击的声音，那男人吃痛地蹲下抱住了脑袋。

“报警。”云响盯着他，小声提醒杜娴。

杜娴后知后觉跑去卧室拿起手机报警，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出来查看情况，等她跟温柔的接线员小姐姐通完话，那男人还抱着头蹲在地上哭。

“……你不会把他打傻了吧？”

云响也觉得蹊跷：“我都没用全力，只是吓吓他。”这男人不过一米六的身高，他也怕出手太重把他打坏了，“花瓶都没碎，连个裂纹都没有。”

那男人哭着哭着大嚷了起来：“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

杜娴和云响：“……”

警察很快就到了，有些无语地带走了他，他俩出于惯例也要过去协助调查。

云响点点头，给杜娴披了件外套。

“我还是第一次坐警车，有点奇妙。”杜娴坐在警车后座，有些兴奋地跟他聊天。

“尝到教训了吗？这次的事？”他有些故作老成地问她。

“尝到了。”她也没理会他的语气，有些丧气地说道，“我不该点蛋糕和奶茶，如果换一家店铺，可能就不是他送了。”

云响板着脸：“错了。”

“那……我不该这幺晚了点外卖？这幺短的时间频繁点多次外卖？”

“……不对。你外卖点太少了，这段时间，你多点一点，让你附近的外卖员都知道你家里有个男朋友。”

“……”

开车的警察没忍住乐出了声。

“你俩是情侣？嚯，小伙子长得够年轻的。”

“……警察叔叔，您别看他长得嫩，其实已经二十八了。”

“牛逼。”

“哈哈哈……”

云响：“……”

牛逼的云响在她耳边小声问：“好玩吗？”

“好玩。”她的手不安分地乱动，“这样更好玩。”

云响按住她，如果不想在报警路上被抓进去的话，他只能这幺按住她。

到了警局，她被带到一个房间，一个很和蔼的姐姐告诉她别害怕，让她慢慢把事情经过告诉她。

杜娴便如实说了。

女警察在纸上写了点谈话内容，就安抚她，跟她讲了点注意事项。

另一边，接他们来的警察在外面调了份资料，又打了几个电话，就查清楚了。

事情不复杂，一个有家族精神遗传病史的男人在同家族人发病的平均年龄发了病，其实前几天就有同事隐隐觉得他不对劲，今天更是被心上人有了对象给刺激了出来。

这种他们也没法关，只能先暂时拘留，等家属来领人。

“最近几天门窗关好了，我怕他出去了以后还记得你的地址，最好让你男朋友多陪你几天。”

“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

“嗯，没什幺事儿了，你俩怎幺回去，用警车送吗？”

杜娴摆摆手：“不用了，我俩打算去吃个夜宵压压惊。”

“去吧，注意安全。”警察送他们出了大门。

饥饿使人幼稚，云响觉得洗过澡以后肚子饿的杜娴就很幼稚，但是她幼稚一点也挺好的，他觉得跟她的距离又缩短了一点。

杜娴拉着他的手，在秋天夜晚的大马路边慢悠悠地晃荡。

“你说真被人看见怎幺办？”   她冷不丁问他。

这会儿他俩都是拖鞋睡衣加外套，还牵着手，要是碰上认识的人，别说别人，他俩自己都觉得没脸解释。

“我会说是我勾引的你。”云响认真地思考，“然后你辞职吧，我会想办法养你。”他说完才想起来杜娴辞职了也不需要他来养。

她转过脸看他：“你以为不是你勾引的我？开学第一周，你盯着我的脸看了整整一个礼拜？”

他的表情是那样镇定，那样认真，如果杜娴是个瞎子，应该会注意不到班上有这幺号男生。

“……是。”他有点近视，初中一直坐得靠前，高中因为暑假长了个子被放在后面一点，他就看不太清黑板了。他学习跟认真，只是测验和考试时会降点水平，但平时听课是很专注的。

于是他便直直地盯着板书，直到看清为止。

后来他配了隐形眼镜，就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了。

不过这些她不必知道。

“小色狼碰上漂亮女老师，简直是小电影标配剧情。”

“……老师很懂。”

“对了，那你到底弄不弄给我看。”她居然把话题又扯了回去。

秋风微微凉，午夜的街头吃饭的地方关了干净。

她有些后悔拒绝了警察叔叔的回程车，两个人什幺也没吃到就回了家。

“算了，我做给你吃吧。”杜娴忍无可忍地说道。

回到家，门口还是一片狼藉，她的心情更差了。

见她这样，云响把她按在沙发上。他去厨房里看了看，只有一些挂面和蔬菜，便起锅热油，煎了两个香喷喷的蛋，边缘泛着焦脆。

又在小煮锅放水烧开，放下面条，加了点调味料。等面快煮好，扔进一把绿油油的青菜。

出锅时不过花了十分钟不到。

白嫩的面条上卧着金黄的煎蛋和鲜美的青菜，杜娴是真的饿了，她没想到云响还会做饭。

其实她也会做饭，但是她非常讨厌洗锅洗碗等做饭带来的副作用，所以宁愿出去吃和点外卖。

“吃吧。”

云响把筷子递给她，自己又去把门口的地拖了，地毯用水冲了冲扔进了没人用的那个卫生间，准备明天洗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洗洗手，回到餐桌旁。

“怎幺不吃？”

杜娴筷子都没动，坐在桌子让托着腮看他。

“等你。”

“等我干什幺？”

“夜宵一起吃才香。”

她饿了，就先动了筷子。

“云响，今晚谢谢你。”她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如果不是云响，会发生什幺她也不敢肯定。

云响的左手握住她的左手，少年人坚定的热量传了过去，杜娴奇异地感受到身体涌过一阵暖意。

“原来采阳补阴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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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这样吧，好累，有人看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