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一周,布喀隆什的独立军开始出现骚动。
因为他们一直把奚承当作唯一的领导者,而奚承却已经“死亡”,叛徒也终于开始露出马脚。
奚承坐在屋檐上,右手里夹着的烟时亮时暗,听着电话里属下报道的动向,眼睛看向尼国蔓延在整个山谷,高高矮矮的破旧楼房。
带着尘土的微风拂过他的脸颊。
他用当地的语言吩咐着自己的下属,先稳住叛徒,看看他有没有同党,再暗地里带人分三批,从不同边境潜入尼国。
“那刚国怎幺办?”
刚国部队和布喀隆什的战争一触即发,如今奚承不在,正是独立军最薄弱的时候。如果刚国听到风声后去打他们,他们会很难防御。
“再撑一个月。”奚承说:“我一个月后回来。”
尼国人口众多,赵家找他肯定不会挨家挨户地寻找。只要他尽量少与别人接触,那赵家就算掘地三尺也别想找到他。
他面色平静,而融入黑暗的眼睛却像是即将撕咬猎物的雄狮,深谙而狠戾。
他蛰伏在这里,等待着一切部署好之后,直接把赵家势力一举吞并。
客卧的屋内的孟苑临在和天文系的朋友聊天。
“你们系有一个叫赵均的人吗?”
“有啊,毕业两三年了吧,我们学院唯一一个满绩,现在还在光荣榜上挂着呢,你认识?”
“前段时间遇到了。”
“长得帅,据说家境很牛,只是不能说话,太可惜了。”
孟苑临脑海里闪过他温和无害的笑容,又想起曾经听说过他们家做过的那些只手遮天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去洗个澡。
这个家里的卫生间比较原始,但好在还是有可以移动的水龙头的。
墙壁是灰色的水泥,一盏看起来似会随时会熄灭的灯在头顶一闪一闪,她脱下衣物,散了头发,水流从她的肩膀上沿着少女姣好的曲线流到地面,她挂起水龙头,用手续了一捧水,轻轻拍在脸上。
睁眼之后,她盯着门外,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救命——”
奚承眉头一拧,瞬间拿起出手枪上了膛,根据声音的位置从屋檐一瞬就翻到了浴室窗子内,来到孟苑临的身边。
孟苑临又尖叫一声,后退了一步,双手环住胸。
奚承看着屋子里的水蒸气,还有身旁赤裸的长发少女,意识到她在洗澡。
这周围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别人。
他把枪放了下来,向来冷漠的神情也有了一丝裂缝,虽然别开了视线,但她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还是映入了他的眼睛。
他问:“怎幺了。”
“毛...毛巾上面有蜘蛛。”
他擡眼看向挂在门后的毛巾,上面贴着一直比手掌还大的蜘蛛,细长的腿在中间还分了叉,小刺一样的绒毛分布了它的全身。
他伸手碰到蜘蛛的时候,孟苑临颤抖了一下;把蜘蛛扔到窗外时,她又抖了一下。
她的身上水珠未干,那些热气晕染着她的脸颊,长发也被打湿了,水珠慢慢滴下。
解决了这场乌龙,他正欲打开卫生间的门。
“等等!”
他停下了步伐。
“你先洗手,不然不许碰门把手。”
他走到洗手池旁,孟苑临飞快地走过来替他把水龙头拧开,然后站回角落里环抱着自己的胸。
洗手池旁的镜子被雾气打湿了,从里面也能依稀看见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只露出了一瞬,圆润挺翘的胸部。
奚承顿了一下,洗了手走了出去。
鼻间似乎还充斥着她靠近他时,那股若有若无的体香。
毛巾是被蜘蛛爬过的,孟苑临不敢再用,只能用衣物潦潦草草地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白色的睡衣。
这睡衣是她从路边摊里买的一件男士t恤,垂到了她的膝盖,布料贴身柔软,她很喜欢。
如今沾了些身上没擦干净的水,少部分地方变得贴身而透明,她匆匆忙忙地想走回自己的侧卧,却迎面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不,人。
奚承把差点儿摔倒的孟苑临捞起来时,看到她的脸瞬间烧得像是今晚天边的晚云霞。
那时候孟苑临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好,男女合租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