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的京城,天气越发凉了。
虽说春捂秋冻,但真到了白露挂丹枫的时候,官员们还是眼见着臃肿了起来。
段衡回到府内,把食盒递给一旁的溪童,吩咐他好生擦洗。
回来得急,掌上的墨迹还没来得及洗去。他皱眉,一边接过热帕子擦手,一边飞快步往正房。
巧儿在门口守着,他推开房门,屋内一片寂静。
“......此君?”
他轻唤,珠帘被他行走时带起的气流推动,发出珑璁之声,在室内回荡。
桌边,镜前,床上......
都没有。
他又找了一圈,仍无佳人芳踪。
去哪了......
呼吸骤乱,他按捺住心头的惶恐,刚想叫巧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零星水声。
屏风后没有人,那就是......
浴池。
水气蒸腾,昏黄的夕阳透过高处的小窗照在池面,泛起耀眼的灿光。
江玉卿撩起一瓢水缓缓泼在肩头,感受到布帘卷起时带入的凉风,没有回头。
“子观回来了?”
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染上平日没有的慵懒和沙媚。
“嗯。”
段衡赤脚走在瓷砖上,将外袍挂在一旁,卷起袖子,跪立在池边帮她搓肩。
她应该已经泡了一会,肩头红粉,点缀着细细的水珠,不知是不是汗。
手中的细布巾沾了水,轻轻擦过时,那抹粉色变淡,又重新聚浓。
指节碰到她滑嫩的颈侧,段衡喉结滚动,口舌生津。
“......今日怎幺想到来这里?”
浴池与正房在同一个院落,但到底不算近,两人平日都是直接在屏风后的浴桶里沐浴。
“想来便来了——爹爹还是不愿见你?”
“嗯。”
擦完了肩膀,他轻推,示意她往前倾。
她照做,雪背往前探,两片蝴蝶骨中间,脊柱将皮肤撑起,在光线下显出一种极度的纤瘦与脆弱。
“爹爹这次伤心极了......我帮不了你,只会雪上加霜。”
江玉卿垂眸,又往左肩泼了一瓢水。
“这本就是我的错,你肯原谅我已是万幸。我会努力,定不叫你为难。”
布巾沿着那处凸起一节节往下,热气在段衡的睫毛上结成露。
他的视线随着水流下滑。
“啪嗒”。
睫毛上的露水滴下,他已经紧紧贴着她的背,左手攥住那片露出的乳房下缘。
“嗯......”
江玉卿闭目轻吟,歪过头,让他的下巴能垫在自己肩上。
段衡就开始揉捏起来。
视线低垂,透过热汤缭绕的雾气,看她的巨乳在水下被自己玩弄成各种形状。
看了一会,他一边拨弄她的乳首,一边侧首含住她耳垂。
“......听说你今日去了锦王府?”
“嗯......”
半睁双眸,江玉卿微颤的声音听不出是呻吟还是回答。
放开她通红的耳垂,段衡开始舔吻她纤长的脖颈。
因为歪着头,她这一侧的经脉暴露了出来,被他一寸一寸含住,咂咬。
“......你知道了?”
“嗯。”按住他的手阻止其往下,江玉卿转过身跪立起来,抱着段衡的脸颊,献上自己的红唇。
他欣然接受,双臂紧紧箍在她身后,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段衡的前襟被打湿,感受到她挺立的乳尖抵在自己胸膛。
手臂不由更加用力,几乎将那两座山峰挤扁,他叼着她的香舌用力吮吸,与她呼吸相闻,说不出的亲昵。
舌根被扯疼,江玉卿微微后扯,吐气如兰。
“师兄的事我只去求过娇娇,你刚得罪了丞相他就知道你的事情,我原本也只是怀疑。”
段衡安慰地拍抚她后背,有些愧疚,“若不是我......”
“子观无须在意,立场不同罢了。天下无有不散筵席。”
江玉卿眨眼,一滴水珠快速没入眼睫,将她眼珠润得晶亮。
“难得放一次水,子观也来泡泡?”
这是......邀请吗?
“......好。”
段衡激动得全身颤抖,忍不住吞咽一口涎水,下身高高地支了起来。
自从两人把话说开,诸事繁杂,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同房。
他如同鼓满气的炉灶,随便一点星火就会让他熊熊燃烧。
段衡急切地扯去上衣。因为沾了水,衣服总是贴在他身上,他来不及管,脱到还剩里衣的时候,只解开了系带,敞着衣襟就要索吻。
江玉卿轻含他下唇,玉指慢慢解开那根裤带。
裤子下落的趋势被那一团欲望止住,段衡急不可耐地将它连同亵裤一同褪下。
男根被拨下又弹出,打在她腹部,发出粘腻的“啪”声。
段衡撑着木壁跨进浴池,大掌已经开始揉捏她挺翘的臀部。
江玉卿的指尖围着他臀部画了一个圈,顺着他肌肉隆起的手臂落到手背,轻轻按住。
最后点一下他唇瓣,她启唇,“等等。”
掌中没了软玉温香,段衡颓然地重重坐下,以为她还在为自己之前的欺瞒作出惩罚。
下体已经如同烙铁,硬邦邦地挺立,好像要与身体的其他部分分割开来。
他徒劳地按下男根,痛苦地仰头,枕着浴池边缘闭上双眼。
呼......
想点别的吧,冯侍郎的事,丞相的事,老师的事......
不然就真的胀得快要裂开......
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被什幺东西抚慰。
轻柔的按压化去了经脉里的阻滞。
段衡睁开双眸,眼前蒙上了一片黑暗,嘴唇被堵住。
江玉卿吻了他。
口中是满腔甜蜜,头顶是一团绵软。
段衡楞了一下,然后手臂后伸,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往下压。
摸到一片纱质,他心下一惊,手继续向上探索。
纱布的边缘被绣在一片竹制的圆盘上。
是幂离。
有一瞬间,他全身的血脉为自己的猜测而停止了流动。
他听见她说——
“子观,给我讲讲你说过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