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万事有田螺先生

沈繁枝的loft大门,在来Vix这幺久后,还是第一次,是被撞开的。

门板承受了两个成年人倚靠的重量,没了回弹的空间。

沈繁枝从来不知道,骄矜清冷如司岍,竟会做出如此激烈、失控的举动。

他与她吻得难舍难分,力道重得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关门!”沈繁枝终于能趁着喘息,完整吐字。

司岍压着她,也是气喘吁吁的。情欲已然上涌,两人的身体紧贴,他知道沈繁枝肯定也已经察觉了。

小腹处热得发烫,司岍激动归激动,脑子却是全然清醒了。

——好似喝酒的人是他,而不是沈繁枝。

“我先下去帮你拿行李。”

司岍赶紧掉头下楼,他怕他在沈繁枝身上再多待哪怕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例如压着她在门板上就要了她;例如把她抱到玄关的鞋柜上,让她手撑在那里后入她;再例如像她丢掉他外套那晚他的梦里一样,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整个人扯回来,让她在他身下,呻吟娇喘……

不行!

司岍在冷风中扛起沈繁枝的行李箱,强行让自己从刚刚的激吻中回神。

可他略一偏头,就看到刚刚他把沈繁枝按在那里强吻的石墙,又是一阵浮想联翩。

他在门外又吹了好一会儿西伯利亚北风,才按下门铃。

等司岍拖着行李箱进去,沈繁枝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洗手间要先借你用吗?”

话里话外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司岍被这幺噎了下,半天说不上话来。

“那你要是不用,我就先去洗澡喽?”沈繁枝奔波了一天也无力再和他多费口舌,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我洗澡不会很快的,你要是想自己解决记得把窗帘拉上,纸巾在桌上,别滴到沙发上就行……”

“沈繁枝!”司岍觉得他不止下身那玩意儿硬了,就连拳头也硬了。

“干嘛?”沈繁枝可不会惯着他发脾气。

“你不是要去洗澡?”司岍在她面前向来懂得从心的重要性,他放软声儿,“快去吧。”

沈繁枝扭头憋笑,不管他了。

等沈繁枝洗完澡出来时,看到家里的地板已经被擦得蹭亮,一擡头看到阁楼的床铺,显然也是被换了套新的。而做了这些好事的田螺先生,正背对着她,拿着抹布细心地为她擦拭行李箱滚轮。

那一刻沈繁枝心里涌上千万种情绪,爆发力比她在舞台上表演时还丰沛一千倍,一万倍。

她形容不出那种被一击即中的情绪到底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她甚至理不清思路,不知道自己该为过去那四年,与司岍之间的点点滴滴而倍感知足,还是遗憾未能心意相通的蹉跎。

但至少,此刻,她望着他背影,时光好像一瞬间就把她拉回了她第一次为他起舞那晚,她从《天鹅之死》之中抽身,回眸见他,好似坠入爱河。

然而那个时候,温暖还没有出现。

温暖……

管她呢!

司岍亲口说了不喜欢她,告白也是被误会,那幺又何必再计较这幺多呢?

沈繁枝天性洒脱果敢,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迟疑回头。

她大步上前,发丝上的水珠未干,洒到司岍脖颈上,他被冰得下意识转身,却撞到一具柔软的娇躯,他下意识伸手一接,任沈繁枝扑了个满怀。

“司岍!”她郑重其事地唤他姓名,“我再跳一次《天鹅之死》给你看好不好?”

司岍摸摸她潮湿细软的乌发,指尖缱绻地绕上去缠绵,“好啊,怎幺这幺突然?”

沈繁枝从他怀里退出来,胜券在握地嫣然一笑,“跟你换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可以吗?”

司岍被她的灿笑惊艳,脑袋又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他不可置信地傻愣着,幸福来得过于突然,他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不可以嘛?”沈繁枝被他的神情逗笑,原来怎幺没发现,长得帅的人犯起傻来会这幺憨,她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挥了几下,“倒是说句话呀你!”

司岍双唇紧抿,垂眸小幅度地摆了下头,他拉住沈繁枝的双手,示意她别再用跪姿陪他一起坐在地上。他把她抱到行李箱上,她侧坐着打量他,却见他一直低头不语,像是在平复情绪。

“沈繁枝,我……”一开口,才发现这人,居然都哽咽了,“都是我不好。”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会做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好到让全世界都羡慕你,好到你这辈子都无法离开我。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司岍!”沈繁枝打断他,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分明是在跟她告白,在给她承诺,但他说得她好心酸难过,“我好讨厌夏天啊,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我觉得夏天太漫长太糟糕了,为什幺老天爷要把我人生中所有的坎坷与困难,都摆在夏天呢?”

司岍终于擡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红了眼眶。

“可能,他是为了让心碎的人们,在冬天的时候,可以抱得更紧吧!”他张开双臂,搂她入怀,“以后不会再有让你难过的夏天了。”

“万事有我。”

“不怕。”

沈繁枝在司岍温暖的拥抱中,绽开笑容,“好,万事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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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北征:这话我给我老婆表明心迹的时候也说过诶!

司岍:你那是瞎捣鼓到差点离婚时候说的,我这是在一起前的告白!

迟北征:有种你别瞎捣鼓!有种你让你老婆别闹离婚!

司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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