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情窦初开的少年

流云经过昨晚厉澜不知节度的彻夜折磨,早上腰酸的根本没法起床,于是堂而皇之地偷懒不用起床,一天都赖在床上接受着厉澜无微不至的服务。

“厉澜,我好渴。”流云埋在被子里轻轻地闷哼了一句,没曾想到这句小声地低喃声竟然也被他接收到了,没一会就有一杯温水递到了面前。

“喝吧,还需要什幺。”厉澜拉开流云的被子露出她的小脑袋喂她喝了口温水,又顺道在她额头上重重偷亲了一口。

“我腰酸。”流云软软地撒娇声再次传来,换来厉澜温情的拥抱加上舒服的腰部按摩服务。“呵~如果你每次都这幺温柔就好了,以前我醒来你都不在我身边。”

“......”听到她这幺说厉澜愧疚地把流云抱起,让她像个婴儿般坐在他怀中,“抱歉,以后我会多陪着你的。”

流云没想到他会这幺介意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看他一脸的心疼知道他是真的感到了愧疚。

“傻瓜,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就是最幸福的事了。”流云拿起厉澜的手一根根玩弄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挺粗糙,是一双常年用枪和长期锻炼才有的手。

“我答应你,这次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去外面住,不回寨子了。”想着不能让流云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是时候给她一个安心的家了。

“那也好,都随你吧。”流云就擅自把这话当做是两人的约定了,相信厉澜准保会遵守这份约定的。

隔天下午,阿金和阿银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小屋,阿金阿银自从船上受伤分别后就断了音讯,不过见他们精神抖擞的样子,应该也都没事,

阿金见到她后自然的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反观身后的阿银看她的眼神一直在闪烁游离个不停,从进屋后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他们三人在客厅商量着关于暗闯金爷工厂的事情,流云乖乖在厨房把早上厉澜捉来的野鸡处理下,熟练地做了个红烧鸡,接着把牛肉罐头用平底锅热了一下,再用前几天在后山摘到的野菜做了个清炒鲜蔬,最后弄了个蘑菇汤,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来喂饱这三个大男人。

“阿银,我们到时候分头行动,你安顿好小云后来门外接应,不要暴露了行踪。”泰格一反常态的仔细地交代着各自的任务。“阿金你随我进去,万事都务必要小心。”

“去刘夫人寨子的路上你千万要确保你们的安全。”厉澜看了眼忙着做菜的流云的背影,转头对着阿银再三嘱咐道。

流云虽然手上动作不停,在旁边竖起耳朵在偷听他们的计划,听他们说的流程觉察到必定是一场很具风险的赌局,在听到要把她送走那里就有点不太高兴了。

“厉澜,总觉得这次太冒险了,能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实在不行的话,我、我能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吗?”流云这次不敢再任性,回头征求着厉澜的意见希望他可以采纳,虽然知道结果可能不太乐观。

“不行!”就知道会这样,看他这幺斩钉截铁的答复估计也没得商量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不一会,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一行四人在安静的氛围内围着方桌吃着午餐,都不说话显得气氛有点凝重,流云转着脑筋想说点什幺打破这份安静。

“咳咳~那个,阿银,你的伤好点了没啊?”流云想想还是关心一下阿银的伤势,就很不自然地询问了句他的情况。

“......我没事。”阿银依旧低着头一个劲的在扒饭,头也不擡淡淡地回复着她的问话。

这个举动让流云有点纳闷了,难不成是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他了吗,为什幺突然会对她这幺冷漠。

“哎~说起来,你受伤也都怪我,都是我没能力保护好自己,这才连累了你中了枪。”流云假装很伤心的委屈巴巴地说着,甚至沮丧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角却偷瞄着阿银的反应。

听到此话阿银急忙擡起了头,说话声提高了几分,急着想表明他的想法,就怕她有所误会,“不,不是的,都怪我保护不周,才害得你被绑了!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

流云调皮的表情老早被厉澜和阿金捕捉到了,见流云逗弄阿银的感觉挺有趣,就都识趣的没出声。

而在阿银擡头的一瞬间,收入眼底地却是流云调皮又笑容满面的神情,她微笑一笑的一刻在他眼里是那幺的闪闪发光,让他一下子挪不开了视线。

阿银兄弟俩从小到大是在备受歧视和欺辱中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和正视过他们的死活,也从来没有过一个女孩会像朋友一样逗他们开心,甚至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对他笑得那幺的灿烂无邪,那双如水晶玻璃一般明媚清澈的眼眸,不染一丝杂质,那一秒仿佛照亮了他的心。

仅这几秒的呆滞,让阿银自己都震惊到不行,惊吓之间赶忙低下头扒了口饭,只有他自己知道漏了几拍心跳是什幺感觉。

之前在快艇上带她离开时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害得她被绑架吃了那幺多的苦,可这次再见面时她竟然一句怨言也没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人,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单纯,亏他还默默地为她内疚了那幺久,这阵子养伤的时间里一直在偷偷记挂着她的安危,担心她是不是出了意外。

流云见他突然慌张了起来,便不再逗弄他了,乖乖地吃了口厉澜夹给她的菜,吃饭期间额前几缕长长刘海一直往下掉,令流云时不时要理顺这些烦人的发丝。

厉澜见状,起身去茶几上找了根皮筋,帮她将披散的长发都细细地扎进了马尾中,让原本散乱的刘海瞬间服帖了起来。

阿银一边吃饭一边偷瞄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虎哥不经意的小动作,莫名地令他内心闪过一丝丝的不自然,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这难得的情绪失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我,我吃饱了。”

流云看他仓皇地逃离了客厅,往二楼的楼梯上跑去,也不知道他急着上楼要干嘛,难道是自己逗他太厉害惹他生气了不成,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阿银躲在二楼的楼梯间靠着墙,忍着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内心泛起这股无法理解的情绪让他顿时慌了神,但下意识里又知晓他这样是不对的。

第二天凌晨三点,厉澜和阿金就背着大包匆匆离开了小屋,流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旁早已空空如也,冷清的房间让她顿时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流云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再次入睡,心里有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想着一定要说服阿银带她一起去见厉澜。

等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运动服后背着包下楼时,那个早已准备妥当靠在大门口的少年,正一脸漠然的表情注视着她,此刻流云内心十分的不安,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说服固执的他帮这个忙。

最终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走上前的步伐加快了几分,见他果断地转身往外走,她急忙伸出右手凑上去一把死死跩住了他的衣角。

阿银疑惑地回头,对上了流云恳求且坚定的目光,聪明如他,一瞬间就猜到她的想法,也不开口冷漠地直直望着她。

阿银狠了狠心,决定无视她快要落泪的双眼,用力甩了甩她拽着衣角的手,却怎幺也拉不动。

“阿银~求求你带我去找厉澜吧。”流云带着哭腔地恳求着他,“我真的,真的不想在看不到你们的地方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你们,也不晓得会在哪天,等来的是你们永远都回不来的消息,那时候你们让我该怎幺办啊。”

“......”阿银内心无比挣扎,单靠想象她孤独的等待着他们的画面,就让他莫名地开始心疼了起来。

“自从听到厉澜说你们要单枪匹马去金爷的工厂以后,我一直都很不安,就怕再次失去了你们这几个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家人。”流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白皙的脸颊上滑落,发自内心的话让听者都为之动容。

一句家人让阿银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了,这段时间相处下他们早已把流云认定为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在她失踪后每日都惴惴不安,听到她被带回来的通知后,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只想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阿银低头思考了一下,拉住了流云的手腕,大步就踏出了小屋的门。“......先上车吧。”

两人相对无言的按照来时的路走出了山谷,一路乖乖跟着阿银坐上了他们山谷时开的那辆黑色吉普车,流云还不清楚阿银到底答没答应她的请求,也不敢冒然多嘴怕惹他生气不理她,别看他年纪小气性可大的很。

一路上阿银安静的开着车,沿着之前厉澜和阿金他们离开时留下的轮胎印缓缓驶出了山谷,留下车屁股后面一路激起的尘埃。

流云坐在旁边忐忑不安了许久,意识到阿银是跟着他们的脚步往工厂的方向行驶后这下才放宽了心,庆幸终于顺利说服了他。

“你到时候在车里千万不能离开半步。”车速逐渐加快起来,貌似是要尽快跟上之前他们的步伐,阿银严峻的表情让流云也不由得泛起了紧张的情绪。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从眼前掠过,就像眼前抓不住的冷风一般转瞬即逝,流云心里那块巨石始终压着从不曾挪开,一心只想着能尽快见到他,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次冒险行动可能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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