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嬉闹声,苏公子怀里抱着沈昭,双脚一点,跃到空中在林间穿梭。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冷着脸不理会在怀里乱动的人。
沈昭把头埋在苏公子厚实的胸膛里,忍不住嗤嗤的笑起来,两个肩膀的颤抖幅度越来越大,但就是紧咬着唇不发出声。
没心没肺的小妖精。苏公子嘴角抽了抽,强自忍下随着怒意升起的燥热。
脚下点动,二人从松树冠上飞过后,停在了一处阁楼前,比周围千年的松柏更高耸。
还未等沈昭从他的怀里擡起头,他就伸出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手掌心被睫毛搔得发痒。“安静点。”苏公子搂紧沈昭的肩膀,趁机让她贴在自己身上。饱满的胸脯被狠狠挤压。
沈昭也不知他如何走动,再睁开眼,他们已经登上了一处高楼露台。中秋的圆月挂在东南角的夜空中,皎皎生辉。四下无人,只有风吹铃铛的脆声。沈昭仰望星空,点点繁星似是伸手就可触到。
“公子,这是何意?”沈昭抿着笑,装作不解地看向后方。
自然地搂住沈诏的腰,苏公子把头放在她娇小的肩膀上,说:“姑娘可曾喜欢?”
沈昭就这幺任他抱着,把头向后靠抵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自然是喜欢。只是不知道公子拿这套路。哄骗了多少小姑娘了?”
苏公子眼睛眯起来,明显有些气着,箍在腰上的大掌握紧了一分,说:“倒是不少呢。姑娘不妨猜猜有几个?”
沈昭不吭声,默默用手扯开腰上的大手,就要走到阁楼下去。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扯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沈昭鼻尖重重地撞上他的胸膛,酸酸的。
头上传来一声低响“傻瓜。这楼才刚造好。我催着那些工匠们紧赶慢赶的。就是为了今日呢。哪有闲工夫去哄骗小姑娘的。”
沈昭心里的醋意消散了些,但还是嘴硬着:“公子说笑了。我已是出阁妇人。何来让公子等着今日呢?”
不知象牙白面具后的表情是怎样,只听得到“哎呀”一声,沈昭已被转了个圈儿,让苏公子打横扛在肩上。遮脸的纱帽掉在地上。
“浪荡子放我下来。我已有夫君,不可无理。”
苏公子放肆地把她扛在肩头,左手擡上去朝她屁股掐了一把:“哦?姑娘既已有夫君,为何还来赴我的宴?既然赴了宴,那便是对我也有意呀。”
沈昭吞了口口水,两朵彤云忽的飘上脸颊,有些不自在:“胡,胡说。我分明就是来凑个热闹过节的。”
“哦。那夫人的夫君呢,为何不同您一同前来?怕不是听见新欢笑语。不闻旧人哭泣吧。夫人您既也有意,又何妨与在下一度良宵?”
沈昭被说动了一点,双脚也不再扑棱着挣扎。苏公子顺势将她由扛着改为抱在怀里,清冷的面具后一双凤眼盛满了笑意。
抱着沈昭走向早已备好的席间坐下。桌上并不曾摆着鲜果菜肴,只一幅宣纸外加一副笔砚。
“公子想做什幺不妨直说。”沈昭从他怀里挪开,只觉胸腔间一只白兔在疯狂跳动,震得她的心都要掉出来了。
“我方才说了,这座楼刚造好,缺一个名字,还请姑娘赐名。”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莫过于摘星二字。”沈昭沉思片刻,提笔蘸墨写下三个大字,簪花小楷清秀雅致。
“摘星楼。不错。”苏公子拍手称赞。等沈昭放下笔,吹干字迹,立刻就把沈昭拉到怀里。“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明日我就让工匠打匾挂在摘星楼上。”
“用膳”苏公子向楼梯口处的总管一招手,下人们鱼贯而入,桂花酥,桂花酿香溢十里,一盘清蒸松露闸蟹,一碗银燕蟹肉羹,一碟宝塔蟹黄,将小桌摆的满满当当。
沈昭看的眼都直了,不住吞咽口水。苏公子笑着抚她的背,“不急。都是你的。”
得到应允后,沈昭再也不克制了,伸手掰开一只螃蟹壳。吃的满手满嘴是黄油。
木樨香,螃蟹肥。松露的香气浸入螃蟹中,甜香软糯,化解了腥气。但属公蟹更和她胃口。单是这蟹膏,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动。
“姑娘,可知蟹膏是何物?”苏公子在她身边品着桂花酿,看见她吃完了蟹膏还意犹未尽地舔上两口的憨态,忍不住出声调笑。
沈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得一副花猫的模样,两只杏眼充满了疑惑。
“我也尝尝蟹膏的味道如何。”苏公子托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品尝她唇齿间留下的螃蟹香,把沈昭疑问的话语,尽数吞进腹中。
“唔”沈昭的舌尖被他吸吮吞吃,酥了半边身子,任由他在嘴里横冲直撞,扫遍舌侧牙肉。一吻罢了,两人分开之时,气喘微微。
“雄蟹的蟹膏。乃为至阴至阳之物。螃蟹性寒,此为阴;蟹膏好比男子身上的阴精,此为阳。姑娘可想再品尝一番?”苏公子的眼睛盯着身下人的眼眸,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