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流云将厉澜的伤处理好的这会时间,阿银正好也打猎回来了,蹲在门口火堆旁处理完野鸡和野兔,回头看到了两人深情对望的一幕,心里泛起一丝酸意让他又开始心烦意乱了起来。
扶着厉澜躺下后,流云默默地退出了山洞留他一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和阿银两人并排坐在火堆前,看着噼里啪啦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堆发起了呆。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流云冷不防地回了头招呼着阿金让他坐过来,“阿金,你来坐,你手臂是不是也有伤,我来替你处理下吧。”
“我没事儿~小伤而已~”阿金无所谓地甩了甩胳膊,想说不用麻烦她查看伤口。
旁边的阿银听闻急忙接过流云手里的消毒水和纱布,拉着阿金到了一边,将消毒药水狠狠地洒在他的胳膊上,用棉花胡乱划拉了几下就当包扎了。
流云看他们兄弟俩互相照顾的也挺好,捂着嘴偷笑了一下,也就不插手他们的事了。
天色入了夜越发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她一边用树枝捣着火堆里即将烧成黑炭的大块柴火,一边伸着手取着暖。
一不小心踢到了阿银放在脚边早已处理好准备待烤的野鸡和野兔,流云想到之前逃亡路上在店里匆匆随手买的一包泡面,说不定里面的调料包可以用令它们不会那幺淡而无味。
替野鸡野兔做了个全身按摩,整个都抹上了调料后,插上木棍放在火上开始烤制,也不知道多久可以好,只能凭着直觉不停地来回翻来覆去的烤着。
当阿银处理好阿金的伤口后,看到娇小的流云蹲坐在火光前烤着野鸡的背影,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木棍,解放了她快要酸死的手臂。
流云一脸感谢地擡头对他微微一笑,“感谢阿银小兄弟,解救了我这条快断掉的小胳膊,你都不知道一直举着手有多辛苦,以前也没发现烤个鸡竟然能这幺累人。”
阿银低头看着火堆不说话,对于流云的玩笑话也丝毫无动于衷的态度,令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小子怎幺这幺没有幽默细胞,究竟以后哪个姑娘会喜欢上他啊。
“阿银,你今年多大了啊?”流云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他们兄弟俩的过往,到底是什幺机缘让他们和厉澜结识呢,又是什幺原因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般老成干练。
见阿银依然低着头目不转睛盯着火苗的冷淡模样,想来他一定是懒得搭理她的问话吧,流云刚想起身回山洞,就看到他歪着脑袋低低地回了一句。“......今年应该是二十岁了。”
难不成刚刚他停顿的这会是在想自己多大年纪,才会迟迟没有作答,这娃意外的也挺可爱的嘛。
“那你哥呢?”“他比我大两岁。”“那你们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下次我给你们做。”“我们不挑食。”
见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回她话了,也就大胆地问出了她内心最想问的问题。“那你们是怎幺跟厉澜认识的啊?”
阿银转头看到流云犹如好奇宝宝似的眨巴着眼睛期待地望着他,想着也没什幺不能说的也就把他们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流云。
伴随着黑暗冷清的夜晚,坐在火堆旁听着他用清冷而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轻描淡写的述说着他们经历过的那些过往,却让流云听得红了眼眶,真心为这两个孩子的经历心疼不已。
原来阿金和阿银其实是中国和泰国人所生的混血儿,母亲是泰国清迈人,在年轻时爱上了一个在中国打拼的年轻人,原本以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开开心心的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可谁曾想当小儿子还在襁褓中时,却被他们的亲身父亲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们,突然消失了人影再也没了音讯。
含辛茹苦的母亲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养大到了五岁和七岁,他们娘三在受尽了各种的嘲笑与欺辱下艰难的生活着,他们渐渐学会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小小年纪便看尽了人情的冷暖,但日子再苦他们也从不曾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他们坚持凭靠自己的双手做些劳工换取吃的和用的。
后来实在是生活所迫,母亲不得已只好改嫁了当地的一个农民,然而这个农民跟前妻早已生有一儿一女,这幺突然又多了三口人吃饭,让原本贫困生活就更为艰苦了起来。
在泰国一般穷苦的家庭里生了女孩还可以找人嫁了得到点嫁妆,但若生了男孩子无法养活的,趁男娃还小送去打了激素做人妖,大点的就卖给大户人家做苦力,又或者就是随便找个地方扔掉让他们自生自灭。
然而这两个孩子很小就很懂事并不妥协于自己的命运,当父亲打算把他们卖掉的时候,他们选择逃离了这个家,开始了独自闯荡的生活,他们一路捡破烂或者做些小工,靠着自给自足艰难地长到了十二岁和十四岁。
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在流浪至一座偏僻的小镇时找到一个废弃的机场,由于这片地方既安静又偏僻,还有废弃的机舱为他们挡风遮雨,据说对外还有闹鬼的传说,基本上没人会来打扰,两兄弟也就在此安心暂住了下来。
这天泰格因为要追查一批被手下弄丢的货物,当然整件事都是泰格故意设计为之,一直如跟屁虫的手下也因此被他堂而皇之的找到理由给卸了职。
泰格好不容易甩掉了贺关山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此下乐得自在,故意以追查货物的名义路过了这块偏僻的机场,为了逃避回去后又要被贺关山安插新的手下,泰格打算在这小镇上暂时待上几天再回寨子里复命。
泰格视察了几家设立在镇子上的酒吧和餐厅等产业后,在回酒店的路上竟然一不留神被一个小鬼扒了钱包。
钱包丢失事小,而钱包内有个刚接收到的秘密代码却极为的重要,为了找回钱包泰格紧随其后的跟踪着那个小鬼到了这个废旧机场。
在机场内转悠半天也没找到那小鬼的踪影,实在佩服这小鬼的躲避能力,后来才察觉到,原来这个躲在暗地里的小鬼早就发现他在跟踪,才故意引他来到他们的地盘,让他到哪儿找人都扑了空。
对于身经百战的泰格来说,这些小伎俩哪可能难得倒他,不一会功夫,就逮住了那个刚想转移新阵地躲在暗处的小鬼,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给揪了出来。
“你这小子倒挺聪明的,还懂得声东击西啊。”泰格拎着小鬼的衣领,任由他随便踢打挣扎就是不撒手。
没过一会,小鬼就停住了手脚上的动作,一声不吭地别过脑袋也不求饶也不挣扎,泰格刚想说什幺,脖子那里突然一紧,冷不丁地被一个重器击中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眼前站着两个小鬼,一个是之前那个被抓的臭小子,还有一个比他更高瘦一些,看样子年纪也比他大几岁。
“我们不想伤害你,但能不能不对外透露我们住在这里。”那个高瘦的男孩子用那稚嫩的嗓音和泰格讨价还价着。
“小鬼,你们胆子也够大的,敢跟我谈条件。”泰格一脸的痞子样根本没有一丝丝的惧意,反而还有点想笑。
那个偷他钱包的小子至始至终没开过口,手里紧紧捏着一块石头,一副不答应就弄死他的气势,难不成还想杀他灭口不成,让泰格看出来了这小子是个人狠话不多的性子。
“我和弟弟不能被人发现,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可以安心过日子,实在不想再居无定所了。”看出来哥哥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反观弟弟却戒备地拉了拉哥哥衣角不让他继续透露太多。
泰格原本假意被他们抓住,只是想看看这两个孩子到底想要搞什幺鬼,顺便看看是否是那种已经无药可救的坏孩子,这下看来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幺坏,于是三下五除二便用方法解绑了捆着手臂上的绳子,捏了捏有点酸疼的手臂站起了身。
“你,你不准动!!~”哥哥拉着弟弟一脸地惊讶,警惕地直往后退,时刻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就怕这个高大男人突然对他们动了粗。
“你们提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把钱包交还给我。”泰格并没想过要为难他们,表示要回了自己东西就自然会走。
“......喏,给你!”高瘦男孩将钱包扔在了泰格的脚边,紧紧盯着他一举一动,看着他捡起了钱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机场,这才安心的叹了口气。
回去后,泰格对着两个小鬼意外的产生了兴趣,便花了点时间让人查了下这两个小鬼的底细,竟没想到查到的却是个跌破眼镜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