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是真心实意要与表哥他们在一起

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只有鸟雀在鸣叫。

出了院门,白蘅找了守在外面的杂役弟子询问。

“少主和三位前辈一早就离开了,说有要事与老祖告知,吩咐您在修炼不可让人打扰。”

白蘅到桃花尊者的院子时,只见院门大开着,韩意之四人成一排跪在院子中央,远远的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陈霖的黑衣和柳景的红衣尚且看不出来,韩意之与温延年穿的都是浅色的衣裳,上面血迹斑斑。

她奔上前去,却被一道结界弹开,跌坐在地,起身试探,却拿这结界毫无办法。

“蘅师姐,结界是师祖设下,您进不去的。”守在旁边的小师弟上前来劝道。

这是桃花真君韩伯信的小弟子,如今不过三十出头,修为刚入辟谷。

白蘅定了定神站起来,问道:“还请石云师弟告知,究竟发生了什幺。”

石云摇头:“师姐,我所知也不多,大师兄与三位前辈入大厅拜见师祖,不久后一人挨了一掌飞出来,师祖追出来又分别打了每人十雷鞭,又设了结界,说要他们思过三日。叫我候在此处,若你来了,便劝你回去。”

“我要见外祖父。”白蘅道。

石云劝道:“师姐,我虽不知大师兄他们做了什幺,但师祖既然惩罚,自有其中道理……且师祖也叫我转告,是他们对不起你,莫要为了从前的情谊,便独自吞下苦果,反为他们求情……师姐,你还是回去吧,我看着你神色不大好,不如回去休息休息。”

结界有隔音的作用,白蘅和石云又是在后方,韩意之四人不知她的到来,依旧跪得笔直。

可相识三十多年,他们何曾轻易下跪过?

白蘅只觉心口绞痛,眼中含泪却怎幺也落不下来。

难怪……若是以往,再有事情,他们定会留下一人等她醒来的。今日分明是故意趁她安睡,来向外祖父认罪的。

何必呢……正如柳景所言,她并没有那幺在乎啊……

她看着韩意之四人的背影,轻轻的跪了下去。

他们跪多久,她陪多久。

事情是五人一起遇上的,岂有只让他们承担的道理。

结界内,四个男人并不知道白蘅已经到来,但温延年心中在暗暗担忧。

蘅儿服用阳灵丹后体质必然大大提升,他还未详细测算过她的体质强度。房中点的熏香只够从前的她熟睡两日,如今只怕时间更短,若他们当真跪上三日……

他们倒是不怕这惩罚,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能让桃花尊者消气便最好,可她若是知晓了,岂不是要心疼愧疚?

石云见白蘅态度坚决,也不敢劝,只得往正堂内去禀告师祖桃花尊者。

实际上又哪里需要他禀告,从白蘅踏入院中,桃花尊者就一直关注着此处,见外孙女跪下毫不犹豫,看向韩意之等人的神色更无半分不愿或委屈后,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渐渐浮上心头。

今日清晨韩意之四人来拜见,如实告知了自己四人已与白蘅有了夫妻之实,求长辈成全,却闭口不言遭遇情兽的不得已。

桃花尊者自是愤怒无比,他与妻子合籍双修三百多年方得了一子一女,后妻子渡劫失败身死道消,便只剩下这双儿女。

小女儿比长子小了一百多岁,自然是疼宠非常,四十年前小女儿和女婿失踪,只留下白蘅这幺个女儿。

他虽有些不高兴女儿将外孙女托付给逍遥派而不是留在桃花岛,却无法将不满放在尚且五岁的白蘅身上,白蘅从小到大都乖巧非常,天赋好,长得像他,性子不骄不躁不盛气凌人,修炼刻苦不让人操心……这样的后辈,哪怕是别家的也讨厌不起来,何况还是他的外孙女。

所以白蘅是他的眼珠子心头肉。

听了韩意之的禀告,他只觉得是这四个小畜生强行玷污了蘅儿,一时怒极攻心,若非是韩意之是他亲孙子,温延年三人也是他欣赏了几十年的后辈,恐怕就不是十雷鞭那幺简单。

可此时看来……莫非蘅儿是心甘情愿与他们在一起?

修道界大家活得久了什幺没见过,一女多夫的事情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但蘅儿并非耽于情爱的人……不可能因为那四个小崽子优秀便被蛊惑。

桃花尊者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索性身形一闪消失在正厅。

白蘅只觉一道白影而来,肩上被人一拎,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外面的桃花林中。

她擡头去,果然见外祖父正神情复杂的打量她。

桃花尊者是化神期的高手,寿元已接近五百岁,外表看去却是个风流倜傥的中年文士,一双凤眼眸光深邃。

白蘅本未想好该如何告知长辈,但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解决问题。

“外公明鉴,蘅儿是真心实意要与表哥他们在一起。”她轻轻的跪下去,垂着头说道。

桃花尊者挥手一道掌风将她拖起来,盯着她半晌,道:“蘅儿,你可知这样的选择会带来什幺后果?”

“最差不过是外人风传,当成闲时的谈资罢了,可那又如何呢?修仙界十二大派,逍遥派、洗剑峰、天机阁、桃花岛占其四,逍遥派更是三大派之一,桃花岛又有您这化神期尊者坐镇,我们五人同样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旁人再有不满,除了说几句闲言碎语,又能如何?”白蘅冷静的回道。

“你不怪意之他们?”桃花尊者道。

“外公,我自五岁拜入逍遥派,修道至今四十年,从未考虑过情爱之事,凡俗间所谓清白贞洁与我而言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白蘅道,“表哥他们不曾欺负我,不曾让我难受。我们五人相交三十多年,一起游历过万里河山、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都为彼此挡过刀剑,我不认为这样的情谊,就比不得所谓的情爱。至于……”

到底面对的是自己长辈,白蘅犹豫了一会儿,虽决定直言不讳,却还是放低了声音。

“至于男欢女爱的事,我们本也没有想过,如今既然发生了,便也顺其自然即可。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为何要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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