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进行到晚上才结束。易思容回到家的时候,里卡多还是那基本没变的样子:浮在空中看书。
“真羡慕你无忧无虑的样子。”易思容忍不住轻叹。
“啊?什幺话,我也有很多烦恼的!”
“例如,想着怎幺上我?”易思容调侃道。
“哼妳等着,妳也只能趁现在笑了!”
几番斗嘴,上午的沈重倒是冲淡了不少。或许忧郁时有个人在旁边是最好的,不然易思容觉得自己八成会关在家里颓废,然后忧郁症就会找上门。
不,她不会感谢梦魔的,本来就是对方求着她上,她巴不得对方还她个清静呢。
她拿出白思思的照片,发起呆来。各种想法充斥脑海,一会儿觉得为什幺会轻生,一会儿又想搞不好不是自杀呀?电影里的阴谋论突然窜起,很快又被理性打消掉。
里卡多见女性突然安静下来,忍不住偷瞄对方在做什幺。怎幺说呢?安静的时候其实还挺有知性美的,但总觉得不对劲儿。易思容是凶狠的、不服输的,却会在小地方莫名温柔的人,那样才是他要打败的对象,而非如现在般,面露脆弱,满身疲倦。
这样他即使胜利了,也只会显得他欺负弱小,不是吗?打败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是正道!
里卡多烦躁地甩着尾巴,他挤到易思容身旁,毫不在意所谓的男女有别。
经过几天的相处,易思容发现梦魔似乎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太多概念,如果是平日,有个帅小伙靠上来,易思容铁定尴尬地推拒,但这人可是被自己压了两次,以至于她对梦魔完全没有「是个陌生男人」的意识,反而男人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模样更加鲜明。
咳咳咳,想歪了。
“⋯⋯你到底是故意诱惑我,还是真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易思容推开里卡多的脸。男人立时乐了,他拿下推着自己的手,放在颊边摩挲,蜂蜜般的眼瞳盈满笑意,暗含某种意味。
空气顿时热了起来,里卡多脸颊泛红,易思容不自觉屏住呼吸。
艳。动情的梦魔粉紫的身体会复上一层难以言说的媚,整个人艳丽无比,勾得人心痒难耐,易思容经历过的。
让人欲罢不能。
“妳被我诱惑到了吗?”
醇厚的嗓音拂过耳畔,带起一阵酥麻。易思容打了个机灵,反射性地来一个头槌,额头相撞,霎时暧昧的氛围消失无踪,只剩下抱着头的两人,以及里卡多的大骂。
“为什幺!为什幺没用!你个撩完就跑的贱女人!”
“操!你哪来的脸说这话!你、你这整天只知道发骚的贱狗!”易思容揉着额头,忍不住骂了脏话。
“我饿了。”里卡多理直气壮地抱怨,“我饿了我饿了!”
“你怎幺不去找其他人?”
“我们有契约的,妳不能违反契约。”
易思容倒是意外梦魔把约定看得那幺重,他们又没白纸黑字立约。
“明天吧?我现在在想很严肃的事。”
“妳到底在看什幺?”里卡多好奇地问。
易思容想给里卡多看也没什幺不可以,于是她把照片秀给漂浮的梦魔看,里卡多接过照片,一脸疑惑。
“这是前男友的女友,她自杀了。”
这人,似乎有点眼熟?
里卡多皱起眉头,尾巴甩呀甩。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女孩,而且还是在不久前。他的移动方法基本上是通过梦境,因此见过许多陌生人也不足为奇,但能让他还留有印象的,肯定是有特别之处。
“她怎幺死的?”里卡多随口一问。
“据说是吃安眠药。”
这就有点奇怪了,市面上贩售的安眠药都在安全范围内,要吃到死亡那得吞下夸张多的数量,一般人不可能轻易做到。易思容不清楚药品贩售的状况,里卡多却很清楚,他瞬间就想到这女人另有隐情。
安眠药、安眠药⋯⋯
“啊!”一道划面闪过脑海,里卡多恍然大悟,“我见过她!就是吃安眠药的那女人嘛!”
易思容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地说:“⋯⋯什幺?”
里卡多后悔死了自己一时之间的心直口快。那时他正在消化被易思容强上的冲击,一面到处找女孩子做爱以证明自己还没有输。做着做着却愈发觉得索然无味,最后干脆找一个相对稳定的梦境来好好“沈思”。
梦主在做什幺里卡多一点也不关心,醒不来的梦境很适合他胡作非为,他只要在梦主死掉前走掉就好。
不过,他确实在让梦境里的女孩子『睡着』前,看到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