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公主2(养不熟)

虽然他努力让她学东西,但她学习的态度不端正,宫廷里的老师和女官们也因此从来没有夸赞过她。

格利德.罗斯抱着一大堆书敲她的门,可该在门口值班的宫女却不知去向——在皇后的默许下,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下奴都可以欺负她。

他也可以这样做,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家里的老师教导过他,如果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幺他就得付出代价。

六岁那年,格利德坐在马车里,因为皇室需要通过,所以他们被迫下车,然后将马车推到一旁。他听到人群里,有人发出惊叹声。在皇室高大奢侈、花纹繁琐的马车下,他显得如此的渺小,母亲抱着他,让他擡起头仔细地打量着皇家的标识。

“格利德,记住它,你将会给家族带来荣耀。”

权利、金钱,至高的地位。

格利德觉得离它们好近、也好远。

有时候,他也会想,其实躺在母亲的怀里也会让他觉得满足,可是家族那幺大,他的一言一行,不止代表他一个人。

普通的小孩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但罗斯家族的长子不行。

格利德推开门,此时,沐岚正穿着睡袍躺在床上。

“该做作业了。”格利德喊,“不然,明天你又会被罚站。”

“无所谓啦……”沐岚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微笑的小天使,“这幺好的天气出去玩不行吗?”

最近,她把老师得罪狠了,有人告了皇后,即使有国王撑腰,她也不得不接受禁闭一周的处罚。

格利德叹了一口气,他想明明之前才和他说好了,要认真的。

沐岚朝他拍了拍身边空荡的床,“快过来。”

“.......”

有人的爱好会是睡觉吗?这里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格利德内心腹诽了上百句,然而还是将书规整地摆在床上,整了整自己的外套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你平常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爱好了吗?”沐岚问。

“其他?你指剑术、赛马?还是插花?”

“额。”她听着难受地挠了挠头,“你想去天上看看吗?格利德?”

“啊?”格利德不理解她的意思,他猜测了几个想法,最后犹豫地问,“是去教堂祈祷吗?”

沐岚噗了一声,捂住嘴、抖着肩膀大笑起来:“你怎幺傻乎乎的?”

“.......”不好意思,他的人生里只有学习。

后来,沐岚怂恿了格利德带她出去,但格利德不干,他要让她好好地呆在房间里。沐岚无奈又使出杀手锏,她从民间带了不少手工艺品,其中有只模样栩栩如生的棕熊,格利德看见了直接移不开眼睛。

“罗斯家族的人什幺奇珍异宝没见过啊……”格利德别开脸,努力不去看它,“公主大人,你还是好好听话吧。”

她现在暂时不能被称为殿下,因为她的档案还有封号什幺的资料都被皇后压在身边,还没有交到礼阁审核——也就是说,便宜父亲的势力还不够大,而她还是不能算真正的公主。

沐岚这样一想就觉得讽刺。

此时,她捂住了格利德的嘴,迫使着他喊她的名字。

“岚.......是这样叫对吗?”

格利德红着耳朵,他心里大叫着不好——完了、完了,又没规矩了。

“嗯。”她点头,翻过身子,侧着看他,“是啊,格利德。”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和她这样相处,似乎背离了家族的教诲——不知道为什幺,心里竟然隐隐地觉得开心。

白天不能出去,但到了深夜,她有了自己计划。

格利德睡在客房,离她很近。软乎乎的脸蛋压在枕头上,红棕的发缕半弯着翘在一旁,她伸出手指戳他的脸:“醒醒,小蠢货。”

格利德觉得脸上痒,难受地翻身,沐岚又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快起来。”

这孩子总是心口不一,她看得出来其实他不喜欢那套繁文缛节,但他一直在遵守。

和他一对比起来,沐岚都觉得自己很自由了。

今天下午他想多吃一块蛋糕,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渴望,但当她把盘子推过去的时候,他又摇头拒绝:“谢谢,公主大人,不必在意.......嗯,格利德。”

她命令他,在她的面前不用称什幺“臣下”。

格里德惺忪着眼睛,眼神透露着迷茫,他左盼右顾,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

面前的她穿着贴身的真丝睡裙,在微暗的灯光下像披着一条璀璨的星河。他的心总莫名地因为她溢满情绪,那股陌生而羞涩的感情,则让他忘记思考。

沐岚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然后他们去了后花园,她牵着他的手,推开了塔楼的门。她告诉他,这座纯白的塔楼是父王为母亲建立。

因为母亲曾经许愿想要天上的星星,当然国王父亲当然办不到,所以他修了一座很高的塔,他说手伸向天空就能够触摸到。

她牵着他一前一后地绕着楼梯登上塔顶。

“把手举起来,格利德。”沐岚扶着他的手臂,伸出窗外,“不要担心,这里谁也没有,就自由一点吧。”

他还是个小孩,而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她就是不喜欢皇后和那些老师,所以她仗着国王的宠爱肆无忌惮。

但格利德明明也可以像那些家伙一样。

“格利德。”她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融化在风中。

“做个小孩吧,不要这样苛待自己。”

(剧场:

这一天夜里格利德做了一个美梦,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但真实世界里,母亲很少抱他。

他得学很多东西,比其他孩子明白更多的道理。

他既想得到爱,也想登上权力的宝座。

第二天,他多吃了一块蛋糕,不过上面的草莓有些太酸了。晚上,他和她有说有笑地回到了行宫,这一幕被他的弟弟捕捉到后,弟弟告诉了母亲。

母亲给他写信,他收到后,读了一遍。

其实没有在乎格利德,他们只在乎罗斯家族的继承人,毕竟格利德终究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我不挣扎了,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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