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说完直接站了起来,这是他与应治礼会面后第一次不欢而散。
“喂,你等等。”应治礼叫住安易,“所以琪琪会遇上什么危险?话才说一半,你别想走。”
“你确定你是有诚意和我谈吗?应先生。”安易既没离去,也没坐回位子上。
应治礼(内心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有。”非常咬牙切齿的回答。
安易见他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已经愿意冷静下来听他说话了。
“我不知道应佬的遗嘱继承人里面有小琪这件事是怎么外流出来的,但事实就是最近有好几派人马到处在找一个名叫莫洛琪的女孩子……”安易把他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一派无庸置疑的是张继那帮人;而另一派……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应治礼没有插嘴,但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现在甚是烦躁。
“张继那帮人找小琪什么目的你应该也清楚,虽然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但要是真被人挖出来,不只廖国发政治生涯止步,他背后的那些财团可全都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
“我已经把琪琪的资料窜改过了,他们没那么容易发现。”应治礼辩驳。
琪琪交给他身份证时的隔个礼拜,爷爷委托的律师就出现宣读遗嘱,其中那最让人好奇的30% 遗产继承人与和他同住的女人竟然同名同姓,这才让他有了调查事情真相的后续动作。
琪琪和自己的爷爷势必不可能会有交集,而爷爷改变自己遗嘱内容则是在住进疗养院的三个礼拜后。
原本是打算全数捐做公益的遗产,为什么又突然改口了?
外人以为是子孙们的说服起了效用,但他却查到爷爷住进疗养院之后,几乎每一个月,都会有一名女子前去探望。
他调查过了,那名女子就是琪琪没错。
要知道这三年来,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去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
如果琪琪是真的想博取你的好感,那么在那最初相处的三个月里,为什么对这件事完全绝口不提。
所以当他越深入调查琪琪的身世,就越是发现她身上背负着的似乎就是与他们应家有关的深仇大恨。
然而他还来不及究责琪琪这别有目的的靠近,就又发现上流社会早已将继承人的事情传了开来。
为了避免琪琪被有心人给盯上,所以他才会在所有人都还未行动之前就把所有资料给窜改了。
廖国发跟张继这是他早已掌握到的消息,但冲着他来的这一派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和琪琪在一起的事情没人知道,外界只知道他的女友名叫莫小双,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罢了。
“既然你都把小琪的资料窜改过,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些人为什么还会冲着小琪而去?”喝了一口咖啡,“莫小双这个化名恐怕有人是不相信的,律师宣读遗嘱时当事人不在场,可事后却也没人看到律师去找那位30% 的遗产继承人……如果换做是你,难道不会好奇其中的原因吗?”
“你的意思是冲着我来的那一派人是我们应家派来的?”应治礼冷笑,“这群人拿了钱还不知道满足,连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敢动,呵,就凭他们也配。”
“有人会嫌钱少的吗?”眼前的大少爷果然是太好命了,传说中‘穷得只剩下钱’的代表。
应治礼不理安易那句反讽,“有关应家那票人我自然有办法应付,不过如果要查张继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且不说时间已过去太久,就说他突然插手起自家事业,恐怕是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
“你不容易不代表我不容易。”安易自信地说,“这也是小琪会找上我的原因。”
王八蛋,这句话听起来真够刺耳的。
“你是侦探?”他挑眉。
“小琪可是前后支付了我120 万,我想一般的侦探不一定能有这种行情。”安易笑得自信。
“她哪来那么多钱?”这笔钱对他来说不多,但对琪琪来说绝对会是一笔巨款。
“这就要问你了。”安易这时反倒有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小琪的钱好像就是你当初打发她时拿到的。”
“狗屎。”应治礼快吐血了。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提起自己那段和琪琪在一起时的荒唐行为,可偏偏这男人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我与小琪是小时候的邻居,那120 万也算得上是友情价,如果应大少爷想聘我帮忙的话,看在你与小琪相熟的份上,我也是可以比照这样子的价格给你。”
“狗屎。”应治礼又骂了一次,“500 万,给我搞定所有问题。”
“那没问题,应少爷如果每次都可以这么大方,我办事情的效率同样地也会提高。”
其实,安易根本没收过莫洛琪那120 万元,他这么说纯粹就是想探探应治礼是否真有心要保护小琪,500 万虽然难得,但还不至于能让他动摇。
再者,以他一人之力,虽然可以查出廖国发他们背地里那些龌龊事,但要再另外分神保护小琪恐怕就力不从心了!
如果有应大少爷介入,那么情况对他们这边来说将会相对有利,应治礼有的是钱请保镳啊!
“对了,既然应少爷和我现在已经是同一艘船上的合作伙伴,那我不妨给你个忠告,”安易觉得自己真是佛心来着,“派太多人手保护小琪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应大少爷是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别说他收了钱不办事,这不还给应治礼提了个光明正大黏着小琪的机会了嘛!
至于应治礼最后会怎么做,那可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