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逃,其实她也没能躲太远。
她随边绿夏坐在一张黑色皮质沙发上,手机开了手电筒照明,茶几上摊着数学卷子,笔记本和草稿本,还摆了一个笔袋。
两个少女正在头脑风暴。
一个身穿篮球服的男生从球桌撤下来,趁着喝水的空当,瞧见两人的学习劲儿,大嗓门儿一开,半开玩笑地说:“你俩可以啊,哪儿都能学。”
他是边绿夏的男友何劲,跟边绿夏是上了高中才认识的,直到高一下学期结束,两人才确定了关系。
古铜色肌肤和高大魁梧的个头,完全对得起他体委的身份。
边绿夏呛他:“谁像您哪~上蹿下跳,比猴儿还泼~”
“嘿,再泼,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呀~”他攻其不备,突然俯身偷亲她的脸颊。
“滚!”边绿夏啐了一声,一脚踢上了他的小腿,他顿时抱着腿嗷嗷大叫,表情浮夸又滑稽。
试到第三种解法,阮圆圆忍不住好奇,问边绿夏怎幺会来台球厅。
这才知道,何劲小学时的一个朋友要转到弗城一中,许久不见,大家趁着暑假组局,出来玩玩。
弗城一中是省重点中学,除了办学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盛产高考状元外,最大的特色就是严苛的半军事化管理方式,势要让每个学生都做到品行兼优、举止端正,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可,不论阮圆圆偷瞄多少回,都没能从那乌烟瘴气的环境中,辨出哪个将会是他们的校友。
那群男生净是混不吝的,玩得贼嗨,烟酒气弥漫,还有人时不时爆一句粗口。
唯一的亮点,是那个痞帅不羁又姿态懒散的不良少年。
放在一众人里,他太耀眼,害她不小心看了好几眼。
折腾许久,终于算出了结果。
阮圆圆停笔,伸了个懒腰。
边绿夏去陪何劲打台球了。
她落了单,在想要不要回去,乱瞟的眼睛忽地顿住。
那个不良少年在球桌边择好位置后,俯低上身,左手压在桌上,右手把球杆架在拇指和食指形成的V形槽内,一推,出杆迅猛有力,母球“啪”一下冲散砌好的球堆,一颗红球撞着库边回弹,落进中袋。
他绕着球桌找角度,一连进了七个球,最后一个球堪堪停在底袋入口。
有人冲他竖起大拇指,嚷着:“四红,两黑,一蓝,共计二十三分,啧啧啧,蒋哥还是那幺牛逼!”
被称作“蒋哥”的男生俨然被吹捧惯了,面不改色地在杆头涂抹巧粉。
他无意朝她这儿瞥了一眼,正对上她的视线,眸底转瞬划过一抹暗光。
他冲她勾了勾食指。
阮圆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迟疑地指着自己。
他微微颔首。
她不明就里地走过去。
“你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推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在球桌边,把球杆塞进她手里,“玩玩看。”
她鲜少跟男生有肢体接触,被他碰了下肩膀和手指,身体就硬成了雕像,脸颊红扑扑的,臊得不行。
那几个男生看着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阮圆圆磕磕巴巴:“我,我不会……”
“这样啊……”他拉了个长调,绕到她身后,像一面肉墙,堵住了她退路,“我教你。”
说罢,他抓起她的左手,摁在桌边。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有力,包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沙沙地磨着她细腻的手背。
“别紧张,很容易的。”他掰开她虚握的粉拳,细心地帮她摆好手势。
“俯身。”他指挥道,宽阔硬实的胸膛压着她的后背,迫她躬身。
她被他环在怀里,心脏咚咚的响,也不晓得他听到了没有。
为了与他拉开距离,她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挺翘的臀部好巧不巧地顶到了一样半软不硬的东西。
他闷哼一声,贴着她的耳畔,悄声道:“老子好心教你打球,你瞎蹭老子的鸡巴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