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痕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回到了这栋刚刚发生过命案的酒店,明明因为命案整栋大楼都被封锁,他却硬要找关系住进来。
酒店一楼还画着尸体轮廓的粉笔画,酒店内的各项活动早已停止,客人能搬出的已经搬出,剩下的还在接受盘问,可宴痕却依然偏执的住了进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幺,明明那个女杀手不会再出现。就算出现,宴痕也不认为她就一定是自己要找的女孩。
可即使她不是,宴痕的第六感却告诉自己,女杀手和自己要找的女孩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烈酒从宴痕的喉咙间滑过,心中满是对失去女孩的不甘与对畸形的家庭关系的厌恶,衍生出的怒火越烧越烈,他急需一个出气筒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哐”的一声敲碎了酒杯。
细碎的玻璃渣插进他的皮肤,血腥气从手指间延出,整只手都是红黄不均的颜色。
宴痕对疼痛无知无觉的捏紧了拳头,更多的血渗了出来,跌落进满地的酒水中,混合成琥珀般的颜色。
宴痕的呼吸越喘越重,他随意的擦去手指间的血,径直端起整个酒瓶,仰起脖子,将酒一股脑的往自己胃里塞。
他的喉结不断的鼓动着,辛辣的酒水在喉咙里燃烧成火,灼伤着他的感官。
可是宴痕不能停下,他不知道自己不过不靠酒精逃避还能做什幺。
他的眼神很快迷离起来,半睁半闭的眼上,纤长繁多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阴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宴痕没有理睬,继续灌着酒。
“咚,咚,咚。”
敲门声没有停歇,反而越显焦急。迫切而不安。
宴痕“砰”的一声,将酒瓶重重的磕在桌面上,酒已见底,酒瓶发出的碰撞声极为清晰。
门外的声音仅仅停顿了一秒,又喋喋不休的再次响起。
宴痕挣扎着站起,阴沉着脸,跌跌撞撞的去开门。
他的身体紧绷,已然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来到门前,宴痕眼前的场景更加扭曲,过量的饮酒,让他面前的整个世界都漂浮了起来。
宴痕没有看猫眼,对来者是谁漠不关心,就算对方是来杀他的,此刻的他大概也会远择束手就擒。
晃动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戳动半响,宴痕才成功的旋转开门锁。
一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子,穿着酒店服务员的衣服立在自己面前。
她似乎咬着嘴唇,但醉酒状态的宴痕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女孩的头发很好闻,让宴痕迷离的双眼得以聚焦在她的黑黝黝的长发上,女孩柔顺的头发让宴痕生出想摸一把的感觉。
他忍住想要擡起的手,只是无端端的,心中的火气却也降了一半。
“宴....宴痕。”女孩怯生生的叫着,声音里带着些许苦涩。
宴痕脑中“轰”的一声。
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名字,对自己身体的知情人,也只会将他称之为“少爷”
“你是谁?”宴痕因为酒精的作用,脑海开始发昏,他强撑着身体,双手按着女孩的肩膀,紧紧的抓着女孩单薄的肩胛骨。
“宴痕。”女孩又叫了一声,带着哭腔。
恍惚间,宴痕好像来到了小时候。
“我没有名字。”年幼的宴痕低着头。
“人怎幺可能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我没有名字,我是怪物。”宴痕坚持着诋毁着自己。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将胖乎乎的小手落在他的掌心,奶声奶气的说:“那我给你取一个好了,正好我学了一个新的字。”
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酒窝,在宴痕的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起来,“你姓宴啊,那就叫.....宴痕好了。”
“痕”是个笔画特别多的字,小女孩写一笔,想一笔,埋着头写了很久。
宴痕看着小女孩发鬓流下的晶莹汗珠,眉间挥之不去的阴云散去,轻轻的笑了笑,“宴痕。”他重复道。
记忆回笼,宴痕的身体不住的颤动,他缓缓擡起女孩的下巴,女孩也不挣扎,只是随着脖子被仰起,泪水从面颊滑过。
“素.....素?”宴痕抚摸着女孩眼下的红色泪痣,眼中也跟着泛光。
但他很快止住自己的泪意,强硬的将素素的后脑勺靠向自己,头部向下一低,亲吻上了自己这双朝思梦想的薄唇。
素素的嘴唇很凉,但宴痕的心却暖了起来。
对呀,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的素素,而不是那个女杀手,这世上的确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永远不会认错自己的爱人是谁。
他将素素压着亲吻,素素就一动不动的由她亲。
直到宴痕松开含着素素双唇的嘴,素素才哽咽着说,“我好想你啊,宴痕。”
这句话,打破了宴痕所有的防线,他将素素抱紧在自己的怀里,如同他不可分割的骨和肉。直到素素发出低吟,宴痕才略微松开了手臂。
“宴痕,你先放开我,我有话和你说。”素素闻着他的满身酒气,叹了口气。
“不放,一要我放开,你又会消失不见,就像你8年前做的那样。”
“宴痕.....”
“你明明说过长大会嫁给我,可是你失约了。”
素素垂着眼皮,咬着嘴唇苦笑道:“是的宴痕,我失约了,我不能嫁给你了。”
宴痕身体随着这声不能嫁震动了一下,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宴痕,”素素将手掌贴在他的胸前,“你先听我说,你现在很危险......”
“不能嫁给我?”宴痕的声音变了腔调。
素素的头发蹭在他脖子上,靠着他的衣领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我是靠酒店服务人员的身份溜进来的,不能待太久,有人想要杀你,那个人的毒蝎心肠远在你想象之外,你快离开.....”
她话未说完,就被宴痕堵住了嘴唇,剩下的话语都变成了轻微的呜咽声。
素素瞪大眼睛,眼前的男人吻的那幺用力,好似是将她生吞,素素挣扎了一下,却换来宴痕更紧的禁锢。
她在宴痕铺天盖地的酒气中被熏得咳嗽起来。
“啊!”素素惊叫一声,发觉自己身体悬空被抱了起来,宴痕的表情是那幺生气,眉心鼓起小包,本就色泽浓厚的眉毛弯成了两把锋利的刀,“不能嫁给我?为什幺?”
素素被宴痕杠在肩上,扔进了柔软的床铺。“不能嫁给我?我同意了吗?”
素素的工作员女仆装被一把撕裂,随着“撕”的一声,素素女仆装下的粉色蕾丝胸罩露出了来,包裹着两只滚圆的玉兔,与宴痕多次幻想中的圆润胸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