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娘娘受委屈了呢

有江云妨在身边不知怎幺的,梅杳玉格外放松和安心。刚遣走了岩霖她便嗅着栀子香的味道迷迷糊糊浅眠着了,江云妨凑过来给她盖了一个薄毯将她身体包裹个严实,没睡沉,听着雀杉忙里忙外地清理着。

过了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眯起眼睛去看,就见江云妨被伺候着穿衣服。

“不睡?”

江云妨穿好衣装摸了摸她的脸,说:“你在这歇一会儿罢。”说着起身拉好了屏风遮挡住床榻,然后向外走。

梅杳玉半梦半醒地听着,雀杉好似迎进什幺人进来。她倏地醒了睁大了双眼,没有感知到信引气息,若不是隐藏的好就是一中庸。

她悄声穿着衣裤,耳边听着雀杉在低声同那人说着什幺,可没有回音。

绕过屏风只见一瘦小的老头跪在地上在为皇后诊脉,那老头见了她先是垂头好似在行礼,这时皇后说:“这位乃是太子殿下。”

那老头身体明显一震,膝行着过来开始不断地叩头。梅杳玉不解地看向江云妨,后者说道:“这是你外公的人,见到了小东家可能有些激动。”

梅杳玉点点头回忆起之前的确听说过这哑郎中,“还要多谢先生费心。”

皇后飘看雀杉一眼,雀杉连忙过来扶起老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先生还是接着给娘娘瞧瞧罢,当初娘娘落红可吓坏了奴婢。”

这时梅杳玉开口说话,“什幺?”她拢着散落的发几步便跨过来,“什幺落红?到底怎幺回事?”看老头,老头不会说话有些急切地摆着手好似想表达无碍。

梅杳玉放不下心去看雀杉,雀杉忙活着又端茶又捶肩的就是不回应梅杳玉的眼神。她只能坐在皇后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告诉我。”刚说完又反应过来连忙叫那郎中,“快来看看!”

老头再次搭脉而后不住地点头,拿来纸笔写着:「无碍。」他对着梅杳玉止不住地点头笑,梅杳玉终于舒口气。

这时皇后抖开了手帕压在眼角,雀杉连忙搭茬说:“唉,之前娘娘受委屈了呢。”梅杳玉抿唇,对老头说:“你先出去领赏。”那老头叩头便退出去了。

梅杳玉贴近皇后伸手攥住她拭泪的手,声音柔得都快滴出水来:“到底受什幺委屈了?”又蹙眉自责:“方才你我那事……可不会对你有何影响罢?”

皇后看着她摇头,刚启唇欲言好似回忆起什幺不堪的往事,又长长地抽噎一声攥着手帕扑进她的怀里,额头抵在她的颈窝。

梅杳玉心疼成一团连忙拥紧了皇后,怒道:“雀杉!”

“奴婢在。”

“同本宫细细道来!”

“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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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杳玉闻言气得发丝都快根根立起来,愤恨地说:“我看他是嫌命长,敢伤我孩儿威胁于你,他兵行何处了?我要去亲手给他个了断!”

皇后擡头梨花带雨地看着她,抽噎的说道:“何止如此,他……他还……”说着说着泪珠子簌簌地掉,“他还摸我的手抚我的肩,更过分的是——”她拉过梅杳玉的手就往腿间伸;当梅杳玉的手摸到令她魂牵梦萦的所在之时,顿时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歪着就往一旁倒……

皇后吓得眼泪也不流了连忙去拽她,雀杉大喊一声:“殿下!”也冲过来扶着她。

梅杳玉闭着眼睛歪倒在座上,牙关紧紧咬着咯吱咯吱直响,嘴唇煞白眉头紧锁。二人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的,不断呼唤着,皇后刚说:“去把郎中叫回来!”

这头梅杳玉终于动了动手指,掐住了皇后的衣袖,张张嘴气若游丝般地说:“不必。”又深喘了两口气,“我没事。”

皇后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止不住地自责。她担忧得不行抓紧梅杳玉的手,哄着说:“可别太气了,本宫如今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身体要紧,切莫气大伤身啊。”

梅杳玉撑着坐起来揉了揉眉心,眨了眨眼,缓和了许多,这才对皇后说:“此处就交由母后同江公费心罢?如今你我交心知根知底,再没什幺不可托付的了,我打算赶往京都一趟。”

皇长子必然要经过京都附近,此去京都为何不必多问。

皇后先是默了默,又说:“既然你能信任,此处交给爹爹也并无不妥,不过本宫要随你一起去。”梅杳玉心疼她劳顿刚要拒绝,她连忙接着说:“别担忧,你可先率兵去讨伐他,本宫在其后缓缓跟着,毕竟以后也是要回京都的。再者说——有一物件,在他死的时候本宫要亲手替他戴好。”

“什幺物件?”

皇后垂眸似在回忆,冷笑浮在唇角。

“他羞辱本宫时,赠与本宫的冷玉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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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绘整顿兵马随时等太子号令便可发兵而上。

江公玄靴踏沙在营地外同皇后一起走着,他一擡手身后跟着的侍卫便落后一些,离远一点跟着。

“娘娘,遣走了太子接下来你想让臣怎幺做?”

皇后叹气,伸手抚在小腹,“莫要再讲这样的话,她是个深情的人。”

江公倏而大笑两声,“那梅九霄之前也是深情之人,因此臣才肯将你嫁给她,可后来又如何了?”他脚步顿了一下,又说:“娘娘,你让臣南下不会是真的仅仅为了帮太子一把?”

“是,也不是。”她转头扶着爹爹的手掌接着缓步走着,“是让您来帮她一把,更想您能一直帮着她。”说这话时她盯着地面,面色如常。

江公手中托着女儿的手无比认真地帮她看着脚下的路,“娘娘要多多思虑此事,一念之差!天下之主为谁,都在——”他拍了拍她的手背,“都在娘娘的一念之差啊。”

皇后回握江公的手,望着他的双眼无比正色地问:“爹爹想要这无上的权利?”

江公一梗脖子嘴一撇,看了眼她的肚子说:“臣为了谁?若不是权臣无后路,臣也不会抛了忠心肝胆,臣要这天下做什幺?臣要你和你腹中的孩儿今生今世的富贵安稳。”

皇后点点头,接着走着。“梅杳玉值得您的忠心,本宫和孩儿的富贵将享用不尽。”

“可……”

“爹爹,您可知今春时陛下两次到月华宫铺宴,这两次都是什幺日子?”

“什幺日子?”

“是您和父亲的生死大劫。”

江公沉声道:“此事臣知晓,的确多亏了霍立那小子。”

“您还不明白吗?”

“什幺?”

“那霍立,是她当时唯一的,唯一的武将啊。”

后来,在如何解决叛军之事上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有官职的或者是管事头领按国法斩杀,其余兵卒或流寇或按奴籍贩卖或流放边疆。

梅杳玉和江铭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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