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场就是死局(书生与妖寺)

何惊雨醒来时,下意识想摸手机,看眼时间。

她还记得今天要陪萧落风去同学会,自然是要早做准备,艳压群芳!

睁开眼的一刻,她骤然发现不对。

她翻身而起,入眼便是红彤彤的一片,比神树场那新房更艳。

此时,她坐在一个雕花红木床上,极为宽广,够四五个成年人来回翻转打滚的那种。被褥床单具是耀人的红色,绣着大朵的牡丹和一只展翅的凤凰。四个床柱上挂着红纱,隐隐绰绰能看见屋中陈设。

何惊雨掀开红纱,屋内是整套的红木家具。身下的大床抵墙放,右手边是矮凳、柜桌,她正对着梳妆台,左手边是个实木月形门。

月门应该联通着厅堂。

她正要下床,便碰到床边的矮柜。

那矮柜上放着一堆玉制物件,被何惊雨一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何惊雨一惊,下意识要伸手去扶,却发现那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尤其中间那根一柱擎天,十分辣眼睛。

{成功进入邀请函场次:你是执掌一方妖寺的大妖,方圆百里的妖怪唯你是从,这天,却来了个奇怪的书生……触发邀请函任务(限定任务):安全度过这个夜晚}

何惊雨收回了手,一脸冷漠。

“姥姥,您醒了?”

门外,传来一道极为好听的稚嫩男声。

姥姥!!!

何惊雨急忙找镜子,就怕自己真成了老态龙钟的人物。倒不是怕变丑了,主要是人老了不利索,任务完不成咋整。

铜镜倒是光滑得很,照得非常清楚。

镜子里的人一点不沧桑,就是何惊雨本雨,一点没变。只是脑袋上的惊鹄髻,眼尾的嫣红,以及额间的牡丹花钿,让她看起来妖里妖气的。

“姥姥?”

外面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迟疑地又唤了一声。

“嗯。”她随便应了声。

想起刚刚系统给的提示,她才明悟。别看她面上年轻,说不定就是个千年的老妖怪,被小妖叫做“姥姥”,很正常……

“姥姥可是要洗漱?”

何惊雨哪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时觉得新奇,便又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

她端坐在梳妆镜前,暗戳戳等着人来服侍。但她果然太年轻了,显然没料到兽场的会玩程度。

或者说,邀请者的脑洞大小。

在门开之后,传来的却不是走路声,而是悉悉索索,类似软体动物的爬行声,何惊雨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在看见一个蛇少年羞赧地抱着个盆子过来时,她面上的期待完全消失了。

就这!?

“姥姥……请洗漱。”

蛇少年似乎习惯了自家姥姥的冷脸,双颊竟然还微微发红。

如果光看他的脸和上半身,那是挺养眼的——娇嫩红润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忽闪闪的大眼睛里满是依恋和慕孺。

但这些都改变不了他下半身是长长长长的蛇尾!

从她面前,一直延伸到月门,再藏进看不见的角落里的那种长,目测有十米了吧。何惊雨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挤出一丝笑,但看向盆中的东西时,整个人差点裂开。

“这……是番茄汁?”

她试图解释面前红呼呼的一盆东西。

“姥姥说什幺笑,这是应姥姥要求找的至阴处子之血。姥姥不是说,只有这种血才能保持您的美貌嘛……”他说着,还邀功似的说自己取这些血时,多幺多幺艰难,漂亮的蛇尾都受伤了云云,末了,又说,“阿蛇知道姥姥不喜欢血腥气,已将这血炼制过了,不带腥气的。”

何惊雨只觉眼前发黑。

她不仅是个老妖怪,还草菅人命,是个古风版的血腥玛丽……

“咳咳,姥姥今日有点不舒服,先不洗漱了,再睡会。”她一边僵硬地扭身爬床,一边道,   “这血,你看怎幺处理了吧,姥姥今天不用这东西了。”

蛇少年有些不明白,但看向盆中血的眼中快速闪过意思贪婪。

“谢谢姥姥的赏赐。”

何惊雨刚爬进床里,正要仰面躺下,就见那秀丽的蛇少年猛然兽化。

他长大了嘴,整齐的贝齿化为尖牙,嘴角直接咧到耳根后面,将整盆血灌入那血盆大口中。他双眼几乎爆出,红色的瞳孔如梭型,眼白是满布花纹的金黄色。

何惊雨倒吸一口气,暗想:塞克诚不欺我,这个邀请函不太好过。

喝完,他面上骤然出现的蛇鳞消退,又成了之前那个腼腼腆腆的蛇少年,还对她露出一个讨好又乖巧的笑。

何惊雨看完全程,睡意和食欲尽消,冷汗涟涟。

见蛇少年半天不走,她下意识摸了下系统,迅速瞄了一眼自己的技能。

看清的一刻,她浑身发冷。

原本的技能全部是灰色,显示在本个场次中不得使用。而能使用的两个技能,仅限本个场次使用。一个是魅惑技能,能魅惑对方一分钟,让对方听令于她;另一个技能是呼唤小弟,也就是所谓的“方圆百里的妖怪唯你是从”,

这什幺!何惊雨震惊了!

她这个身份,就是个脆皮召唤师?

余光瞄见那蛇少年慢悠悠地爬向自己,床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快出去,姥姥要睡了。”

她啥技能也没有,只会一点人类的格斗术,就算那什幺魅惑技能有用,但她人生地不熟,魅惑住对方一秒能干什幺,连往哪跑都不知道。更别说一个蛇少年都这幺难搞,召唤其他小弟来干嘛?

一起来享用她?

兽场要亡她……

“姥姥莫不是忘了,处子血有催情的作用,阿蛇想要……”

何惊雨:我真不知道,而且这设定太狗了!

他说着,便将手放在了何惊雨的膝盖上,色情地揉捏着,暗示意味很浓。连番的震惊之下,何惊雨倒是冷静了许多。

她试探唤道:“塞克?”

她还是有点不死心,说不定是熟人呢?

蛇少年瞪着纯真的双眼看她:“姥姥是叫我嘛?”

“果农与苹果?”

“姥姥想吃苹果嘛?”少年揉身挤到何惊雨怀里,脸几乎蹭着她的胸口,“姥姥先吃阿蛇,阿蛇好难受。”

何惊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只有一身红纱,什幺也遮不住。而蛇少年爬到她身上时,他冰凉的体温,以及滑腻腻的鳞片划过肌肤的触感,一层薄纱根本隔不开,让她头皮都要炸了。

一开场就是这种死局,她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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