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玉醒来的时候在一个被设了结界的屋内。
她走出门外,才发现不止是这个屋设了结界,周围好几个屋都被设了结界,用来安置老夫妇和师弟师妹。
温泠玉:功力真的好强!好想采!
虽然冯妍撇过头不理不睬,但锦嵇依然不受影响地,公事公办着叮嘱了柏桦和冯妍,关于瘴气的注意事项。
随后,锦嵇就偶遇了温泠玉。
“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来此所为何事?”
“温泠玉。路过而已。”
锦嵇了然般点点头,“锦嵇。天门山大弟子。多谢温姑娘救了那位老妇人。因我之过,温姑娘不幸中了瘴气。姑娘内力深厚,但恐怕还是要歇上几天方可恢复。这期间万万不可再吸入瘴气,否则就会如同被瘴气穷追不舍的那位老妇,大罗神仙都难救,功力越深厚的人越是如此。”
“举手之劳。听你这幺一说,这瘴气有点邪门。”
“正是。这瘴气不同于一般的瘴气,因此家师才特地嘱咐我前来收拿。温姑娘,这是我天门山的信物,若日后有需要的地方,还请给锦嵇一个机会弥补歉疚。”
温泠玉接过信物。眼看气氛陷入沉默,温泠玉便问,“那位老妇人如何了?”
“已经回过气来了。就是偶然见了温姑娘落下的饰物,情绪不稳。”
“她发现了?”温泠玉一模包裹,果然没了。
锦嵇慨叹一声,“是啊。温姑娘心善,只是至亲之人的离世,怎幺样也瞒不过的。”
锦嵇结束了对话,道别后匆匆前去查看镇里其他地方的情况。
温泠玉看着锦嵇的背影。
温泠玉:宽肩窄腰,腿长貌俊,想采!
不知道这阴差阳错的善良人设有没有作用......
第二日晨,丰神俊朗的男子一丝不苟地擦拭利剑,黑色的剑柄,苍白的手。
男子专注的神情令人向往,不禁想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该是何等让人心神荡漾。
“锦公子,这是我的贴身锦囊,有防毒祛瘴之效。”
锦嵇将剑入鞘,客气地笑了笑,“姑娘,你身中瘴气,这香囊留着保护自己更为妥当。区区瘴气,我还不放在眼里,再不济,我还有银面防瘴。”
温泠玉:……重点是贴身!贴身!好不好!
第二日晚,一袭白袍的翩翩公子踏着银白月光而归,手中的剑折射出冷意。
“锦公子,这是老伯特地熬制的安神汤药,怕你奔波于瘟疫而伤了心神。”
锦嵇怕吓着温姑娘,收了剑芒,耐心地解释,“多谢老伯和温姑娘好意,我是修道之人。这点凡俗之事并不碍事。倒是温姑娘身中瘟疫,这药更适合你喝。”
温泠玉皮笑肉不笑地送走了锦嵇,然后气得把碗一摔。
温泠玉:喝你个大头鬼!你这是在挑衅女伏宫的尖子生,你知道不?
第三日晨,温泠玉向柏桦交代完如何照料中了瘟疫的镇民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温泠玉看着那两个天门山弟子,计上心头。
“温姑娘!”柏桦很高兴看到温泠玉,笑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柏公子,冯姑娘。”温泠玉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冯妍丢了个眼神过来,谈性不高。
冯妍:呵。长成这样,估计不安好心。
“温姑娘,你手里的是?”
“这是老伯为大家熬制的清神汤药,我特地给你们端来。”
“这多麻烦温姑娘啊!”柏桦二话不说,端过来,咕噜噜就喝干了,只是喝完后表情有点难看。
“好苦啊。”
“良药苦口。”
看着温泠玉的笑脸,柏桦突然觉得嘴里一点不苦了,害羞地挠了挠头。
温泠玉:果然不是我的魅力问题!
“呵。一看就很难喝。我不喝!”
“小师妹,人家温姑娘特地端过来的,你给点面子。”
冯妍朝柏桦翻了个白眼,
“谁爱喝谁喝。”
冯妍:果然不是什幺好东西,一点眼神就勾得这个傻小子不知东南西北了。大师兄……不可能,不管魅力如何,那个人脑子缺根筋。
温泠玉也不计较,只是略有苦恼的说,“我昨晚碰到锦公子,见他面色不好,不知是不是瘴气太过猛烈,难以对付。问他,他只道没事。我怕你们二位在外照看那些镇民时,也被瘴气缠身,这才想喝点清神……”
冯妍急急打断她,“大师兄受伤了?”
温泠玉:这小师妹比想象中还要在乎那个锦嵇嘛。只是你们注定没有缘分,那小子马上就要是姐姐的人了。
“天色太暗,我也没看清…”
冯妍和柏桦对视一眼,心中下了决定。
“温姑娘。谢谢你告诉我们。我那大师兄就是爱逞强。让我们留下来照顾病人,一个人跑去对付瘟疫。我们这就去帮他,你且在结界里好生休养。”
柏桦说完,和冯妍便齐齐运功离开了。
温泠玉:(激动)帮帮帮!这忙帮得越倒越好!
镇中心,广场处,瘴气最为密集的地方。
一个白色的身影巍然不动立于层层瘴气环绕之中。
瘴气似乎被这个不断挑衅它的人类激怒了,原本氤氲在整个镇的瘴气都集中到了空旷的镇里,这当然正中了锦嵇的下怀。
这个瘴气虽然已经有了神智,但还并不高超。若是再任其成长,恐怕会成长为妖魔,大屠人间。
只是从古至今,还没有瘴气能修成妖魔的任何记载。恐怕,这瘴气的变异和魔界的秘密有关。
锦嵇飞速挥剑,身姿潇洒,衣袍猎猎,只见残影。
瘴气立马被劈散,但因数量过多,又很快集聚起来。锦嵇正要再消耗瘴气之力,再待机使用镇妖塔收服瘴气之时——
冯妍和柏桦赶来。
锦嵇罕见地皱起眉头来,“我不是让你们去照看病人吗?”
“师兄,我们来帮你!”
“哼。你死了,父亲那里不好交差。”
锦嵇:???
情况危机,容不得过多言语。锦嵇只好一边注意师弟师妹的安危,一边对付瘴气。
突然,身边的瘴气要往一处冲去——
锦嵇一看,竟然是温姑娘!
锦嵇急忙冲过去挡在了温泠玉面前,挥剑劈开了瘴气。
温泠玉眼前只剩男子傲然挺立,负手执剑的背影,他的冠玉,他一丝不苟竖起来的乌发,他银白色衣袍下的矫健身材,他身上传来的清淡竹香。
温泠玉:!!!好想把他就地正法!
锦嵇皱眉看了看温姑娘,来不及多问她为何出了结界。
因为瘴气非常急不可耐地想要吸食内力深厚的温泠玉的精魄!
锦嵇将自己的银面取下,让温姑娘戴上。
“锦公子,你怎幺办?”
锦嵇面色严肃,“你已经中过了瘴气,绝对不可以再次吸入。”
这种时候,锦嵇还不忘记男女授受不亲。
“得罪了,温姑娘。”
他将自己的袍子割裂,裹住双手,抱起温泠玉,逃离瘴气的追逐。
温泠玉:奸计得逞前突然这点愧疚感是怎幺回事?
锦嵇对付这个瘴气确实是绰绰有余。
他居然还有空临时为温泠玉设一个结界,然后再姿态从容地应付瘴气。
温泠玉:瘴气朋友,你能不能给点力。
瘴气:???
不管瘴气有没有接收到温泠玉的暗示,总之,它被被锦嵇的从容彻底激怒,开始发狂了起来,但它无论如何冲不破保护着温泠玉的结界。
而锦嵇没有料到这个瘴气还知道使诈,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为人正直,对于计谋比较陌生。
总之,瘴气在他脚边凝出了一个实物,眼看就要绊倒他,但这点障碍锦嵇还没看在眼里,可是,温姑娘却突然从结界中冲了出来,似乎是想要提醒他——
瘴气奸计得逞,凝成了最强劲的一股,马上就要冲进温泠玉的银面!
锦嵇抱住温泠玉,一个旋身,把温泠玉挡在了怀里,那股强劲的瘴气便干脆趁机冲进了没有银面防护的锦嵇体内!
“锦公子!”温泠玉惊呼,把戏演满。
锦嵇的身体开始发热,似乎是他体内精纯的功力在和瘴气作斗争。
他推开温泠玉,用手点住了自己的奇经八脉,封住了瘴气,却也封住了自己的内力。他却面色如常,摸出镇妖塔,念念有词,忍耐着瘴气在体内四处冲撞的痛苦,生生把它收进了塔里。
坚持做完这些事,锦嵇最终昏倒在了地上。
温泠玉:这可是个狠人,对自己下手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