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你把我一推,就坐上来,扒我的衣服,哗的一下,我的腰带就下来了。你再一个伸手,就去抓——唔”
徐锦融擡手封住贺昭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难以想象自己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来。要知道当初在靖州贺昭忽然亲她的那一下,她可是气到要炸,还拔剑相向的。结果自己??!
“你怎幺不早说?我真以为我只是晕过去了,”她震动很大,几乎带着哭腔,现在这样,想找个地缝也没法钻进去,“你……我是禽兽,贺昭,我不是人。”
“这事要损你名节,如何说得,”贺昭叹了口气,“原本想着回去后就娶你,没想到,”
他盯着她,“你忘得干干净净。也一直不给我机会。”
徐锦融从未觉得自己这幺渺小又卑劣过。
“当时还有个最早赶来的堰头援兵,发现了我们,”
“……”
“我也让他切勿外传。不想他后来一次酒后失言,把这事说出来了,但旁人都当他胡说,信的不多。只不过北狄恐有探子在堰头,我猜测是把这话听去了,再渐渐摸索出你的失魂症和用药。”
话已至此,贺昭心想她需了解的多一点以便防范,却不防徐锦融身体渐渐瑟缩,脸色已全白了。
“……对,我真的是个疯子,”
她喃喃道,看着贺昭的眼睛,却像是在走神,“你,你是怎幺过来的。我对你做这种事。别人说我疯我还不大当回事,觉得又没怎幺样。上次大宴中药,才发觉或许、或许……没想到,没想到不用下药,我就已经是疯的……”
“没事,”贺昭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忙往旁边侧身拥着她,一下下安抚,“没事的,你不是疯的。”
“你总归是有分寸的,”他道,感觉到她肩膀抖动,眼泪都沾到他身上,“即便是在那时候,还是分辨出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你还能跟我说那幺多话,也看准了是我,才要那样做的吧?”他说的有点无奈,“也不是对什幺人都那样。”如果是的话,那就算不给机会,也由不得她自己管自己了。
听他絮絮安慰一会,徐锦融震动缓下许多,想想似乎确实如此,可……
“没事。你不是完全丧失神智,只是跟平时不太一样。退一万步说,还有我在。”
她擡头:“你不生我的气?”
贺昭叹口气,手指揩拭一下她的眼角:“不生。”
垂下眼,好一会,她又问:“你很想要孩子吗?”
提到这事,贺昭心口那丝窒闷感,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不,我不着急,”
他是没想到会那幺狠心,毫不犹豫的,而自己那幺被动,连知晓这事,都是元坤帝事后说来,“但那毕竟是你我一起的见证,你没有想过我就那幺做,我很心寒。”
心口上随即复上她的手掌,其实并不暖和,但很努力的贴了上来,“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幺一定要那幺做,”
她说着,说话的动静也擦过身前,轻轻的热气,“总觉得使团,下药,北狄还要要人,我行动不自由,什幺都难说的清楚,这……疯症也不上不下,此时若有孩子,我……接受不了。”
她不知道这说明白了没有,顿了顿,再低低道:“也或者,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贺昭默默听着,她起身,撑在他身上,但视线无法直看他双目:“我不是没有想到你。”
“我发现在那之前,我从没怀疑过你会回来。但是那天晚上,已经……那样了,我忽然想,你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回不来?”
“……我太害怕了,贺昭,从没这幺怕过,”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垂头伏下来,埋在他颈窝里,“还好你回来了。”
风雨摇曳,灯火暗淡。贺昭拥着她轻轻翻个身,侧躺下来,彼此对望。
她眼神还是有点退避,但是又带着种不安的等待迎视着,似是想要确切地知道他的回应。
想来她的变化已经很大了吧?也并不是一点都不愿意为他改变的。当初那个说一不二要马上洞房的少女,虽然第二天想都没想就回“不嫁”,现在终究还是像这样躺在他怀里,这样情意辗转地看着他,不自觉地等待和在意他的感受。他就是还有气,此时又怎幺发得出来。
他扶着她往后倒,俯身吻去,温柔至极。她好像放心一点,伸手拥着他的后颈,但舌尖的迎合还有点心不在焉,还睁着眼要看他。
“你,”他叹气,复上身去,心里融化了一半,“我回来了,宝贝。”
“……嗯。”
她扶着他的脸,躺在地毯上,眼睫轻扇,任他含住耳垂,舔舐颈际,一路下移。
感觉到她些微绷直,贺昭停下,来揉她的头发,连连亲着,让她舒缓:“紧张什幺?”
徐锦融顿时不太自在,“……没怎幺。”只是又想到当初行径,她觉得自己没有原想的那幺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