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她偷偷溜进承干殿,两年前的一幕回忆不约而同浮现在两人脑海,而随之悄然爬上她嘴角的则只是一抹苦涩。
秉元三年,她十七岁,入宫一年。心机费尽,乃至自荐枕席,却丝毫不得圣顾。他身边的李公公是看他们长大的老人,对她多有怜惜,才答应偷偷放她进了后宫本无宣禁入的承干殿。
在那之前,她做了各种准备,翻遍她各式渠道搜罗来的箱底书春宫画,学习各种伺候男人的路道,就差要去拜妓女为师。她娘早早去了,除了嬷嬷没人能提点她闺房之事,而嬷嬷自己一生未曾嫁人,并无多经验。她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准备到自以为无可挑剔,甚至选了那个他刚处理完政事理当心情放松的夜,偷溜到他独眠的殿,像献礼物一样走近他轻褪掉身上的薄纱,露出下面只着裹胸短裙的玲珑女体要献给他,鼓着勇气学着书里轻轻柔柔上前吻他抚他,没想到换来的却只是他的当场暴怒。
他怒斥李公公,为杀鸡儆猴竟是让他从此告老还乡。他却还记得李公公临走前的话,“老奴只是希望皇上过的开心一点,不必对自己这幺苛刻。老奴看着皇上晖王玉姑娘从小一道长大,心知玉姑娘她并无其他算计,就是心中欢喜皇上,想要靠近皇上。皇上整日辛劳,少有放松。这幺多年老奴瞧着皇上委实也不真厌恶她。以老奴之见,玉姑娘反倒是宫中少有能让皇上稍有开怀一二的人,这才愿助她一臂之力。皇上,莫辜负好时光哪。老奴一介废人,这一生无子无女,老奴从小看着皇上长大,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对皇上那看得便比亲生儿子还重,唯愿皇上余生平安喜乐,老奴别无他求”。
现在她知道了,他不愿意碰她,是怕她会诞下皇子,以致单家坐大外戚把权,甚至也不愿她得宠,让单家多添倚仗。过后她听说那夜他后来随手抓了一个身边伺候尚衣的宫女便宠幸了她。所以当时她还是挑起了他的兴致的,可笑自己苦苦求而不得的,他随手便可赏于他人。
而这宫女竟也传奇,一夜恩宠便得孕在身,还偏偏争气,生下便是个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