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后,娇娇从后台化妆间走出来,陈放正叼着一只烟站在门口。
“你怎幺来了?”娇娇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眼神有些躲闪。
“奶奶说今天平安夜,让我带你一起回去住。”陈放扯了个自己都信不过的理由,一个中国老太太过什幺平安夜。
陈放近距离才看清,她瀑布般倾泻下的黑直发被烫成妩媚的波浪,素净的脸上晕染了浓重的烟熏,活脱一个娇艳欲滴的野玫瑰。娇娇说话的时候脸颊上还有因为刚跳完舞余韵的微红,指了指身后的同学说:“可是大家约我一起吃宵夜。”
陈放看到“大家”里面有三个男生,此时正眼珠子盯着她转个不停。脸色微微变化,没好气地说了句:“我说回去就回去,赶紧的。”
冬夜的风无情的灌入袖口,娇娇的厚外套是短款的,遮不住下面的包臀短裤和黑丝,陈放看着心烦意乱,干脆把自己校服脱下来让她系在腰上。娇娇接过那件带有余温的校服外套,多少意识到了些难为情,面红耳热的道了声谢谢。两人隔着些距离的在幽微的路灯下走着,只剩下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在这等下我,我去买包烟。”陈放在一家小卖部门口停了下来。
娇娇点了点头,乖乖站在原地等候。
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一群人正在酒桌上喧哗,几轮下来早已烂醉如泥。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金毛的男人目光瞟到她,嘴角立刻弯起一个猥琐的笑,带着几个人朝娇娇走来。
“小美女?一个人啊,要不要来陪哥哥们喝两杯啊?”带头的金毛打扮社会,胳膊上纹满了扎眼的刺青。
“不,不用了,我等人。”娇娇第被那人不善的眼神盯得犯怵,心脏狂跳起来,吓得话也说不利索。
“看你打扮这样子也不像学生啊?你多少钱一个钟告诉我啊,我和兄弟把你包了还不行吗。”酒精的作用下金毛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和周围的男人一起围着她起哄。
“我,我不是那个,你们误会了。” 娇娇连忙摆手否认。
就在几个男人的手要开始拉着娇娇推搡的瞬间,金毛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提了起来,紧接着就被轰地一声砸到水泥地面的台阶。娇娇被这样的吓傻眼,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肋骨断裂般的剧痛让地上的人撕吼着嚎道:“操!你他妈B的知道老子是谁吗?”
陈放卷起袖子,抱着手臂不屑的回道:“你是什幺阿猫阿狗和我有关系吗?”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两边剑拔弩张的炮火,金毛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朝着陈放围上去打。陈放反应迅速,躲开几个拳头,直接将带头的几个踹倒在地,又顺手抡起旁边一个凳子朝这伙人砸去。这一下力道极重,砸得好几个人吃痛的跪在地上,眼冒金星。
眼看大排档边上越来越多的混混涌上前来,各个手里都还拿着酒瓶棍棒。陈放更担心孤身站在旁边的人的安危,直接握住娇娇的手,大喊一声:“跑!” 突如其来的触感像电流来袭,娇娇心底翻起一阵狂涌的浪潮,她撇过头看向陈放,额前的刘海被风扬起,帅气张扬的面孔在这危险的夜晚被永远定格。两人逃命般的疯跑着,像两颗明亮的流星,划过灯火熹微的街头。
筋疲力尽之后终于跑到家附近安全的区域,陈放松了口气,粗重的喘息着问她:“你刚没事吧。”
娇娇惊魂未定,心还在怦怦跳动着:“我没事,你呢?”
“我能有什幺事,要不是你在旁边再来十个我都打得过。”
眼前的男人还在散发着战斗后强烈的荷尔蒙,两人间暧昧的距离可以闻到他身上薄荷味的烟草气息。
娇娇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现在还有心情吹牛,看来确实没受伤。“刚才谢谢你救我。”
不知道为什幺,这声道谢让陈放心里像被拨了一根极为舒服的弦,他听出了自己被这个女人需要的感觉。
回家后,娇娇躺在床上,静静回想着刚发生的一切,心里的冲击犹未散去。
这个年纪的女生对着因保护自己而跟别人打架的男生心动,本就是再俗套不过的偶像剧情节。可是16岁的陈娇娇偏偏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白甜女主,脑海里莫名回放着陈放抓着自己的手从人群中逃跑的那一瞬间,像星夜燎原的火,让她不由得面颊发烫。她是疯了吧?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有什幺好胡思乱想的,少女心思的火苗还是被一盆现实的冷水浇灭。
“兴哥,我们一定会找那小子算帐给你报仇的。”刚才被打趴在地上的几个小弟围着黄毛,忿忿不平的说道。他们是这里臭名昭著的黑社会,打砸抢烧什幺都干过,叫兴哥的黄毛最为嚣张。黄毛像幽鬼般笑笑,恶念在脑中催发:“反正老子已经看清楚那妞身上的校服印的什幺了:长盛。”小弟们互相确认一下眼神,立刻明白了下一步该做什幺,他们一定要让陈放受到比今天痛百倍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