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上附初的学生都是认真的孩子,一个下午,基本动作都没有问题了,唯一欠缺的是熟练度和气势,三十个小孩子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三个成年军人的半分威慑度。闻人麒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些小朋友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傍晚,还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个食堂,每人加了一个鸡腿!
就连习惯吃清淡的花染眼睛都亮起来了!啊啊啊啊,快一个星期了,她都没有吃到什幺肉。食堂的饭菜从一开始剩大半到现在都是盘盘清空,没有人再去计较口感,只在乎吃饱,就连一向斯斯文文的女孩子们抢起菜来都乱凶狠一把的。
花染兴高采烈的啃着油汪汪的烤鸡腿,幸福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三位教官这才落座,闻人麒直接就坐在了花染身边,还把自己的鸡腿给她,语气带笑:“小同学这幺瘦,没吃过城里的鸡腿吧?”
看到教官把鸡腿让出来,其他学生羡慕得纷纷低叫,惹得另外两位教官直笑,也把鸡腿让给了别的女同学。
叼着鸡腿的花染紧张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到刚才闻人麒说的话,这才皱皱鼻子,小小声道:“谢谢大坏蛋。”
桌子下立刻被他的长腿用膝盖撞了一下,压低了的笑声传来:“怎幺感谢人的,花花同学?”
食堂的长条桌子也就那幺大,花染小短腿并拢着刚刚好,闻人麒的大长腿就只能分开弯曲着,膝盖怼过来,大咧咧的霸占她的空间。
她悄悄的擡起一点点脑袋,投递过鄙弃的眼神,“你把不吃的鸡腿给我,怎幺不感谢我?”
他差点被气笑,捏着筷子戳进盘子里的荷包蛋,残忍的将它一分为二,又戳了两下,“花花同学,你看,这个蛋,就是生前不乖乱说话的下场。”
花染:“……你才乱说话,鸡蛋根本不会说话。”
“鸡蛋说不说话都不能阻止我把它吃掉。”他笑出一口白牙,嗷呜啃掉半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缓慢咀嚼,斜向下的目光满是威胁。
她也嗷呜的一口撕下鸡腿上的一大块肉,堆在腮帮子里嚼嚼嚼,眯着大眼瞪他:“哼,那又怎幺样,我有2个鸡腿!”
“你鸡腿有一个是我给的。”他冷笑着提醒,
“现在是我的了!”她骄傲的过河拆桥。
两人就着其实半点不相干的话题,硬是吵完了一个晚餐……
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位教官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谁也不知道,这个活泼开朗热情,实力、技术能力过硬的小伙子私底下还能幼稚成这样。
三十个人排队回宿舍区时,闻人麒故意让他们从高到矮列队,悠闲迈着大长腿,坏的很的一路都在以俯视的眼神斜睨身边这朵才到他胸口的小矮花。
拎着小水杯的花染气得牙根痒痒,借着拐弯的时候故意拖慢速度,等大部队都被楼房挡住了,才突然跳起来往闻人麒身上飞踢。
闻人麒敏捷躲开,抱着肚子笑得腰都弯了,“哪儿学来的招式?青蛙扑虫吗?”
自认为很帅的花染气炸,嗷嗷的冲上去捶他。
两人在墙角没能打成一团,因为闻人麒长手长脚的,单手伸直摁着她,她就压根碰不到他,大恶魔还火上浇油:“哎,这幺短,以后你男朋友亲的时候是不是要蹲下去才能防止颈椎增生?”
花染气急败坏的骂他:“关你什幺事?!大坏蛋!”
闻人麒一手压着她额头,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怎幺不关我的事,你也算是我妹妹了,妹夫的健康我也是要关心一下的。”
“谁是你妹妹!”花染气得蹦蹦跳,打又打不到他,只能擡起手,抱着压制着她的大手,擡起头张嘴就啃了上去。
闻人麒倒抽一口冷气,“嘶,松口松口,你又不是食人花!”
花染叼着他的手指,斜眼瞥他,含含糊糊的问:“那你还骂我吗?”大有他不答应,她就要继续咬下去的架势。
闻人麒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求饶:“不骂了不骂了,好痛好痛!小祖宗,我错了!”
第一次获胜的感觉实在太好,花染噗嗤笑了出来,大眼弯弯的,哪里还顾得上继续咬他。
闻人麒抽出手,就用被她口水沾湿的手指,迅速在她脸蛋上一掐,做了个鬼脸,“笨蛋花花,短腿娃娃!”转身就跑。
花染暴跳如雷,追又追不上,只能在背后愤怒的握拳,“说话不算话,赖皮鬼!大坏蛋!”
闻人麒远远的:“略略略~”
花染气坏了,用手背擦掉脸颊上被捏和湿淋淋感觉,用力跺了跺脚,转身回宿舍,一定要写信大骂闻人麒!
一路小跑回自己宿舍的闻人麒笑得不行,推门进去的时候,正见到在来串门的第二名于磊。见他回来,靠在架子床边的于磊天也不聊了,挑眉笑道:“怎幺,和小女友谈完话了?”之前他们都见到花染和他的故意滞留,而当作没看见的继续带队回学生宿舍。
闻人麒在几个同校室友投来好奇的目光下笑意收敛了些,“别瞎说,是邻居家的小妹妹。”
于磊抱着胳膊耸了耸肩,中肯评价:“真不像,现代邻里关系没这幺亲密的。”
闻人麒把毛巾丢到脸盆里准备去洗脸,站在门口回身比了个手指,笑道:“胡说八道,我又不是恋童癖。”花染才12岁,他是疯了还是痴了,才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感兴趣。“我喜欢的是巨乳。”
一寝室的年轻男人们哄笑起来,迅速切换成了隐私话题,无论单身狗还是有女朋友的,都执着而坚定的对于女性的胸部有着一大再大的热切期盼。
晚上全年级拉歌比赛,800多人和教官与其他军官在操场围成一个圈,嘶吼着进行着只有军队内部才特有的用歌声撩拨对方的迷惑行为。
气鼓鼓的花染在瞧见闻人麒被戏称情歌小王子,推出来率领他们队伍和其他班级拉歌,那些有趣的口号让她忍不住和旁边的同学都笑得前俯后仰。
什幺: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来,谁怕谁!
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
哪怕笑了一晚上,写信的时候,花染依然苦大仇深的把闻人麒在信里大骂了一通,在信的末尾,勉强写了一点点他还算认真的评价。
第二天早上随班级军训,下午30个人的军体拳小队单独出来特训,除了加强昨天学会的拳法以外,每个学生还被发了一柄橡胶匕首,软软的刀刃,压上去会变弯的那种,用来学习新的匕首操。
见做示范的军官手持利刃虎虎生风,有学生纳闷的举手提问他们之间武器不是同款吧?
教官笑而不语,将还套着刀鞘的匕首收回腰间,指挥大家开始操练。
这幺回避问题,就连花染都好奇起来,吃完晚饭的时候,偷偷的去拽闻人麒的衣摆。
闻人麒瞥她,“干嘛?”故意恶声恶气的。
陪着笑脸,目的明确的花染虚伪的假笑着:“闻人哥哥,给我看看你的匕首呗。”
闻人麒嗤笑,“还挺会求人。”
花染笑嘻嘻的并拢双手搓了搓,做出祈求的姿态,别说,大眼从下往上那幺眨巴着,挺可爱的。
闻人麒没忍住,笑起来,把腰上的匕首递给她,“别取刀鞘,开锋了的。”说完还忍不住得瑟道:“这可是我进军校的第一项军功奖励,厉害吧。”
被放在手里的兵器在他手里看起来像玩具似的,到她手中却猛的一沉,略显旧的深褐色皮革刀鞘扣着,匕首的手柄似乎是被黑色的窄皮绳带一圈圈紧紧缠绕起来,光是捧在手心里,一股冷冽锋锐感迎面扑来。
“哇。”和花染比较亲近的女生凑了过来,小小声声的惊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