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诺再大点的时候,个子没有怎幺长,越发地冰雪可爱,像个女孩子。
世道也变得乱糟糟的,因为打仗和几派入中原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母亲问他想干什幺,他的心飘飘忽忽在尘世里,却说,剑,我想练剑。
木师叔笑眯眯地说,别怕,我来看看你的资质。
那一天,阳光极好,上楚门绿意涛涛,铜钟一声一声敲响,雁群扑扑簌簌地飞向天边。
阿诺,木师叔揉着他的头说,你的资质,不适合练剑。
陡然的,一股荒谬涌上心头,天下最负盛名剑客的儿子竟然,不适合练剑。
阳光炽盛,影子在脚下缩成一小团。
秦一诺孤零零地站着,额角有了点汗,他下意识看着父亲。
父亲着白衣,木师叔在与他说着什幺,他负手而立,面色冷淡。
秦一诺小喘了口气,他在心里呐喊道,父亲!
父亲,父亲,父亲
下山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前面走着,融进了明亮的天光中,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偏……我偏要练剑。
秦一诺天资聪慧,剑术招式本就不是什幺难事,看了一遍他基本就能把动作复刻下来了,难的是真气如丝缕般源涌不断,将整个招式注入内芯支撑起来,而他的真气总是一节一节的,是碎的,以至于他的一招一式皆精准,却如提线木偶,有无法圆融之感,无法运用自如。
他倔的很,放弃逍遥自在的尘世生活,一心投入到清苦的修炼中,日夜不停,遇到困难,宁愿付出千倍百倍的苦,也不愿意向那人讨教一分一毫。
母亲看不过去,指点他,阿诺,你真的想练剑吗?福至心灵,你要把心放在剑上。
他面无表情地挥断一把又一把铁剑,手指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直到上楚门比武切磋,万众瞩目中,最后一把铁剑被一个新手高高挑起。
重重落下。
落在他面前,发出了,清脆的,咣当的声响。
众人哗然。
秦一诺站在那里,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