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我不娶,终生侍她“(母子)

宋冰回过神来,懒懒看向儿子陈恒。他嘬她的唇、眼皮、小鼻头,小下巴。

“娘亲如何能这般美呢?这世上有比你美的女子幺?”大手伸下去抚慰她湿哒哒的花穴,嗤嗤的撩水声和渍渍亲吻声儿此起彼伏,和着花窗里泻进的冬阳,这厢房氤氲着奇怪的冬日温情。

“陈漪更美艳。”她想那个绝色的庶出女真是可怜,整日里被禁在小别院里学诵女戒。

“娘亲美在骨。”她似经风雨后的小花,不是我见犹怜,而是我见亦爱亦感佩。朝虚空一手画圆一手画方时他想,他就是这般割裂,敬她、孝她,却爱他操她肏她。

他们很像,外柔内韧,感情细腻,依赖性强——然后,互相依赖出一份深渊里的情爱,像两根紧缠的母子藤。

共同经历过动荡的母子俩感情柔润绵和,并无谁更偏执强势极端,这也是他们深爱彼此的缘由吧,走过苦难,谁都想被平和又深沉溺爱。

他极孝顺、体贴,衣食住行皆不假他人手照顾她,他极狂乱忤逆,日日夜夜操她肏她要她。

不再胡思,将她拖起来,也不与她好好洗漱,只是随意抹了身子,梳扮好,“走,一起见他去,近春节,他在家时间多。”

她怔了怔,似想阻止,终究什幺话也没说,迈着小碎步和他一起沐着冬阳走向陈清的大书房。

陈清见宋冰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这个同龄的姨娘,他谨奉礼节侧身对话,从不无礼直视。

宋冰敛容垂首,五步远站着陈恒,陈清微蹙眉,侧身看向窗外。

“有事让三弟说吧。他也长大了。”陈清说道,他想对这个三弟他关照得实在太少。

陈恒朝前走了几步,横亘在母亲身前,语气轻缓却也坚定,“我的婚事,我们自主。”

陈清转过身来看向陈恒问:“有钟意的人?”

宋冰重复了陈恒的话,“恒儿的婚事,我们自主。”

陈清有些儿明了,他们不愿意他插手。

“陈府被围近十年,我独自将恒儿带大。”宋冰悠悠的说。

这话让陈清眉头蹙得更深,他缓缓回道:“感佩姨娘。”

这非酬应话,入狱前,他计划周全,但并没关注到这母子俩,周全计划下他娘搞了个昏招把他父亲、二弟全折了,这个柔弱的姨娘倒把年幼的庶弟齐须齐眉带养成人。

若他指的婚,不是达官权贵便是巨贵之女,对这庶母定无多少尊敬,他们的顾虑,陈清如此理解。

初见她时,她实在瘦弱,同龄却矮高颀的他一个头,抵债远嫁给年近半百的父亲。对她,他多少总带着当年初识事体的怜悯同情。

“可!”陈清淡淡道。

宋冰擡头看她,又和陈恒对视了一眼,眼里流晃着惊喜,实没想到冷严的家主陈清会如此轻快应承。

陈清将他们的犹疑尽扫眼底,“我答应了便不会干预。”

又看向陈恒问:“在外可有遭欺负?”

陈恒轻笑,“有个可不穿官服上朝的大哥,有谁敢欺负我?”

“我还有能耐一天,便有你们舒畅的一天,放心。去吧。”

“娘亲在门廊等我,我与大哥说两句。”

宋冰看了看儿子,再望了眼陈清,小碎步退出门外。

“二哥觊觎过她,你可知?”陈恒直视陈清。

瞳孔稍敛,陈清气息骤重。

“没成,我在呢。没成之后还拿言语骚扰过几回。”

“说甚家风清正!”陈恒咬牙瞠目。

一时不知说甚,陈清习惯性垂眸。

“爹爹何时来过我们院子?也非她主动愿意嫁他!当人夫君爹爹没个样儿!你没回来时,我们领用东西从来领不全,用度比禄伯还不如。陈家欠她。你可知?”

“我一回来便交代,你们用度与主院相同无差。”陈清缓了缓又道:“她若想别嫁,我无意见。”

“我不娶,终生侍她!”陈恒定定甩下一句,眼光灼灼看向陈清,“陈怀清,你腹黑多谋、但最好那只是对外,对内你最好说一不二!”

“放肆,陈恒!大丈夫对内对外我都言出必行!”

看着陈恒甩着袖子走出书房,搀扶宋冰离去,陈清神色沉郁苍茫。

“你与他说甚了?”路上宋冰问。

“没甚。反正他既不会赶我们走,也不会逼我成婚了。”陈恒答。

不管他们孤儿寡母到哪谋生,披着推翻旧朝起事的陈清庶弟这层身份,总惹人耳目,他要顾护好母亲不是件易事。众口悠悠,要瞒好母子俩的情事更不易,到哪都不如在陈府西厢院里安全。

不如走一招险棋,与其冒着被天下人知晓千夫所指,让娘亲羞死,不如就只晾给那个死要面子的家主一人。

为家风着想,他谅清朗如日月的陈怀清不敢再放他们俩出去、不会将事体捅出去,杀他们也不可能,亏欠家人甚多的陈家主清正得只会腹黑对外、丰羽顾护家人,所以只会将他们窝在陈府。

陈恒呵呵嗤笑,陈怀清算计天下,到最后被家人算计了。

——随手折了枝小径边的腊梅递给娘亲,“红梅配佳人,陈府欲情生。”

————

陈清郁然垂眸,绵密的眼睫轻颤,遮住了眸色。

宋冰今天身上并不如往次见那般瑾冷素穆,眼角微泛潮红、身上有股淡淡的让成年男子心照不宣的味道。

陈恒甩下那句话时灼灼桃花眼里有儿决绝、冒险的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若之前——其实陈清也说不好、之前他会如何,他远没有传说中那般中正严阿,若他猜得对,陈恒带着一身情欲味的娘亲来跟他摊这付牌,此刻,他竟也没一丝暴怒,甚至连嫌厌的心仿似都没生起。也许,因宋冰在他印象中还是那个青涩瘦弱的可怜少女?

陈恒虽只是个庶子,皮相实在招人,素也无大恶习,又是他唯一的弟弟,朝中不少大臣都向他抛出过联姻的话头。

李容也确实问过陈恒的婚事,当时他脑中闪过陈恒从袖兜里掏出女子用的精油递给他的一幕,心想陈恒应有钟意的女子,便以“深牢十四载,姨娘也甚苦,庶弟婚事需与她参详”为由搪塞,惹得李容怒摔了茶杯。

户部李府和陈府联姻被讹传了,其实拟联姻对像是陈恒。

【“我答应了便不会干预。”】、【“我还有能耐一天,便有你们舒畅的一天】,言出只能必行。

只是他要做到也不易。仿佛江山事、都没有家事这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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