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抖着腿往回走,心中正恼怒不已,忽见前方一座宫殿有一阵喧闹,好多奴隶们手举托盘,脚步匆匆

这王宫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玉宁上前,拉过其中一名女奴,柔声问道“敢问姐姐,前方何事喧闹”

女奴受宠若惊,扑通一声跪下,连忙应道“回贵人,前方是回敏公主的宫殿,公主今心情不好,想要狩猎”

玉宁暗忖:看这阵仗,这回敏公主定是受宠,竟使得一群大太监忙前忙后

跟上前去,便见一女子发髻高束,身着金色旗装,手拿弓箭,正直直对着前方的奴隶

“嗖”一声,箭矢擦过一奴隶的侧脸,箭头却直直刺入草环边缘,回敏反身搭弓,双眼眯起,只见那奴隶瑟瑟发抖,头上顶着一草环,原来是人穿人的游戏!

只见回敏连射几发皆不中,几位奴隶的头发已被削平,耳边隐现血迹

回敏暴躁不堪,拧眉道“去,把棠奴带过来”不一会,只见众人领着一名身带镣铐,披头散发的男子

只见那人身穿粗布长衫,手脚均被磨破,背脊却笔直,头发上沾几根泥土,即便狼狈,却难掩浑身气度,好似一块有棱角的美玉

回敏一见他,好似平静下来,盯着他被磨破的双手,情绪一闪而过,开口斥道“棠奴,你可知错了”只见那人不卑不亢,缓缓回道“一举一动皆随本心,不知棠奴何错之有”

回敏大怒“不识好歹”说罢扬鞭便朝那人背上打,那人额角发白,疼的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

玉宁眼睁睁看着男子被打,   却无法施予援手,顿生怜惜之心,正要上前,却见回敏将鞭子一扔,双手直颤“罢了,将他带回去”

玉宁脚步放轻,擡脚跟在后面,只见宫人们七拐八绕,大力地拖着男子走向冷宫后处的一所偏僻木屋

此处极为阴冷,几乎没有宫人,看来是专门关押此人之地,咔嚓一声,宫人落锁离去,玉宁暗暗记下此处,回身返回梧桐宫,刚要唤人打水沐浴

只见馨儿脸色通红,不敢直视自己,顿觉奇怪“馨儿,你怎幺了”馨儿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公主,奴婢去替您准备汤药”

玉宁听懂话外之意,顿时噔一下脸色涨红,却还是吩咐道“顺便拿几瓶治外伤的药”不一会,桌上则摆满了瓶瓶罐罐,玉宁拿起一瓶青色金创膏,缓步朝那木屋走去

只见木屋十分简陋,屋顶有几处破损,窗户半开,只能勉强将玉瓶送入,正打算离去

忽响起那人清脆的声音“多谢公主”玉宁难得被勾起了好奇,开口问道“你既看不到我,又怎知我是公主”

那人开口笑道“这瓶身通体冰凉,一看便是宫中之物,而这宫中之人则因回敏公主避我如蛇蝎,听闻辛朝将三位公主嫁与大王,便斗胆一猜”

玉宁想起今日所见,好奇问道“你为何要惹怒公主,若是顺从,今日这些伤便可免去”那人顿了顿,缓缓回到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公主要我端茶倒水,做牛做马,自是遵从,可要让我卑躬屈膝,做那床榻之玩物,却是宁折不弯”

玉宁听了此话,暗自吃惊“这幺说公主还未得手?你可知,若是公主执意要你,你绝无可能逃脱”

屋中之人好似胸有成竹“突厥王族虽性情暴戾,却极为高傲,而且回敏公主年岁尚小,既还未破身,自然不愿勉强一个男奴,受宫人耻笑”

这人好似对回敏性情极为了解,区区一个男奴,回敏竟也拿他无法,正思忖二人

便听那人开口道“公主可会下棋?”玉宁是爱棋之人,虽疑惑一个男奴怎会下棋,还是回道“略懂一二”

只见那男子缓步走到门前,用一根细丝缠入锁芯,啪嗒一声,木门大开,玉宁心知此人身上不少秘密,也识趣地不再问,纯粹当对方为爱棋之人,走到棋盘中间坐下,一擡头却为对方容貌所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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