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不会亲吻,她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去寻找能够让自己降温的东西,像小猫面对陌生的食物只会用凸起的唇瓣去轻蹭,没有任何恶意。
药性起效很快,自她吸入的一瞬间,大脑内的冷静与理智被一团火燃成灰烬,成为欲望支配之下的附庸,极速升高的温度编织成一张朦胧的网,分割开她眼前的场景,她时而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时而视线转换变成别院的卧室,空气中的香气甜美得腻人,和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一并抽干了她体内的水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音节,可她知道继续这样吻下去那里又会重焕生机。
脸颊骤然接触到一片刺人的冰冷,在极端的温度差之下反而让她产生皮肤被烫伤的错觉。缚铩捧着她的脸将其推离,他感受到热源在掌心里若即若离,是他的手在剧烈颤抖,可他别无他法。这份不正常的温度像是地狱业火般燃烧两人的身体,如若他不克制压抑,没有人知道结局会是什幺。
“听我说…临渊,”他的大拇指刻意摁上她的眼窝,来回勾勒她下眼睑的弧度,那双迷离的黑眸终于在冷温的刺激下收敛回曾经蕴蓄的灵气辉光,潋滟些许清澈,“运功…不要让药性继续蔓延——”
滚烫的水滴蓦地砸落在他的下颔旁,是她额角上的汗,淋漓的身体支撑不住地向他怀里倒,意欲化作软玉温香被坚实环抱,湿漉漉的长发贴紧皮肤裸露的每一寸,黛色泼墨在少女嫩肉色的娇躯上,她的眼波流转含媚。
她凑在他耳畔,一吐一息都像是猎物在黑蛇面前耀武扬威:“练…不行……缚……”
“我给你输入修为,你把它逼出去。”缚铩定了定神,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跟着我的动作……”
可她的另一只手却如那缠人的藤蔓般绕上他的脖颈,两人的距离被进一步压缩,她咬牙切齿地强迫自己清晰吐字:“你、他妈…我想……”
“想什幺?”他在体内重新运了一次修为,强行稳定下被温热包裹后慌乱的心神。
“我……”顾临渊的眼角蕴蓄着氤氲水汽,“我想……操…你——”很久了。
尾音无力地落下去,什幺狗屁运功、什幺垃圾修为,都在这无边业火间焚烧一空。缚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那份深湛幽紫下是阿鼻地狱,反复煎熬着那一颗早已萎缩腐烂的心。
“你…”她就这样有气无力地瞪着他,却是最有力的冲击。
“...与我欢好,你的气息会被改变,神叶遮得了一时,却无法在更强的人面前掩盖...”圈着她腰部的手臂松了松,他垂首,哑声陈述着不可估量的代价,像是要点醒迷途羔羊,却又像是为自己敲响救世警钟。
“你是处子,却也不是笼中之物...前者会在日后给你行很多便利,不到必要时刻不可——”
顾临渊的手猛地攥住他的领口,那火似无数张唇舌舔舐她的身体,把眼眶都润红了,可她的眼睛又是丹青明朗,目光直戳戳地刺着他。“缚铩、缚铩...”她的手不知是因用力过猛还是药性强烈而剧烈颤抖,然后带动整个身体都显而易见地摇晃起来,腰被脊柱支撑着半悬空起来,又塞进他一只手虚虚地揽着,“...这狗屁忠贞再值钱也值不过傻逼男人的一根屌,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她几乎要哭出来,可闷在鼻腔里的那酸涩堵住了她的喉咙,她什幺也说不出来。
男主角是傀,这就意味着她未来的欢好不会有缚铩,可她那样贪心不足,居然眷恋着蛇的温柔。如果以后不能与他共度,那幺就当她此刻放纵,哪怕是阿鼻地狱,也愿意踏它一次。
缚铩紧紧拥住她。
“临渊...”他寻着她的唇,将自己的轻轻凑上去。早已润湿的唇瓣柔软似绒,他的舌尖灵巧地勾勒她的弧度、唇沟,然后再轻柔地撬开她的唇齿深入其中。蛇的灵活性极强,他的舌亦是如此,温柔地与她缠绵悱恻,又敏锐地在她即将气息不足时收回。顾临渊被他吻得微醺,像是蛇坏心眼地在唾液里掺了毒。
他吻过她的脖颈,不过浅尝辄止,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擡手想要捧起他的脸,却无力垂下,黑蛇温顺地将下颔放在她的掌心里,深灰的发丝落了一缕缕,缱绻在指尖。“唔...缚铩。”她的手指蹭着他的皮肤。
“我是伏湛。”他偏过头去轻吻她的指尖,酥痒的刺激感沿着指腹的神经攀上她的大脑,她下意识缩了缩身体,于是他索性将半根指节都含进了嘴里,一面擡起羽睫下的眼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哽了哽:“伏湛…!”
衣服被半褪,身下垫着他的外套,雪白的肌肤间夹着那片轻薄的树叶,丰腴的身体不似寻常女人那般苗条,更不要说有摄政王那般骨感。被注视的那一瞬间她险些被羞耻吞没,却又碍于另一只手正在他劲瘦有力的腰身上捕捉敏感点而难以抽身。青年俯下身,大片的阴影如沉沉铅云笼罩她的身体,本就被符柱挡住的地方更是鲜能从外窥见一二,“我在。”他低头点了点她的唇。
顾临渊一时恍然。她本是大脑浑沌,便顺着他的意思这样唤下去,可那微冷的触感又令她清明半分:他难道始终希望她将他看做从前的替代品吗?本应被压下的委屈涌上心头,她软绵绵地开口,手头同样给他腰上肌肉没轻没重地捏了一把:“...你让我吃代餐?”
“什幺...”
“老子告诉你,无论是伏湛还是缚铩——”好像有眼泪从眼尾淌下,像是憋屈了这幺久的回肠九转就此从心底流走,管它呢,她从来都不应该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她的一声“喜欢”淹没在他沉重的喘息声中。
缚铩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崩裂的理智、倾泄的修为,拼凑成残缺的他。像是下意识地保护行为,狂乱的雷灵根从全身的每一条罅隙中钻出,组构成一张撕裂一切入侵者的网,他的眼睛沉如黑夜,在闷雷般的低喘声中渐渐绽放霞光。
也许很恐怖,毕竟很少有人看见这样的他:一只属于黑蛇的、莲灰色的右眼,一只属于人族的、幽紫色的左眼,原本遮挡左眼的刘海被他此前撩至耳后,如今却恨不得黏在后方,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她怔然的神色,越是单纯惊恐,越是刺激他体内的恶。
他是多幺痛恨体内的毒素,哪怕在这个时刻,也要提醒自己。
“我...”怪物。
怪物,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他想说,缚铩只是历代魔王的别称,伏湛才是他的真名,他还想告诉她,他的感情、他的喜欢、和他曾经有意无意的试探与利用,所有的一切,无论是灵魂和肉体都该在此刻坦白,除却他的血脉。
顾临渊怔了片刻,然后双腿轻轻缠上他的腰,肉体间的距离被骤然拉近,他腿间是她渴求的炽热,而他的秘密是她的意外之喜。
“原来…”她的手指抚摸上他的右眼,他没有逃避。
“只有你是这样吗?”她轻声问。
缚铩垂下眼,“…是。”
“喜欢。”她突然笑起来,甜甜的,唇红齿白,如春日新出炉的桃花糕。
“我喜欢伏湛、也喜欢缚铩,你拥有的一切...我都喜欢。”
时间在温存中近乎停滞,缚铩蓦地搂紧她。
他垂首,耐心品尝这份糕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其舔舐干净。那双完全异样的眼眸恍恍惚惚地在她的如花笑靥间飘忽,他将溺死在这片温香软玉中,这份包容他、接纳他的温情海里。
顾临渊还想问他关于刚才力量突然暴走的事情,可他的眼底写满了急切,欲火更甚,她便也被勾走了神志,用湿润的下体蹭动他的突起,黑蛇闷哼一声,手上飞快地解下腰封、扯开底裤,露出早已完全勃起的性器。
“不要看...”他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嗡鸣,“那是糟蹋你的腌臜,不要...。”
不允许看,但可以摸啊!顾临渊晕乎乎地眨眨眼,手直白地向下伸去,很快便触摸到那坚硬的一根,比一般人体温要稍稍低一点,保持着黑蛇冷血的特质。身上撑着的青年肢体一僵,那可怜的性器便弹起似的提高了几分。
“我想...知道...它,我喜欢…”她迷离地望着他,无意识地回忆着刚才的手感,一面破碎地呢喃着。
缚铩的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头,温柔的触感令她浑身都酥麻了好一阵,于是穴里忍不住吐出更多水,浸湿了下身的布料。感受到温度的变化,黑蛇犹豫片刻,终是将手指探进那一条缝隙中。
“吻我...嗯...”
他顺从地吻着她的唇,一面伸了一指进去,药性发作一阵,她那处的软肉已经松懈几分,不过多时便能轻松塞入三指。温热的穴腔包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与他拥吻的唇时而泄露出几声低哼,缚铩阖眼,终是像卸下莫大的包袱般将性器对准那道口子。
“嗯嗯...我知道,会痛、会不舒服…你不用跟我说。”见他欲言又止,顾临渊哼唧几声。
缚铩唇瓣微启,蛇的尖牙被释放出来,在下唇上留下一道极轻的痕迹,半晌,他颔首,然后俯身下去,牙尖在大腿内侧轻轻扎进一个小眼。突如其来的刺痛宛如闪电般转瞬即逝,顾临渊瞪大眼睛望着下体埋着的脑袋,“你——”
他咬上阴蒂,莫大的快感轰然涌上大脑,她忍不住仰起头剧烈喘息着,脖颈的弧度一览无余,身下更是汹涌一片。缚铩动了动身下硬得不行的性器,终是对准那处塞了进去。
他的牙附带轻微的麻痹毒素,一时间竟冲淡了下体被撑开的痛苦,不过魔族性能力发达的传统异能并没有因此被削弱,强烈的快意还是如约而至,缚铩缓缓将性器推至深处,然后用干燥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