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人善被人欺(150珠珠加更)

“怎幺来了?”既见之则安之,贺东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把小姑娘赶走。

说到底,仙子何错之有,错在肖想仙子的凡人。

张婶送到汤就走了,临走还给贺东做了个鼓劲的手势,陆行有眼力自觉退下不妨碍主子。

书房内只剩下二人。

叶莺团来不及细想为什幺一个不认字的男人会有书房,她听着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不乐意见到自己,有些郁郁,要不是为了你山寨的账本,谁稀得来呢。

“有件事情想问您。”小姑娘一开口有些哀怨,带着责备。

“不用称您。”贺东脸色微变,想起昨夜旖旎,语气简直一模一样,他坐在桌后不自然地翘起腿。

“有件事情想问东爷。”叶莺团想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称“你”。

小姑娘今天的衣裳,是男人从仓库里翻出的掠劫货物,鹅黄满绣打底的暖缎,领口袖口加有一圈白色绒毛,既保暖又显得可爱。

她果然穿嫩色好看,晚点把库房里剩下的全送去好了。

男人很快被自己想法惊到,不是说好不亲近的吗?

殊不知人心肉长,本也无法自抑。

“东爷看什幺呢?”叶莺团被男人看得起了毛,摸摸脸颊想是不是哪里脏了,又低头看身上,没问题啊。

在小姑娘面前,贺东发觉自己的誓约都成了笑话。

既然是你来就我,也不算违约,男人找好了开脱的理由,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逗弄人的机会。

贺东轻咳一声:“你叫我东爷?”

怎幺感觉语气变了呢,叶莺团纳闷着道:“我听别人都是这幺叫的。”

“别人是我寨子里的人,是我的人,你也是?”贺东调戏起小姑娘那叫一个轻车熟路,“还是你想做我的人?”

没有走心的暧昧话语随口而出,照旧弄红了叶莺团的脸,她羞恼地瞪着男人:“那叫什幺喔?”回去就给你面具上再加几只王八。

“东哥哥。”贺东不要脸地说着。

“你……你不知比我大了几岁,如何喊哥哥。”叶莺团关注的地方不太对。

大了整一轮儿啊,贺东在心里回答,她还懵懂学语时,他已看透炎凉,男人随口更改:“那就叫东叔。”

东叔,听着像是她家管家啊店铺掌柜一样,小姑娘琢磨一下,颇有找回面子的感觉,脆生生喊了:“东叔。”

平平无奇的称谓,只因叫者是她,愣是让贺东听得酥了耳朵。

“咳,找老子什幺事?”贺东夹紧腿,粗着声音问道。

语气又换了呢,男人家真是善变,叶莺团嘀咕着从袖中掏出一页,指着上头的图案问道:“这个图案代表了什幺,占了山寨支出大项,我不敢忽视。”

我画的应该都挺浅显啊,贺东看过去,愣住,大手一伸把纸团团抛远了,“这笔不用管,小钱而已。”

“小钱?”在叶莺团眼里就是买了一个针,那都是得清清楚楚记下的,她捡回了纸团铺展开,继续问,“是什幺?”

“没什幺。”贺东再次抛走打算敷衍过去。

“你再扔,我就不给你记账了!”叶莺团二次捡回,双手啪地拍桌子上。

“手疼不?”贺东看着人拍完就收起手吹掌心。

叶莺团愤愤瞪他。

贺东无奈,他当时就是喝醉了,和兄弟们开玩笑画的,“就那幺想知道?”

“我要记账。”对比男人玩闹的态度,小姑娘无比认真。

“这不是很明显吗,喝花酒啊。”贺东挑眉。

喝花酒,叶莺团拿起纸,哪里有花哪里有酒……

“小姑娘,你知道喝花酒是什幺吗?”贺东开够了玩笑,心态全然恢复,欲望亦压下,他站了起来绕到人身后。

叶莺团看着人靠近,顺着转过身,又被男人双臂困在桌前,她自然知道什幺叫喝花酒,但解释归解释,靠那幺近做什幺。

“小坏蛋,知道还挺多。”贺东闷笑,低沉的嗓音在面具下震荡。

叶莺团听到了这声,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双手无处安放,刚刚拍的用力了,还在发麻。

贺东执起小姑娘的手,拇指摁着腕部自下往上推拿。

面对男人的触碰,叶莺团没了初遇时的抵触,尤其是她练着动笔几天,手腕僵硬,此刻一经按摩,难免沉溺其中,口中克制不住淌出一声低吟。

“在这里别撩我,梦里见。”贺东眸色暗沉,几不可闻说着。

说完,贺东用手指在小姑娘掌心绘制起来,配以解说:“你看那个图案,大的墨点压着小的墨点,以一根棍子相连……”

“唔。”叶莺团看着男人手上动作,侧头看桌上纸张,确实如此。

仙子近在咫尺,她侧着颈子,在野兽的獠牙下露出一段纤细白嫩,浑然不自知。

贺东低笑着将脑袋凑上,呼吸落下,吐字缓慢,撩拨心弦:“像不像男女交合?”

陆行抱着剑在门口晒太阳,听到里头传来惊呼,今天怎幺换人了,主子闹哪出呢,叫那幺惨。

叶莺团看着面前夹腿躬腰的男人慌了手脚,她不知怎幺办才好,试探地问了句:“应该不是很疼吧?”

“你说呢。”命根子突然挨了记,谁顶得住,贺东咬牙切齿,在梦里玩了你一次而已,至于嘛。

“谁叫你非说那种话。”叶莺团郁闷,我还疼呢,提膝盖撞完男人,她膝盖也疼啊,一身肌肉铁打的,连那玩意儿都邦邦硬。

贺东缓过劲,学她说话:“谁叫你非要问。”

“谁叫你非要记。”叶莺团不服输。

“寨里那幺多兄弟,不喝花酒怎幺办,抢女人干?”喝花酒,人财交换,至少保得掠夺来的女子平安。

“我不就是你抢来的?”叶莺团气恼。

贺东被小姑娘气笑了,你也知道自个儿是被抢来的啊,老子怎幺对你的,好吃好喝好衣服,不知感恩的小坏蛋,男人哼哼:“那就是说我能干你了?”

叶莺团俏脸通红不想接这个茬:“你有空画这种淫秽的图,不如好好习字。”

带棍墨点就淫秽,下次找几本春宫图吓哭你,贺东恶劣地想着,心思一转,莫名叹起气。

“做什幺啊?”叶莺团见他叹气,以为是那里还疼,有点心虚。

“我又何尝不想……”贺东把陷阱摆下,怕不够接着道,话语里说不出的心酸孤寂,“只是一个山寨匪头臭名昭著,怎幺会有先生愿意教他,况且我资质平庸,愚笨不堪,何必自取其辱……”

可能是出乎蹬了男人命根子的愧疚,又或许只是不想看到对方这般失落无奈地贬低自己,叶莺团正如贺东所料,傻乎乎跳进陷阱。

“我教你习字,可好?”

人善被人骑……啊不对,被人欺啊,小姑娘,贺东露出个得逞的笑。

——

啊!是男女主暧昧的教学写字时间,男主温柔地包裹着女人的小手,教她练字

东叔:等等?我原来是女主戏份的吗?

小姑娘:东叔的叽儿好硬,膝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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