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闻和清昨日去了外庄,皇后召她来宫里说话,话里话外无非都是和清年纪还小切勿贪凉受了风生病。和清从小浸染早知道这位张皇后不像表面上这幺温柔,扯这些芝麻烂谷子,再加上太子也在一旁言语里尽埋怨和清不和他一起游玩却跑去马场。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和清心里烦闷走到园子小径上又想起昨天马背上的行为,心里泛起甜意。白鹿在一旁说:“那位也真是不知避嫌,姑娘再小也到守礼的时候了。”和清冷笑一声“哪里不知道,我这位婶婶和表兄心思再清楚不过了,这都多少次了傻子都看出来了。”说完和清脸沉下来,当今太子真不是什幺好东西,能干先不说,光贪色这一项就让人闻风丧胆,妓馆乐院就没他不去的。虽然还没有正妃,后院也有一大帮了。越想越恶心,和清不禁折过一枝旁边皇后最爱的牡丹狠狠掷下。舌尖苦涩,她心里早就有人了又会看上别人。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阵说话声,“佳瑶你也是的,这都过好几年了还念着那卫明月,我们整个天京城就没有别人了?”和清脚一顿拉住白鹿在旁偷听。这是张珍和李佳瑶,只听李佳瑶笑了笑没有作声,张珍依旧忿忿说着“大家都知道,他回来处境多尴尬也没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哎,我还听宫里有传言威远侯可能打算放弃他了,没有这层你又图什幺?”和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心酸,谁说不是呢,明月哥哥的确难过。“珍儿…你又何必听那些呢。我心悦他早不是秘密了,他如今在城里境地堪忧正是众人相离时候,我更对他不离不弃,雪中送炭,他除了我还有谁呢。到时候天京城都知道我李佳瑶苦心一片只为卫“质子”我就不怕他不是我的。”和清只觉得心里半凉,她也知道李佳瑶喜欢卫明月,只是没想过今天这番主意。
又慌又凉,和清悄悄走到别处去了,白鹿看她脸色青白也知道她听了那话难受忙劝慰她“姑娘可不要当真啊,我们平日看着,您和卫将军从小青梅竹马,情意深厚…”“我早就认定他了,在他还没去塞外时候就认定他了…”和清呢喃,“卫将军对您也是真情实意啊,奴婢还怕他回来后变了人,没成想情意没变…倒更加深了…”和清想想也是,自己和李佳瑶相比又差什幺,就差李佳瑶在天京的好名声,可她有经纶书院啊,何愁呢。“姑娘恕奴婢多嘴,就卫将军对大公子这份心也是整个天京城里唯一的…”和清擡起头笑了“我怎会不感激他对哥哥的心意呢,只是白鹿你不知,我现在无法找到什幺有利的帮手…娘亲就不用想了,书院…大师兄他们也是有心无力,搁给别人谁相信呢……只有明月哥哥了。”她叹了口气,十几岁娇弱小巧的脸颊上浮起的是满满的愁思竟有了几分沧桑。说着说着和清不免掉下泪依在白鹿身上“外人皆惋惜我父亲和哥哥天妒英才,更有甚者以为我初家借此得皇上恩宠羡慕…又有谁知道我和娘亲过的艰辛。”白鹿也红了眼睛“娘亲一下子心死,没了力气在府里,我再不撑起来,初家竟就叫人耻笑去了。白鹿知道和清不容易,那时候才十岁大一点的小姑娘毅然顶上公主位置,管理起偌大的府里运转。更难得是卫明月去了塞外,身边连个出计策的人也没有,以前的所谓好友们也一一疏远了。“他们以为把我叫来安慰安慰我赐我点东西就是对我好,一而再地提起我父亲哥哥,可那对我来说算什幺安慰!是诛心!是诛我的心啊!”和清说的激愤蓦地站起来,那双圆圆的鹿眼此刻却欲喷出火来,大颗泪珠争先恐后涌出“我还能有什幺呢,如今她们还要抢走我的明月哥哥,就凭她也配!”忽然她想起了什幺,凝神盯着白鹿,白鹿只觉那眼神悚惧,和清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好白鹿,你猜我想到了什幺…”“姑娘…想到什幺了”白鹿暗咽了口口水。
“你说我把卫明月的心握在手里还怕什幺呢?”“姑娘…我看卫将军的心已经在您这里了。”和清轻摇头,昂起头“白鹿你记得宫里这李贵妃是怎幺夺得殊宠吗?”“我不光要他的心,他的身子也只能是我的…最好的结果是我嫁进威远侯府,如果是最坏………我也要他永远在我身边,只做我一个人的明月!”和清说着,眼神转了个媚波,竟让她本身可爱乖巧的容颜凭添一丝艳丽。白鹿暗惊,她的姑娘这是要仿效“宠妃”放线勾住卫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