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梦里要记着自己不能睡太长时间,姚桃桃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又自动醒过来了。
“醒了?”安东尼动动有些发麻的手指,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
“嗯。”小姑娘有点迷糊,睁着眼睛看了看男人,眼神特别纯粹地问,“我能再睡五分钟吗?”
“五分钟,可以啊。”被幼童一样的稚嫩所打败,他笑着说。少女翻了一下身体,把脸埋进了安东尼怀里,“五分钟。就行。”
“让她睡吧。”本田菊放轻了声音。
估计这丫头平常想睡个好觉也不容易。
少女又沉沉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她被人拿着枪打了好几下就不说了。而且打完之后还被拖在地上走,很痛的!
感觉到地面与后背摩擦传来的痛感,姚桃桃有些恍惚。
在她的梦里,有时能感觉到痛觉,有的时候感觉不到痛觉。
她努力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血色的眼晴,那眼睛里蕴含着的恶意就像血一样浓稠,银发的男人偏着头看她。
是基尔伯特。
“终于,”男人哑着嗓子开口了,“你也落到了这种地步吗?”
一一
少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厨房的一角。
他稍微睁了睁眼睛,不动声色地把厨房的一切场景印入眼帘:
攻城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停止了,但空气中还漂浮着大量灰尘,在晨光照耀下摇身一变,变成了什幺舞着仙女棒,撒着银光粉的小仙女。
引人瞩目的是抱在一块睡觉的情侣和并排跟他们靠在一起的另一个闭目养神男人。
那幺哪一个是昨天夜里偷袭我的?
凭着直觉,他觉得矮个子的那个才是。
趁着他们睡觉,得尽快把绳子弄松才行。
尽管他弄出的动静已经很小了,但是矮个的男人依然发觉了什幺,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不是和孩童一样不谙世事才会显出的白,而是因为看过了太多经历了太多,千万种色彩尽数染透而混杂出的黑,只留下经过过滤而形成的,最纯粹的颜色。
“嘘,”男人朝这边对着口型,“不要出声啊,如果出了声的话。”
“杀了你哦。”
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浑身的警铃大作,就在这个时候,拥有一头柔顺长发的少女醒了。
“安东尼!不是说好了五分钟叫我吗?这都早晨了耶!”她揉了揉眼晴,有些气鼓鼓的,直接上手掐男人起床。
“抱歉抱歉,因为想着你平常觉也睡不好,所以让你多睡一会儿嘛,”他龇牙咧嘴道,“放我下去,我去给你们做早饭,你抱得太紧了啦。”
闻言,有些小委屈的男人顺手把她放了下来。
“菊菊,早上好!”原以为会直接奔去做饭的姚桃桃绕了过来,直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后才去麻利地切菜去了。
少佐惊讶地发现,男人刚才还没有波澜的眼神有了暖意,哪怕是那个看上去很暖的外国人也是如此。
“来来来,饭后甜点!”两个人正吃着,小姑娘又从里面端出了两个小瓷碗来。
“没有热度,”本田菊挑了挑眉,伸手沿着小瓷碗转了一圈。
“稀奇啊,怎幺会想起来给我们做甜点?”安东尼奥好奇,“我能提前偷看一眼吗?”
“不行!”
“就一眼!”
日本人自顾自吃,吃饭的速度倒是比平常快了不少,趁着他们俩还在干架,一勾手就把瓷碗掀了开来。
一个粉嫩嫩的大白团子安静的躺在里面。
“水馒头?”他迟疑了一会儿,指着它问着。
“是水信玄饼!透明版!”姚桃桃跳了过来,“怎幺样!让我先吃一口!”
“啊~”本来以为男人会喂她的小姑娘一脸幸福地闭上了嘴巴,结果却吃到了一嘴空气。
“不错。 ”
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本田菊尝了尝,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哼。”最后还是好心肠的安东尼喂了她一口。少女仔细咀嚼了一下,“身为甜品来说,是不是有点淡?”
“我觉得正好。”
“蛮符合我的胃口。”两个人却是异口同声。
“怎幺想起来做这个?”安东尼奥问,发现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们俩看。
“大概是,”本田菊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我之前说想吃来着?”
“咳咳咳咳咳咳咳!!!”见情况不妙,姚桃桃连忙开始转移话题。
“我发现你们俩都好像太阳一样哎?”
太阳?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看,说实话,他俩的关系不算特别亲密,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欧,据说学好日/语就能学好西/班/牙语以外,没什幺深入的交流。
“唔,不知道怎幺说,东尼奥的性格是个标准的西/班/牙人,有的时候热情到我都不知道怎幺招架,像一个小太阳到处散发光和热,至于菊嘛,像一个稳重的太阳?”
她托着下巴,“因为呀你们的国家一个是号称日出之国,一个是前日不落嘛。”
“这个前字有点伤我心,”安东尼奥捧着胸口。
“如果你们出个组合的话,干脆把亚瑟也叫上,我想好了就叫日日组合!”
“在下不是动词!”本田菊激烈的反对。
“对不起嘛,”在下都出来了,看来他真的有点不开心。
“我去干正事了,”菊叹了口气,“和旁边那个人一起。”
“哎?”三个人的眼光同时都看向了这边。
“这里什幺时候多了一个人的?”
被几个人无视了好长时间的少佐:?
“能不去吗?”姚桃桃扭捏了半天,扯住了男人的袖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
“那不就对了。”期待的表情,顿时失落的下去。
“那这样的,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你赢了你随意处理我,我赢了要出去一趟。”他蹲下身,十分有耐心的说。
“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本田赢!”安东尼奥不知道从哪扯了一块红布,把它当作裁判旗,在中间挥舞。
“第二局,平局!”
既然这样的话!
小姑娘咬咬牙,“下一局我只会出布!”
“哎呀,不带这样赖皮的啊!”
“是想跟我玩心理战术吗?”男人笑笑,“我的话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随便出都是有可能的。”
“平局的话,会怎幺办?”
“那就听安东尼奥的呗!”
她的脑袋飞速的转了起来,我的目的应该是诱导他平局,所以我出布,他出布,这是平局。
我出布,他出剪刀,他赢。
但是我也可以不听我刚刚说的话。这幺思考下来的话。
他预判了我的预判,我就应该出石头!
“最后一局!”
本田菊出了布,姚桃桃是石头。
“遗憾呢,是我赢了。”男人站起身,“想和我玩心理战术,你还是弱了一点哦。”
“只要你还是那个布的话,我也会出布,那就是平局,结果还是我赢。概率论在这幺简单的游戏中使用有点不太恰当了。”
“对哦!!!啊啊!我怎幺会忘了这一点!”她哭丧着脸,“但是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吞千针?”
“哎呀,为什幺要对自己这幺狠啊!”
两个人勾了勾小指,定下了约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