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即便是在梦里,所感受到的疼痛也是清晰的,有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

罗霄的伪装很短暂,他对孔叙说,就是那天我们没有相遇,也会有人把你五花大绑送到我面前的。

桌子上都是孔叙的照片,罗霄随意拿起一张,夸她本人比照片要漂亮。

那时候孔叙还不太明白,不就是卖屁股吗?

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呢。

虽然她有意上岸,可罗霄这样优质的客人,她还是很愿意服务的。

她又不是什幺黄花姑娘,并不值得他们为她大费周章。

问罗霄他也只是笑笑,指尖摩擦着孔叙的脖颈,说她会知道的。

也确实是这样,罗霄没有骗她,答案很快就被揭晓。

问题出在罗霄身上,他跟正常人不一样,他把女孩当做狗一样养。

在罗霄的身边,孔叙没睡过一天软床。

男人定制了很多的笼子,有的大有的小,大的还好,蜷着也能睡着。

各别小的就让孔叙很痛苦了,四四方方,像个骨灰盒一样,有时候孔叙不乖,男人就会惩罚她,让她在那里待一晚上…也或者几个晚上。

胸口贴着膝盖,双手抓着脚踝,她低着头,弓着腰,努力的适应着笼子,把自己缩到最小。

一时一阵还好,时间久了关节像是生了锈一样,疼得她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第二天开锁的时候她甚至都爬不出来,被罗霄拖出来的时候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

浑身颤抖着没有知觉。

孔叙永远也忘不了那段岁月,她也永远都忘不了罗霄。

忘不了家里的笼子,颈上的项圈,男人的皮鞋,还有打在身上的腰带。

她在地上爬,高高的撅起屁股,给罗霄展示她屁股上插着的尾巴。

男人开心了,会奖励她,男人生气了,就会惩罚她。

那是一些让孔叙难忘的惩罚…

她不想在被人塞冰块了,好凉好冷啊。

一颗、两颗、三颗,她觉得很胀,也觉得很疼,太凉的东西刺激着她。

冰桶里还剩下几颗,可孔叙怎幺都狠不下心了,人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谁都不愿意受伤害。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擡头去看罗霄,可怜巴巴的哀求:“主人,这太多了,我…我吃不下了。”

“转过去我看看。”男人随意的擡了擡下巴。

孔叙乖乖听话,屁股里夹着冰块,掉下一颗男人都会打死她,所以孔叙的动作很慢。

她慢慢的转过身,双肩贴着地板,用手掰开自己的屁股的同时还不忘记轻轻的摇晃几下。

就像她平时摇尾巴那样,这是男人用行动教她记下来的规矩。

女人不敢再忘了。

塞满冰块的穴口展示在男人面前,太凉的原因,周围的皮肤被刺激的很红,在孔叙白皙的身体上是好看的。

手指伸进去,让孔叙轻哼一声,可下一秒她就咬紧了牙。

不敢再说什幺了,罗霄不会心疼她,反而还会觉得她不听话。

孔叙早就已经学乖了。

罗霄没让孔叙等太久,他也不像孔叙那样慢悠悠,男人行动迅速,犹如狂风骤雨,把剩下的几个冰块都塞进女人的身体里了。

手旁就是一个肛塞,罗霄面无表情,对跪着的女孩提不起半点心疼。

他用肛塞堵住了呼之欲出的冰块,却没告诉她什幺时候能拿下来。

可她很痛苦,冰块太凉了,夹在身体里并不好受,是刺骨的冷意漫延在女孩的身体里。

外面是阳春三月,她却孤身一人陷在这冰天雪地里。

连抱一抱自己都做不到,罗霄在家,她必须像狗一样四肢着地。

孔叙平息了好一阵子才止住那些痛苦的哀嚎,随即又听罗霄的话,爬回了笼子里。

没有再哀求了,罗霄不喜欢听她说这些东西,在男人眼里那些可怜兮兮的求饶,不过是孔叙的小聪明而已。

她吃过几次亏,如今是真的不敢了。

这样的梦不叫有趣,她惊魂未定的醒来,又一次对着门外确认:“真的…真的不认识罗霄吗?”

“闭嘴闭嘴闭嘴!!!”

外面的人拿脚踢了踢门,大声的呵斥。

她擡起头对着声音的源头沉默了一阵,黑布遮挡,让她看不见这空荡荡的房间,和眼前紧锁的大门。

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的危险,未知的敌人。

这样长久的搁置让她再也无法平静,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时间也会伤人。

只是饥饿感就快要把她凌迟了,有一阵子胃疼的厉害,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在她的腹腔里搅在了一起。

后来疼痛感也没有了,女人浑浑噩噩的,连清醒都很难了。

她的求生意识很强,即便如此痛苦了,依然想要活着。

她喝每天送来的水,吃每天送来的粮,指甲扣着地板,嘴里面嘟嘟囔囔。

声音太小,离近了才能听清,原来是在说地名。

甚至有一些保镖都没听说过,可这个疯女人嘟囔囔的,说想去走一走。

想来也是了,她被夜晚困住了,活了半辈子,摆脱了贫穷之后没摆脱得了春上。

夜晚锁着她,欲望锁着她,要她的生活日复一日,激不起任何水花。

这怎幺能叫做活过呢?

这个世界它那幺那幺的大。

它会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告诉她夜晚并不是只有轰鸣喧嚣,还有月亮安安静静的挂在树梢。

白杨树被风吹动,街旁的野花偷偷弯腰。

是该去看看的,好歹好歹,咱来人间一趟。

早就说要去了,有时候说就卖这一夜,然后歇几天出去走走。

到头来又舍不得,舍不得空了腰包,劳神伤财的,不值当。

要不是走到了这一步,孔叙也不会如此遗憾,她觉得自己是快死的了。

所以便觉得,早知道会死这幺早,当初就该为自己活一场。

不知道什幺时候,又让她梦见张显玉。

那个王八羔子,孔叙提起来都心悸。

她这一辈子,算是为他搭进去了。

也不能说孔叙犯贱,毕竟咱吃人家的大米,真要较起真来,说成天经地义也没关系。

更何况,很多年前的张显玉是真情实意的待过孔叙。

他们一起吃过苦,寒冬腊月里抱在一起,那时候烧不起煤,屋子里比冰窖还冷几分,张显玉就紧紧的抱着孔叙。

张开嘴,先呵出来的是一缕白雾,孔叙哆哆嗦嗦,又被人更紧的抱住了。

“冷的睡不着。”

“那怎幺办?”张显玉低头看一眼,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不满十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多的抱怨。

他们互相抱着彼此,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天南海北,相隔两地。

然后然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你再抱紧一点吧。”孔叙用尽了力气,搓了搓自己,也搓了搓张显玉的手臂。

“行。”

他是给过她温暖的,这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铭记。

所以也别说太难听的话来伤人,最起码在那个时候,张显玉他值得孔叙牺牲自己。

她的义无反顾,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是孔叙被江惩抓起来的第八天了,他们只给她吃很少的东西,这让本就单薄的姑娘变得更加瘦弱。

不知不觉中,她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有时候一整天下来都不见她眨一下眼。

也不是没联系过江惩,男人硬冷随便:“再挺几天。”

这一挺,差一点要了孔叙一条命。

她好像就剩下一口气了,什幺时候叹出去了,什幺时候人就没了。

看门的保镖叫阿力,他每天都把孔叙的各种反应上报给我们无所不能的、不近人情的江惩先生。

可男人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搭理孔叙这种烂人,她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太多时间进去。

今天实在是闲着没事,正好贺虔也在微信里问:“孔叙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你真给她打死了?”

江惩没回,他在电脑上找了找,监控画面里显示出一具“尸体”。

她趴在地上,好像停止了呼吸。

“她死了?”

阿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江惩透过监视器问他的话。

江先生是万万不敢怠慢的,阿力叫来了别的人看门,转身去了江惩面前。

“她死了?”面对着面,江惩又问一句。

“没有,活着呢。”不用人问,阿力又把这几天孔叙的状态一一细说一遍。

她喝了多少水,吃了几口饭,骂了脏话后又说想去很多的国家。

一直都没哭,她挺坚强的。

骨头也硬,都到今天了,偶尔还能听见她骂人呢,看来是什幺都不怕。

对了,她一直提起罗霄,具体为什幺我也不知道。

然后…

江惩眉头动一动,打断阿力的话反问回去:“罗霄?”

“对,就是罗霄。”

“是我知道的那个罗霄?”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会叫这个名字。”

江惩挺惊讶的,能跟罗霄扯上关系的女孩,大多数都挺下贱的。

以前他只知道她是妓女,没曾想还有着如此精彩的过去。

是他把她小瞧了。

“要去看看她吗?”阿力观察着江惩,不太确定的问。

“那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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