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

这一幕全都投进付子时的眼帘,他本来好些天没回别墅,今天稍微得空,说服了江毅要过来给他的阿欢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又撞见她的背叛。他坐在车里攥紧拳头微微发抖,心痛得呼吸不上,最后闭上眼去,叫江毅:“江叔,开车。”

江毅深深叹一口气,为那位华小姐的不可理喻,更为他家少爷的痛苦。

他恨道:“阿时,算了吧,放她走算了,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你的好!”

车子开出好一会,付子时捂着心口喘息,痛苦无比,像自言自语:“为什幺她要这幺对我……”

江毅见他这样担心无比,“阿时,是她学不会珍惜,你……”

付子时却突然摇头,“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她这样一定有原因!停车江叔,停车!”

车子急刹以后,付子时拉开车门往回走,几乎是冲回去,于是就被开车出来的冯铭看到。

冯铭惊了一吓,靠边停了车以后马上给华落欢打电话。

所以敲门声响起时,华落欢深呼吸了好一会,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她没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付子时,而是一个如平日里一般温柔无二的他。

“阿欢,回家了。”付子时温柔地笑道。

华落欢有点心虚和不安,就忘了质问他怎幺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不是监视自己。

付子时却也不问,只牵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车子走,江毅这时已将车子掉头开了回来。

上了车付子时将华落欢抱到自己的腿上,一言不发看她一会,然后抽了一张湿纸巾细细擦她的唇,再把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力度之大几乎挤得她呼吸不上。

华落欢在他莫名其妙给自己擦嘴唇时已微微煞白了一张小脸,这时被他紧抱得几乎呼吸不上也不敢反抗,任他抱着。

过了一会她感觉他胸膛剧烈起伏,然后被他从怀里拉出来,她看到他那双瞳里是浓烈的痛苦和怒火,然后他的唇复上来,狠狠地啮咬她的唇瓣,接着舌头强势攻入,激烈纠缠她的小舌头。

她再次尝到自己唇瓣被咬破的血腥味,更想起那年五月他的狠厉致命,抵触更重,用死力推他,左右转头后缩躲避他的吻。

有一瞬躲开他的唇,她就抓住机会厉呼:“不要!”然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巨大的耳光声终于令他停下。

他们都气喘吁吁望着对方,他眼里是寒光,而她眼里则是豁出去的仇恨。

对,她眼里明明是仇恨,付子时看清楚以后心往下沉,瞬间冷静下来,双眼浮上担忧和巨大痛苦,“阿欢……”

而见到他神情变化的华落欢就又趁机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两巴掌下去,她都用尽全力,他俊脸已发红,她只怒吼:“你还守不守信?你说过再也不弄疼我!”

于是这场博弈里更惧者选择主动认错,付子时只有半秒的怔楞,就痛苦道:“对不起,阿欢……”

付子时想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不要碰我!”

华落欢恨恨拍掉他的手从他腿上坐到旁边座位,然后再也不肯看他,转头看窗外。

“阿欢,”付子时苦涩唤她,但也没有再强硬拥她入怀,将擡起的手放下,只无力看着她,让双方都缓缓。

驾驶位上的江毅看到明明自家少爷占理却反而落在败势,还被剐两巴掌,怒喘两下,对华落欢观感更差的同时,对他家少爷则是更大的心疼。

他忍下火气对华落欢说道:“华小姐,阿时过去几天都很忙,今天他稍有空就想着来见你,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看到冯二公子从你租的屋里出来,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换做谁也会吃醋,所以你应该理解。”

付子时本来想叫停江毅,旋而改变主意。

没想到华落欢只有一瞬的理亏和屈辱,然后猛地转头看向江毅义正言辞反击:“江伯,我和付总本来只是协议关系,我和别人接吻没有违反任何一项协议内容。至于他吃不吃醋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干。何况你家付总不也外面有女人?回来第一天当着我的面牵手不说,前段时间在商场,我好心给他挑衣服那天,我亲眼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亲吻,我也没说过任何一句话!”说到后来竟不自觉起了愠意,实在不应该!

江毅和付子时就都一怔。

江毅是不相信他家少爷会和其他女人亲吻。

而付子时,是没想到那日小娜出其不意亲自己那一下会刚好落入他阿欢眼里。

那日他和小娜要去见一个买家,但发现被人跟踪,反跟踪时,小娜不小心高跟鞋打滑崴了脚,追踪者就要赶至,所以他才会抱起小娜,而她那感谢的一吻,他也实在是猝不及防。

付子时拨过华落欢的脸,带一丝欣喜急切道:“阿欢,所以你是为我吃醋?你不喜欢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他这句话咋一听实在歪题得太过厉害,但却偏偏足以唤醒华落欢心中爱意并让她为此脸一红。

太屈辱!她意识到这一切以后非常羞愤,再次狠狠拍掉付子时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冷声道:“我不会吃你的醋,你就是外面有一百个女人也不关我的事,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的协议还有三个月不到就到期,到时我就离开,以后你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付子时即使再冷静也克制不住呼吸陡重,他看她一会,不顾她的抵抗再次抱她到自己腿上,一手掌握她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压下怒火温言解释:“阿欢,我和小娜只是朋友关系,那日她亲我那一下是事出有因,我对她无意,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你知道的,所以你没必要为此事生气。”

华落欢尤要拍掉他的手,“与我无关!而且我乐见你们成双成对,滚到床上去最好!”

付子时终于被她又激出火来,眼里重新透出寒光,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阿欢,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女人,可你答应过为我守身,却趁我不在和那个野男人开房,我也已经当做没发生原谅你。你现在又背着我和他幽会接吻,或者更在我看到前你们已在那屋里做了无数回?”

他脑中不受控地闪现她和冯铭接吻那画面,手上就不自禁地加大力度,眼里都是怨恨。

“你为什幺要背叛我?为什幺要这幺对我?你想我怎样!你还要我怎样!”

说到后来实在太心痛,失控地低吼。

华落欢再次感受莫大理亏和屈辱,咬紧唇气喘吁吁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呼吸渐渐平顺,美眸里是冷笑和满满的讥讽:“付总应该知道的,我本质是欲女,最喜欢被人操,付总在的时候,天天操我三回基本能满足我,但付总那幺忙,忙着去杀人贩毒的时候,我欲望上来,就只能去找野男人。我也没想要付总怎样,就按照协议来,协议结束各自安生,再也不要来扰乱我的生活,不要影响我的人生,我就对您感恩戴德。”

付子时无法平顺呼吸,而且被她激得呼吸更急促,所以捏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更用力,而她被扼得疼极也不做声,只默默和他打眼光之战。

最后还是付子时败下阵来,他眼中怒火消去,重新溢满痛苦和无力:“阿欢,我们明明那幺开心,你之前还给我买衣服,现在你突然这样恨我,突然那幺决绝要离开,到底是遇到了什幺事?你听到了什幺,看到了什幺?告诉我。”

华落欢被他问得脸色一变,美眸再次闪过仇恨,然后终于再次打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冷笑道:“付总误会,我不是突然要离开,而是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协议关系。如果付总还念一点情分,觉得过去几年操我操得还算舒服,就潇洒大度一点,不要为难任何人。离协议到期还有两个多月,在剩下的这段时间,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服侍好付总。”

她说完擡手扶在他的肩头,坐得更贴近他的小腹,又揽住他的颈项,然后主动印上他的唇大胆地吻他,挑开他的牙关探进舌头去,在他的口腔里梭巡几周,缠住他的舌头激烈交锋。

付子时无比痛苦间感受到施舍的屈辱,托在她下巴推开她,气喘吁吁痛苦看她几眼,然后一言不发将她抱下自己的大腿放到旁边座位,不再看她,也没再说话。

华落欢只有一秒的怔楞,然后就是乐得不用应付他的解脱。

车内一时安静得只剩呼吸声,气氛怪异至极。

江毅从后视镜观察后座两人,见他们各自撇开头去看窗外,他还想劝一下那位油盐不进的华小姐,就忍不住说道:“华小姐,……”

“江叔,开快一点。”

付子时已恢复了平静,淡淡地打断他。

江毅只能闭嘴,将车子再开快一点。

过一会回到花城别墅,付子时看起来没有下车的打算,华落欢厌恨间终于转头去看他,他依然默不作声不看她,她终究害怕在协议期的最后时间功亏一篑,于是主动说道:“付总,回到了。”

于是付子时转过身来,长臂伸去帮她推开她那一边车门,还是没看她,只淡淡说道:“那下车吧。”

华落欢不知他葫芦里卖什幺药,再看他一眼,只能下车。

等她下了车,付子时就再伸手拉上车门,对江毅说:“江叔,开车。”

送她回来,又走了?

英姨迎出来,见到华落欢咬紧唇看着车子驶离别墅的眼中有难堪和屈辱,以及一丝恨意,还似要坠下泪来。

“小欢,你和付总闹矛盾了?”

华落欢摇摇头,只吃了几口粥就上了三楼,完全没有做瑜伽的精气神,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欢,妈妈想告诉你,我和你爸爸,都是愿意祝福你和付子时的。”

——“小欢,你们可以很幸福。”

她拿出手机想给她妈妈打电话,按下拨打键,突然清醒过来,在拨通前紧张地挂断,顿如从死神手下逃脱,气喘吁吁起来。

她竟还抱有幻想?那样一个人,那样的血腥,手上沾满人命,即使她父亲的死与他无关,又怎会无辜?

她一定要离开,彻底、永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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