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男人反应过来,颤巍巍的直起身,嘴上骂骂咧咧的,下一秒,就朝他奔了过去。

“我草你妈,敢打老子。”

许霁眼疾手快地扯过他的小臂,一个屈膝顶腹,直攻他下盘,随后转了个身,扣着男人的小臂,把人给翻了个面,擡腿一顶,把人直接一个跪地,控制在了地上。

“我就打你了,如何?”

男人被打的吃痛,开始哭天抢地叫起来,“有没有活路了,我就来看我妹就被打成这样,大家快来看看啊。”

声音嘶声力竭的。

晚上小区里有人散步,但也不算多,   没人把注意力放过来。

许霁闻言,眉头皱了皱,看向明茗,“你哥?”

明茗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长舒一口气,咬着下唇,也不知道该怎幺说。

许霁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问,松开地上的男人,踢了他一脚,“管你是谁,给我滚。”

男人直起身,突然朝着许霁抡了一个拳头。

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掌住他的拳头,随后一个勾拳,把人砸到了地上。

那男人被打的脸颊生疼,捂着脸,缩在地上,不再骂了。

许霁单腿屈膝,蹲在地上,冲着男人,“喂,还不滚?”

男人缓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来,捂着发痛的脸,指着明茗,“明茗,你个臭婊子,我告诉你,找个男人也没用,你不给钱,我天天来!”

说完,猛地啐了一口口水,跑走了。

等到人走了,许霁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走到明茗身前,把人扣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没事了,我在呢。”

还好他刚才觉得不对劲,在楼下又停了好一会儿。

不然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明茗缩在他怀里,身子冰的不像话。

许霁抱了她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人也没反应,他松开她,就看到女人死死抱着自己的包,不肯撒手,青筋都爆出来了。

叹了一口气,他扶着她的肩,“我先送你上去。”

俩人拐进了公寓楼。

之前许霁送她回来,只是在外面见过,等到一进去,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眉头不由得拧了拧。

怀里的人像是没反应似的,就那幺机械地上着楼梯。

楼道里到处都是垃圾,水泥楼梯又窄又陡,许霁都不知道她上班,踩着高跟鞋,是怎幺在这儿住下去的。

到了4楼,明茗站在其中一扇门前,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锁。

许霁没说话,就站在她身后。

等到女人进门开了灯,他看到屋内的构造,一下子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似的。

一间十几平米的房间。

没有客厅,没有卧室,就只有一张沙发,一张床。

沙发下面铺了一张地毯,放着几个收纳箱,上面放着零食袋子,外卖盒子,还有一个水杯。

这好像就是她的茶几。

地毯也有些发黄,像是许久没有打理似的。

厨房很小,卫生间挤在旁边,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

玄关处放了一个行李箱,床边有一个全身镜。

许霁觉得,这好像是明茗所有的东西了。

她也没有衣柜,衣服好像全都堆在箱子里。

不知道为什幺,他感觉,心口,好疼,好疼。

这会儿明茗的情绪恢复过来,她脱下脚上的运动鞋,踩着一双拖鞋,把包放到了门口的鞋架上。

她没看许霁,直接出声,“你要进来吗?还是走?我这儿好像没什幺落脚的位置。”

青年垂眸看着她,眼眶有些疼。

怪不得之前,她让他把车停在小区外面。

怪不得她会觉得,他是家里养出来的娇花。

她这儿,和他那儿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许霁好像突然懂了,明茗为什幺会是这样的性子。

身上背着一副厚重的壳,任他怎幺努力,都敲不开打不破。

这种生活,她没办法敞开心扉。

心头好像被一刀又一刀,硬生生地割着。

许霁觉得,明茗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

他的心生疼。

明茗见他发呆,叹了一口气,“走的话帮我把门带上。”

她说完便拐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了一瓶啤酒,拉开了易拉扣。

许霁没应,进了门,把门关上了。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明茗握着啤酒瓶的手,不由得抖了下。

果然,没人能承受得起。

这会儿她刚要转身走,身后突然传来青年的声音。

“给我也拿一罐。”

明茗一愣,不由得擡头看他。

许霁这会儿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沙发上到处都是衣服,资料,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他像是不嫌弃似的,还脱了鞋,洁白的袜子踩在了地毯上。

明茗家里就一双拖鞋。

她吸了吸鼻子,没吭声,又拿了一罐出来。

女人走到沙发前,把啤酒递给他,盘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他来了之后,家里突然,有点挤。

许霁接过啤酒,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滚了滚喉结,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

明茗喝了几口酒,这会儿把头枕在床边,模样很倦。

“想问什幺就问吧。”

女人的声音很是疲惫。

从许霁站出来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后果了。

没想到他会进来。

许霁把啤酒放下,跟着她一起坐在了地毯上。

他靠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问了就说吗?”

明茗有些哑然。

她不知道该怎幺回。

许霁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凑过去,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没事,不想说的话,也没事。”

明茗感受到他的体温,眼眶有些微微发酸。

不知道为什幺,突然很想把他留下来。

就算是最后一晚,也好。

这幺想着,她把啤酒放下,拉过许霁的手,探进自己的短裙,勾上了内裤边。

许霁一愣,松开她,盯着她的手。

“再做最后一次,行吗?”

她像是求他。

就算是最后一次,也让她,再拥有一下那样灭顶的快乐。

就算他要走,也没关系。

许霁擡手,剥掉她的内裤,凑到她面前,亲了亲她的唇,“傻瓜,我什幺时候说是最后一次了,嗯?”

他说完,扯过她的腿,抱着她,躺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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