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给真宙让出一条道,真宙被这些目光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那个女人见到真宙立刻冲上来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们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两个男孩也冲出来,看也不看真宙,口中说着对不起。
真宙无语。这两个男孩根本就没意识到错误吧。这幺多人看着,赌她不敢翻脸?真宙抽回手,“你期待我说没关系吗?不可能。你家孩子诽谤我,虽然年纪小,但这也是犯罪。”
“犯罪又怎幺样,我还小,法律又不会管。”其中一个小男孩嘟嘟囔囔的。
陈秋舞听见了,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拉起他的领子,逼他擡起头,“法律不会管?你想得美,不会抓你去坐牢,但也会责令你父母严加管教,他们管不住,还有管教所来管。还有正义来管,有道德来管。小小年纪尽想着钻法律的空子不学点好,以后还有社会来管。你们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这种话会对她造成什幺样的伤害,但你们还是去做,践踏她的尊严取乐,扰乱她的正常工作,我看你们小孩的身体里装着个大罪犯的灵魂!”
旁边的中年男人听了这番训斥面红耳赤,但还是冲上来拉开陈秋舞,“别碰我儿子。”围观的人扶住被他推得趔趄的陈秋舞,有人站在他们之间防止他再动手。
中年女人埋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孩子爸,你少说两句。”她推了推没说话那个孩子,“快去给阿姨道歉。”
那个孩子沉默着,走到真宙面前,“对不起。”
说完,女人又推了推另一个孩子,“哥哥都说了,你也快道歉。”
那个孩子红着眼扭头,女人又推了推他,“快点!”见他不动,她推的力气也变大了,语气更加凶狠。“快点!”
小男孩低着头,大声说了句,“对不起!”
真宙看了看陈秋舞,对方用眼神示意她没事,真宙也不想再在这里让人围观。很显然这个家庭的氛围极其诡异,这两个孩子变成这样是全家的责任,她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本性,只求尽快了结。“行了,你们走吧。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说完便和陈秋舞进了公司,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陈秋舞还是气鼓鼓的,真宙反过来抚慰了她几句。聊了一会儿,陈秋舞也该上楼工作了,真宙坐在工位上沉淀思绪。
叮叮。连砚发来消息。
“对不起!向您道歉!我昨天来的时候太累了,就睡着了。”
真宙本来还有点生气,但是一想昨天吃他的也吃饱了,那也不该再生气了。
点击对话框,“你是从尚城挖地道来的杨城吗?”
“身体好点没有?”
很快连砚回复,“好了好了!今天重新请你吃饭可以吗?”
真宙想了想,“那你快点想吧,晚上见。”
过了会儿,蒲垣歌也来了公司。平常嘴角只翘五度的人今天嘴角翘起四十五度,看上去开心极了。
真宙擡起头对他笑,看见他清爽的笑容,心情更加舒畅。等到韩梦西的案子结束,可以考虑和蒲垣歌一起出去约个会吧。
晚上,真宙按照约定的时间赴约,但是连砚还是没有准时出现。真宙等到九点,终于气鼓鼓的走了。但奇怪的是,之后的三个多月,连砚毫无音讯,等他再次出现时,白涳蒙都恢复自由身了。
接下来的两天平静无事,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日子。真宙留在公司加班,白涳蒙载着陈秋舞去了法院。真宙专门在网上买了个代拜佛服务,请人帮忙去中国几大著名寺庙为陈秋舞上香。后来这事被白涳蒙知道了之后笑骂着连拍了她好几下,说她乱花钱。
法庭里气氛凝重,威严的审判长坐在审判席上,两位审判员一左一右地坐着。法槌落下,举证、质证环节一一开展。龙砂业务能力极强,已经把证据整理清楚,法理依据也说得明白透彻,与检察院的检察官配合得极好,白涳蒙听着都想拍手叫好。爸爸的眼光真不错,他挑选的这位律师太强了。
姜海绅已经知道本案几乎不可能赢,即便举出了陈秋舞上传的音频作为证据,气势上弱了许多。审判的环节有序进行着,很快就到了被害人最后陈述和犯罪嫌疑人辩解的环节。
“下面进入被害人发言环节,被害人,你有什幺要说的吗?”审判长扶了扶眼镜,看向陈秋舞。
陈秋舞略微有些紧张,看向旁听的白涳蒙。听众席的女孩对她微微笑,转头看见龙砂坚定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审判长你好,我是被害人陈秋舞。我先回应一下对方对我音频的看法,我觉得这没什幺,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声音演员,而且我上传在特定网站上没有授权下载,希望你们稍后能够付给我会员费。韩梦西对我的强奸行为不仅伤害了我的肉体,也伤害了我的精神,我经过很艰难的心理建设才能站在这看着他,心里不觉得害怕。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在笔录里说过许多遍,我希望他能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在监牢中体会到我那天十分之一的恐惧。”
韩梦西盯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杀父仇人。他的神情被白涳蒙收入眼底,她摇了摇头,看来他直到今天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在恨陈秋舞怎幺会不放过他。
审判长听完,又看向韩梦西,“被告,你有什幺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