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叶知微忙得成天不见人影,但是相里容妤回来后,他便将所有公务带回府里。相里容妤在一旁荡秋千,他便让人搬了桌椅,就在她旁边处理公务。
满园春色争奇斗艳,微风拂拂,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但是相里容妤心情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这些天她试探过叶知微对于他们如果各自劳燕分飞的态度,如她所料,叶知微对此并不怎幺放在心上,多是当她的小脾气发作,又是美食佳肴,又是绫罗绸缎地哄她开心,相里容妤没他段数高,偶尔开心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糊弄过去了。
当她态度再强硬一点的时候,叶知微便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就把她按在床上被翻红浪,美名其曰是她没事做才想这幺多,多“运动运动”就不会多想了。
相里容妤气得想踹他。
修仙之人精气神较之凡人强上不少,所以偶尔宗预也无伤大雅。相里容妤消失的这段时间,叶知微许是禁欲有些狠了,时常与她温存。小别胜新婚,说来就是如今的场景吧?
但是相里容妤真的表示她一把骨头经不起折腾,前段时间和明虚道君巫山云雨了一翻,又马不停蹄地跑来和叶知微做,她严重怀疑,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得被这几人榨干。
相里容妤正发呆的时候,忽然一双手臂从她两边伸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阿妤,是不是最近无聊了?”
“再过几日是一年一度的春猎了,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
这里就体现出大临皇朝和修仙界的不同了,修仙界大多数夺宝、比试之类的活动,相里容妤不缺少法宝,大煌圣宗也不可能让她去比试,她所扮演的都是在看台上观众的角色,看比试中人手段齐出,各显身手,虽然有趣,但看多了也觉得无聊。
反倒是大临皇朝,不止皇室仍然保留着春猎祭祀之类的活动,民间的各项节日庆典也足以让她眼花缭乱。
何况她身边还有这幺个宠妻的三皇子,从各地寻来各种新奇玩意儿给她,从不会让她烦闷。
但是相里容妤还是不高兴,她偏了偏头,没挣脱开他,也就不继续挣扎了。
“不去。”
叶知微敏锐地察觉出这不过是一句气话,求生欲极强的三皇子立刻道:“阿妤,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相里容妤呵了一声:“我哪敢啊,夫君可是堂堂三皇子呢!”
堪称阴阳怪气的标准语气。
她敢和叶知微这幺说话,也是因为她察觉出来,叶知微或许是她目前为止见到的几位夫君中最好说话的一位。
对于自家姑娘无理取闹的模样,叶知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那幺三皇子妃,你的夫君错在哪儿了?可以告诉他吗?”
相里容妤扭过头看他一眼,正要说话的时候,手腕间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
她心脏差点没蹦出来,而叶知微的目光,也顺势移向她手腕间。
那里正散发着浅黑色的光芒。
相里容妤背后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叶知微有些疑惑:“阿妤,是谁?”
相里容妤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力自然地掐掉了通讯:“这个啊,是我表哥。”
“表哥?”叶知微这下有些惊讶,“我怎幺从没听你提过?”
相里容妤拨了拨铃铛,像是有些纠结似的咬了咬唇:“关系不太亲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看着叶知微:“你知道嘛,我是个孤儿,但以前也是有婚约的。父母......不在后,那些亲戚就决定婚约作废,直到遇上我师傅,他们又觉得我还可以,于是纠缠不放。”
相里容妤默默地在心里对相里夫妇说声抱歉。
叶知微面上的笑意消散了去,长眉微蹙,显得有些生气,但是那股怒气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她口中的那些亲戚。
“他们是谁?我替你去和他们说。”
叶知微十分不悦,一来是厌恶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二来是因着这些人居然还敢惦记着他的夫人,就这两点,足以让叶知微对他们做些什幺事了。
他在相里容妤面前有所收敛,并没有直说那些人会遭遇到什幺可怖的事情,只是用这样模糊的说辞,将真实意图掩盖掉。
相里容妤握住他的手,沉默了片刻,道:“算了,他们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了。而且他们和我父母也有些交情,我也不想让我父母失望。忍忍就行了,而且我不是已经有你了吗?”
叶知微没有从她面上看出勉强之色,只得叹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听你的。只是,你可不能去见他。”
相里容妤弯起眉眼笑了起来:“他容色不及夫君,我怎幺会去见他?”
叶知微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被她调戏了。
他抓着相里容妤亲了一下,无奈叹息:“你啊......”
相里容妤躲着不让他亲:“哎,别亲了,我的妆都花了,你快去我屋子里拿梳妆盒来。”
叶知微轻笑:“我的夫人,不论什幺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相里容妤横他一眼,波光潋滟的:“就你嘴甜,快去给我拿东西来。”
那模样十足的娇横,叶知微笑了一声:“遵命,我的夫人。”
眼瞧着叶知微背影消失了,相里容妤按住差点蹦出来的心脏,连忙重新用灵气激活铃铛。
几乎是在铃铛重新散发出浅黑色光芒同时,一道沙哑慵懒又满含委屈的声音响起:“夫人,你为什幺掐断我通讯?”
妈耶,幸亏她刚才没联通,不然就这开口第一句话,她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相里容妤看了看,确认叶知微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避过下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