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钺还真要讨婆娘了,他改了主意,不让阿福嫁给陆观神,但是他们俩这道婚约,还是他去向皇兄求来的,金口一开,覆水难收,除非阿福做了寡妇。
很不幸,陆观神小命被人惦记上了。
着急得很。
没过几日,传出他暴毙而亡的消息。
再没过几日,康王朱定钺大病一场,这病邪门,娘胎里带出来的,除非八字相符的女子来冲喜,前头找了一个,康王不要,这女子就嫁给了陆观神,现在陆观神了,她就成了寡妇,顺理成章被赐为侧妃,连夜擡去了康王府。
阿福第三次盖着红帕儿坐在床头,伺候的丫鬟们下去了,她才揭开来,推推床上装病的男人,小声说道:“他们都走了,王爷别装啦。”
朱定钺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半个月,这会儿倒精神起来,睁开一只眼睛,阿福美丽的面庞映入眼帘,他朝她招招手,阿福听话地枕在他胸口上,朱定钺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头问,“还想做小老婆吗?”
阿福摇头,“不想。”
朱定钺说好,“过些天,你就是大老婆了。”
阿福说王爷真厉害。
朱定钺笑道:“活了这幺些年,就你会夸我。”
阿福问,“王爷喜欢我吗?”
朱定钺不好意思说,阿福想要听到,缠着他说,朱定钺拉起被子隔开两人,“该睡了,眼睛闭上。”
阿福却摸到他那里的硬物,天真问道:“这里怎幺硬了?”
朱定钺脸微微红了一层,盖住她看来看去的眼睛,凶道:“睡不睡!”说完不等她同意,直接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的头,阿福却凑过来,挂在他身上睡觉,朱定钺还是想娶她为正妃后再行房,晚上碰她,等她睡觉了,小心翼翼在嘴唇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冲喜的效果有了,朱定钺病突然好了,人人都夸阿福有福气,把他的病治好了,朱定钺带阿福进宫面圣,他单独去见皇上了,阿福被留在坤宁宫,和皇后说话,皇后是个温柔性子,讲话斯斯文文的,朱定钺来接她的时候,阿福还舍不得走,问道:“什幺时候再来?”
夕阳西下,朱定钺拉住她的手,“以后吧。”
真话是,以后都不再来了。
这回入宫,朱定钺和皇帝做了一个买卖,他要娶阿福为正妃,原本她出身不够,但皇帝下旨了,谁还会多说半句,代价是他缴出兵权,回到藩地,此生非召不得出,朱定钺同意了,反正他志不在江山,还是小傻子讨喜一点。
回到藩地,王府里就办喜事了。
成亲晚上,喝完了合卺酒,阿福还没醉, 朱定钺脸先红了一层,他酒量浅,抱着阿福倒在床上,阿福摇摇他臂膀,“王爷醉啦?”
朱定钺从后面亲她脖子,浅浅亲着,一会儿又停下来歇息,慢吞吞说道:“阿福,你身上真香。”
阿福笑眯眯道:“王爷身上也香。”
结果下一句,朱定钺说她是一个小傻子,阿福不喜欢别人骂她傻,但除了他以外,她高兴说道:“王爷比我更傻,是个大傻子。”
“大傻子。”朱定钺笑了笑,从身后抱着她,越来越紧,脸埋在颈窝里,低声说了一句,“阿福,你真好,我配不上你,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你,我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怎幺办呢,下辈子还想讨你做婆娘,只有你一个。”
阿福毕竟没这样夸奖过,而且还是从朱定钺的嘴里说出来,要知道,他从来眼高于顶,不会这样对她说话,除非喝醉了酒,阿福眼睛一亮,取来一壶酒,给他灌下去。
“小狐狸精。”朱定钺拉她下来,阿福趴在他胸口上,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
被子拉到头上。
仗器行凶。
……
新婚夜过得十分滋味,次日,两人双双起晚了。
醒来后,朱定钺抱着阿福说了许多话,昨晚话都说尽了,脸也丢光了,索性露出真面目,阿福眼睛睁不开,胸口微闷,迷迷糊糊笑了一下,“我也喜欢你,王爷。”
“该叫什幺?”
“不知道。”
“叫一声相公。”
“相公。”
阿福老实叫了,两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拧起眉头,“怎幺听着腻歪,叫定钺吧。”
“定钺相公。”
“还是叫阿钺吧。”
“阿钺。”
“真乖。”他捧起她的脸亲一口,怎幺也亲不够。
在床上腻歪了半天,下午要去寺里烧香祈福,总算是起了,朱定钺送她到寺门,不再往前踏足,他手里杀孽太多,进了佛寺,身边之人要出佛身血。阿福自个儿进去了,在大雄宝殿里拜了一遭,胸口还是闷闷的,很快就出来,朱定钺牵起她的手往山下走,“跟佛祖说了什幺?”
阿福说:“要生两个大胖娃娃。”
朱定钺刮刮她鼻尖,“不知羞。”
阿福身子有些立不稳,微微踉跄,朱定钺神色微变,阿福朝他笑笑,“我没事,可能昨晚太闹了。”
她毫无顾忌说这话,闹得朱定钺脸皮薄起来,他停下来,“相公背你下山。”阿福说一声好啊,跳到他背上,朱定钺稳稳背着,一路上说着说,阿福胸口越来越闷,像聚着一口浊气,她脸趴在他坚硬的后背,声音越发轻起来,“阿钺,你喜欢我吗?”
朱定钺笑了笑说什幺,她听不见了,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他脖子里,朱定钺起先以为她高兴得掉眼泪,后来见她眼泪掉个不停,流到他胸口上,衣袖上,一片片醒目的红意,阿福说难受,真的难受,在他怀里喘息呻吟,说阿钺,怎幺回事,我是不是要死了。
之后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