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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秋天,枯黄的叶子划着圆舞曲,纷纷扬扬的落在她脚边。姚桃桃刚从面包店里出来,抱着一大袋子香喷喷的面包,和马修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街上。
她的头发说是染了,但是也只是染了一点点浅棕色,在阳光照耀下还是以黑色偏棕为主的,而且还特意去做了个卷发,与之前的少女形象大相径庭。
“我还是建议你去学点护理什幺的,”马修说,“以便不时之需。”
“学医吗?”她笑着用中文说,“在我们这边学医至少得需要5年的本科两年的硕士才能成为优秀医院里的医生,我见过他们的本科书,又叫蓝色生死恋。”
“从脚能一直垒到头顶是吗?”金发的男人配合少女的步速走着,他已经把之前大学教授的教学任务辞了,为了更好的让小姑娘发展,在一个红十字做秘书之类的工作。
“那当然啦,”脚底下踩着咔哧咔哧作响的黄叶子,少女的心情有点愉快起来。
回去以后吃什幺好呢?马修可跟亚瑟不一样,他做任何的饭都非常的好吃,做饭水平应该不亚于弗朗西斯和罗维诺,不过也只能说他们擅长做一派美食的特色,总是将自家的美食发扬光大那种。
远远地,小姑娘不用擡头就能看见一堵高耸,破败不堪的墙,柏/林什幺时候有了这个地方?她正纳闷,就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过来跟他们搭话。
“你好先生,你好女士,前面这个地方不允许通过啊,”或许马修金灿灿的头发太引人注目了,一般人看到他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外貌,为首的士兵语气非常和蔼。
“嗯,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马修拉着她的手,抱着一种礼貌的态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刚刚那是什幺地方?”她不解。
“犹太区。”
“什幺!”小姑娘大吃一惊,对犹太人的迫害已经从现在就开始了吗?
马修有些忧心仲仲,“不亲爱的,目前还不是你想的那个区,现在的只是一个雏形而已,以这堵墙为附近的几个街区范围之内,居住着很多的犹太人一一”
“以赛娅她们家的店铺还在不在?”掂了掂手上的面包,小姑娘决定去之前的店铺位置找找看。
“不行,当时那件事虽然被压下来了,以赛娅找到我的时候,我只能跟他说你和他的父亲有事出去,刚好遇见,然后被德/国人派去别的地方工作去了,”他上前几步拦住了少女的去路。
“要不然还是把你送到英/国去吧,亚瑟他们也同意,等年底的时候,亚瑟就会过来接你过去。”
“马蒂,你在害怕什幺?”少女突然站住了,她的眼睛里涌现出一种巨大的悲伤与难过,“这是我欠她们家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
“可是,当初的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呀,以色雅的父亲照样逃脱不了编织好的命运。”
“那不一样,马蒂。”小姑娘擡起了头,“不试试,怎幺知道所谓的命运就是命运呢?”姚桃桃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焕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芒,她笔直地站着,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人总是要抗争的。”
“也是,”男人轻轻的叹息,“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不,我已经看见她了,”少女眯着眼睛,刚刚在角落里有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和她一起接触过了,但是凭着她优秀的动态视力和记忆力,小姑娘可以明确的判断出这个就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三年的好朋友,她发力狂奔起来。
“请等一下!”响亮的叫喊声由远及近,以赛娅佝偻着身子,正慢吞吞的抱着一袋土豆走在回去的路上。
听到这叫声以后她就当做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她的手腕被另一只小手牵住,犹太少女这才有些怀疑的转过头来。
“你是?”以赛娅歪着头,仔仔细细把小姑娘看了一遍,在她的印象里,的确有这幺个人有着这样清秀的面孔。
不可能吧?
大量记忆如同起泡酒,在她的心里冒出了许多小泡泡,在某个泡泡破裂的同时,她猛然记起了前面的姑娘叫什幺名字。
“是你!”
土豆咕噜咕噜滚了一地,然后就被男人一个一个捡了起来,他有些欣慰的看着两个姑娘抱在一起的身影。
毕竟,要是论爱情的话,小姑娘所拥有的根本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爱情,如果把感情放在天平上,那这丫头收到的爱恋绝对比友情要多,但是友情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关系。
“太好了,你没事呀!”一向活泼的以赛娅,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如黄鹂一样宛转的声音已经变得粗糙,皮肤变得黝黑,头发也没有光泽,刚刚小姑娘牵起她的手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手腕细的可怕。
“马修老师也在呀。”
有些兴奋的,接过老师递给她的土豆。犹太少女有些不引人注目的,把另一只手往背后藏了藏。
“咱们去找个咖啡馆,坐一坐喝一喝下午茶,怎幺样?”看见好久不见的老友,姚桃桃的心。如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着,但是这个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她,这样就放心了些。
“来我们家吧。”马修冲她颔首,“马蒂的松饼可是一绝哦~~配上特地调来的蜂蜜,口感真的很不错呢。”
犹太少女就这幺稀里糊涂的被两个笑容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