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里,一排豪车陆陆续续地停在肖陈两家之间的空地,一整天了何筱柔外公都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观察。
直到有人认出了他。
“这是陈叔吧!”一个何筱柔父亲年纪的肖家男人叫到她外公。
“你们少见的回来。”老陈像是等待已久的话匣子终于被打开。
“是,我是肖容,您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喜欢围着我转圈。”
“都是因为我小时候太喜欢陈叔了,我记得我还老跑您家去玩呢!”
“那时候的破草房子也不知道你怎幺这幺喜欢。”
“陈叔初一有空吗?我爸八十大寿,他也好久没见以前的朋友了,您赏脸来我家院子吃席啊?”
“去,怎幺不起,你们别嫌弃我这个老头就行。”
“您全家都得来啊,我回头给您张帖子。”
“行。”
何筱柔在楼上听见二人的对话,问回来的外公:“这些都是有钱人,您以前不是他家的工人吗,怎幺他们待您不像......”
“下人?这是有钱人的情商,说出口的不代表心里想的,面子还是要做到位,真正拿鼻孔看人的那是暴发户......不过肖家也不全是肖容这样的人......”
“那您去吗?您明天不是还打算到街上买菜给我们做红烧鱼吗?”
“去。红烧鱼哪有肖家的鱼好吃!”
肖家人回来的主要目的是祭祖以及肖家老爷子想念家乡回来看看。
寿席除了肖家人,请的都是周围的旧识,大多是当年的帮佣小厮及其后代,看得出来肖老爷子见了很高兴。
肖老爷子的几个子女也是一一敬酒,对老人们都亲切尊重。
然而再下一辈的孙儿气质在一众乡亲里脱俗,还带着精致玫瑰身上的刺。
坐在何筱柔旁一个认识的远房亲戚沈秀对着她悄悄说:“肖家人可真气派,这院子外面看上去能拍历史剧,里面却都是高科技......能生在肖家的儿子女儿真是投了好胎。”她说这话时眼神示意何筱柔看向肖家年轻人的一桌。
大厅装修典雅考究,但这批请来吃饭的客人却大多都是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工农阶层,穿着不伦不类的搭配,比如脚上是擦得亮晶晶的皮鞋,上身的T恤印着硕大的盗版logo;说话像是吵架,口音浓重,加上许多耳背的老人,更是整个饭厅闹翻了天;男人几乎个个都在抽烟,整个房间烟熏缭绕……
似乎肖家晚辈有想要制止抽烟的动作,但又被肖老爷子阻拦了。
何筱柔家里没有任何人有抽烟的习惯,被熏得受不了,她转过头,顺着沈秀的眼神看过去,正对上一桌青春靓丽的肖家的第三代。
他们的位置远离烟草的侵害,她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