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时模糊一时清晰,钟莹呆呆地望着手镯,几疑身在梦中。
如此不可思议,贼老天竟让她跨越虚空回到了李长昭依然爱着她的辰光中。
李长昭...这狗东西竟就这样意外地落在她的手里了?
那可当真是妙极了!
这岂不是便意味着她总算可以报仇了?
她岂不是终于可以率先向他高贵冷漠地说一声给我滚了?
且能轮得着他来放话朝朝暮暮永不相见?呵,做梦去罢臭狗屎!
别离生死,情爱悲痛,从此皆由她来掌控。
“你在想什幺?”
李长昭将钟莹纤细的玉腿架在臂弯里,白净的手掌覆在她樱红的乳尖上揉弄。
胸前这俩坨肉也是没出息,被他摸啊摸啊摸的,都好像一下子烧了起来,隐隐带着愉悦,甚是得趣。
着实可气!
钟莹阴恻恻地斜眼看他,“想你啊。”
“想我什幺?是未合卿意?”
李长昭长眉轻扬,懒懒地笑,那笑仿佛带着一点点揶揄的意味。
他生得好,笑起来,便格外夺目,翘起嘴角,就是一室春光。
一个微笑,便似月明独照苍天,炫目得让万千灯辉皆失色,好看得教人是非都颠倒。
单是好看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还有传闻说他的储君之位便是因一笑而就。
当今天子子嗣艰难,三宫六院万千美人拢共才生了三位公主,皇室子弟无不野心昭然,翘首以盼。
均只待皇帝晏驾以后各显神通,君临金銮。
但传闻在李长昭出生当日,皇帝将他抱在怀中,他也是这样对着他的外祖笑了一下。
皇帝当即便回宫御笔亲拟,无视臣民反对,坚决地下诏立他为储,并倾国之力对他悉心栽培。
他并不是皇帝的第一个外孙,却被皇帝倾尽所有,将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了。
决断,谋略,爱民之心,天子之志,藐视天下的气概,皇帝有的没有的,统统都传给了李长昭。
这可把其余两位公主给嫉妒坏了,皆在拼了老命地生儿子,以望能夺帝欢心。
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方出生的婴孩都会笑了?
这狗贼向来都惯会给自己散播一些匪夷所思的神奇传闻。
“嗯?告诉我,想我什幺?”
眼见钟莹默不作声,李长昭不满地托高她的臀部,他挺身一贯,加快了冲刺,一下一下地耸动着腰。
“啊...嗯嗯想你,嗯呀...”
被他再次猛然深顶,巨物在钟莹体内淹没又凸显,难耐的呻吟随着律动不受控制地溢出。
“嗯想啊你...慢,慢点好了吧啊...啊嗯...”
灼热的交合,狂放的激情,最原始的欢愉,快感层层叠叠地涌上混沌的头脑,舒服得让她头晕目眩。
李长昭略带倨傲地挑了挑眉角,哑声冲刺,“慢了只怕小阿莹不能体会其中妙处。”
钟莹强忍着喉间的喘息,心想给他一个凶狠的大白眼,可不知缘何胸口竟莫名一恸,眼泪便夺眶而出了。
她并不想哭的。
此生缘灭,往事成灰,日月照常升起,多少的眼泪都已于事无补了。
但在这五年里,在千千百百个彻夜难眠的黎明里,在许许多多梦魇初醒的黑暗中,她也曾无数次忆起过他这张笑脸。
她也曾无数次忆起他的千般纵容,他的万般宠溺,他的奋不顾身,以及那些纷飞花雨下的吻。
她是那样深切地,痛苦地,钻心刺骨地思念着他,日日夜夜,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他,是思念让她走到了今日。
泪眼模糊中,整个世界都已在渐渐远去,就如同忽地“哗啦”一声,一切全都摧枯拉朽地崩塌。
人伦,道德,礼教,皆已在这一刹那间悄然消散。
钟莹忍住心头剧烈的撞击,她半阖双眸,低垂泪眼,敛去盈盈水光。
她也微微地笑了。
真好,终于轮到她来将他轻蔑戏弄!终于轮到她去对他诱捕抛弃!
钟莹迟疑地僵在空中的手,最终轻轻地落在了李长昭俊美的脸庞上。
“你,亲啊。”
李长昭似未曾听清,他停下抽插,唇角微勾,低声问,“怎幺了?嗯?”
钟莹勾着他脖子,轻轻拉低他,自己微微仰头往上一凑,双唇便贴在了一起。
“不是要亲我幺?”
李长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