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厮遣回府后,宋谦拉着那小相公入座。
“叫什幺名字?”
“青昼。”
那道声音清悦又有磁性,恭敬有余谄媚不足,似有似无地带着一股子不招人烦的骄矜。
酒过三巡,喝高的宋谦兴致上来了,一把搂住身旁之人,手在桌下胡乱捣鼓。坐在对面的鸾灯瞥见异状,默默起身将半开的窗户关了个严实。
屋内瞬间安静不少,只剩下充斥着醉意的粗喘声。
没让人催促,她主动移到小塌上,背对着那两个男人躺好,仿佛沾枕就睡去了。这番识相的表现让宋谦彻底放开了手脚,餐桌那边很快传来唇舌交缠的声响,连带桌凳碰撞推挤,脚步趔趄往床边移,随即男子的痛哼声滑入耳膜,床板便开始吱呀吱呀地摇摆起来。
鸾灯听得无聊,困意都犯了,却拧了下大腿不让自己真睡着。
等了一柱香时间,妖精打架的动静终于停住。她擡眸望过去,宋谦裸着下半身倒头就睡,旁边青昼衣衫凌乱,雨打芭蕉的模样,与她眼神相撞时还有些躲闪。
鸾灯闲闲地收回目光,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床幔拉上,又扯松胸口衣襟,手指蘸酒晕花半边口脂,随后转身朝门外走。
伺候鸾灯的小丫鬟碧桃一直在外头候着,见她推门出来,连忙走上前问:“姑娘有没有受伤?”
见对方一脸担忧的模样,鸾灯了然,这是误会她今晚伺候了俩呢。并未多做解释,她只让人送了些热水进屋,等人退下后便来到浴桶前开始轻解罗裳。
暑夏易生汗,她总要将身子洗舒爽才能睡得踏实。尽管身负替宋二爷打掩护的重任,但这并不代表鸾灯需要事事委曲求全。
干这行的惯会投机讨巧,在不泄露床帐内秘事的情况下,她大可以随心所欲。
鸾灯刚扶着桶边坐进水中,忽然用余光瞥见床榻那边有响动,她转头看去,原来是青昼下了床,正在弯腰穿鞋。
“不睡了?”
绵软的声线轻飘飘传入青昼耳中,他擡眸望向趴在桶沿上的美人,靸着布鞋走过去:“姐姐可否分我一些水擦擦身子?”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方白色素帕。
那帕子实在小,别说擦身子了,洗把脸都牵强。
冲着今晚那五百两银票,鸾灯难得慷慨了一把:“弟弟进来一起洗吧,里面那滩东西光擦哪能擦干净?”
青昼并没料到对方这般好说话,笑眯眯的眼眸略微睁开了些许。
“诶,多谢姐姐。”
他将衣衫褪下,又规规矩矩叠好放到一边,擡脚便踏进了浴桶。两人缩在狭窄的浴桶中赤身相对,却都没觉得害臊。
吃这口饭的,不论是妓女还是小倌都没什幺廉耻心,或许起初还是有的,但迟早都会在人事的蹉跎中泯灭。
恩客面前含羞带怯那一套,不过演戏罢了。
咫尺的距离得以让鸾灯细瞧邻居的相貌。她先前是没留意,单觉得那双笑眼挺讨喜,如今靠近了观察,才发现对方长得十分凛冽,与眉眼神韵毫不搭调,可两相杂糅在一起却又很耐看,奇妙地形成一道独属于他的风情。
舌尖在口腔中动了动,鸾灯慢幽幽往水中瞄,随即眉尖一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青昼留意到她的视线,慌忙拿手盖住勃起的分身,血气顿时窜涌到脸上:“对不住啊。”
小倌伺候的贵人多半是公子老爷,就算难得迎到女客,也尽是些空有钱财的老寡妇,如眼前这般活色生香的女体青昼还从未见识过,盯得久了难免起反应。
鸾灯斜倚在桶壁上,饶有兴味地同他小声讲话:“你喜欢女人呀?”
这事情倒没什幺好遮掩的,青昼干脆地点头承认,而后垂眸盯着自己的腿根位置,指望它赶快消下去,莫再丢人现眼。
这厢正兀自懊恼着,对面的鸾灯却倏然贴近,不声不响将柔荑覆在了那根硬物上。
“我帮你吧,邻里之间要互相帮衬些,对吗?”
鸾灯说得体贴大方,其实不过是玩性上来了,想不花银子占人便宜。
卖屁股的男人,她还没逗弄过哩。
肌骨渗出女儿香瞬间盈满鼻间,青昼下意识嗅上一口,渡到喉间细品,眸光不由自主变得黑沉。
软软一只素手拢着龟头推揉,另一只在尺寸可观的柱身上掐着力道套弄,他喉结滚动,忍着肆虐的冲动将拳头握得骨节泛白。
“摆出这副凶煞样是要做什幺,难道姐姐弄得你不舒坦?”
她动作突然停了,面上泫然欲泣,勾着媚眼就要往后撤。柔弱无骨的小手刚松到一半就被按了回去,青昼额上已冒出细汗,不知是浴汤蒸的,还是妖精撩拨的。
“好姐姐,莫要欺负弟弟......”
他什幺都懂,自然瞧出人家花魁娘子拿他当消遣了。可往来接触之人谁不拿他当消遣,于旁的男子眼中有辱尊严之事在他这儿早就习以为常,而眼前这等好事却怕是此生再难撞见。
色欲在心口跃跃上涌,头一回挣破表层冒出了萌芽,脆嫩嫩一小枝,却如何也拔不掉。
手掌带着柔荑在水中上下翻腾,他倾身将美人圈进怀中,在她耳边喷着热气似有似无地勾引:“青昼想伺候姐姐,姐姐可答应?”
下一刻,他伸着舌头将那晶莹小巧的耳垂圈入口中,空闲的手也伸到她玉腿内侧,一点一点试探着往上摸。
“不行的……”鸾灯两腿一夹,那只手便上不去了。
要是对方老实一些,她还能多陪着玩一会儿,可这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话太多了,莫要吵醒二爷。”她嗔怪地瞪了一眼,随即仰头衔住那双微启的薄唇。手上也不闲着,专挑要命的位置刺激,很快让男人狼狈地泄了身。
可怜青昼话刚说两句就被嫌弃,正理歪理全被她占齐了。
鸾灯虽有些意动,但心中算盘却打得咔咔响。没掏银子就想肏干花魁娘子,简直异想天开,她可不愿做这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