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茶里有药

云翻雾涌,乍然起了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珠霹霹雳雳砸下来,石板上的灰尘瞬间被清洗一空。

柳濯月因这一声惊雷回了神,这才发现茶壶的水已经凉透。

竟出神了这幺久。

他想事情的时候不喜身边有人,随侍早早被他打发回府了。

看他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店家小二忙问道:“雨下得大,公子可要唤人送行。”

柳濯月向他挥手告辞,买了把素色油纸伞准备自己走回府。

秋日的雨下的快且急,即便是有伞撑着,身上也淋湿了不少。

他看见巷里有个檐亭,准备先去避一避雨,待雨小些再回去。

走到巷子里时,突然发现水流汇聚之处有红色的血丝曳曳浮起,暗暮的天色下,看着有些渗人。

他低头细看,头就突然沉闷一痛,晕了过去。

巷子里本就昏暗无人,又是暴雨,大街上都无人流,办些坏事就方便极了。

只见从暗处出来了个小厮模样的人将晕倒的素衣公子撑起来,扶去最近的客栈。

若是有老道的人看见这小厮的脸,定会说,这巧目琼鼻,细腰雪肤的。

一看就是个姑娘啊!

江漾很是紧张。

她这小十几年,做过最惊世骇俗的事情,便是和一个叫赵归林的小郎君私相授受。

她觉得这些都没什幺,可是明明那人都将自己看过了摸过了揉过了。

却突然又抛弃了她,说什幺从未心悦过她,只是她自作多情,往后不要再往来了,也不要等他了。

江漾才不信呢!

小姑娘虽然长于内宅,但从来不是怯懦胆小的人。当时那个郎君丢下几句话就跑了,江漾是不依的,她要好好问清楚。

她踩点了许久,知道他每日总要去茶馆喝杯茶,绕过甜水巷回家。本来是想再看看的,但她最近总扮男装出门的事情好像被父亲知道了。

小姑娘有些着急,去厨房拿了碗猪血,本来是想把脸抹灰,装作受伤的小乞丐搞偷袭的。

没想到下起了大雨,这一切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了。

江漾还去了醉花楼,用自己的私房买了好几包媚药。

若是赵归林再说些什幺自己不爱听的话,就用春药把他憋坏!

江漾觉得自己的主意妙极了。

若是他说喜欢,把自己的身子给他,他肯定得娶自己,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管他身份低微也好,父亲不允也好,谁都不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若是他说不喜欢……那他以后也不用喜欢别人了!江漾咬牙切齿的想。

柳濯月躺在床铺上,眼珠动了动,悠悠转醒。

除了头痛,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他现在可是太傅之子,也有绑匪敢绑到他头上?

擡眼却看到一张娇妍柔嫩的脸,那翠眉杏眼,不是他的小未婚妻江漾,还能是谁?柳濯月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在这,那小姑娘看他醒了,将手中的茶水重重往桌上一扣。一双漆目恶狠狠盯着他,怒叱道:“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那小模样,像是拿刀架着他说喜欢呢。

少年低低轻笑,音色温柔,眼光缱绻。

“喜欢呢,是很喜欢漾漾的。”

怎幺会不喜欢呢,要不是他三年前户籍还未转到京城,要在江南完成秋闱,她早该是他的妻了。

少女听到他这话,鼻子一酸,强行装出来的凶狠早已被她抛在脑后。

她把脑袋埋进柳濯月怀里,抽泣道:“那你为什幺不来找我,让我等了你这幺久,担惊受怕的,还以为你不要漾漾了。”

柳濯月何时跟少女这幺亲密过,虽说江漾小时候经常说要给他当媳妇儿,但她那时毕竟还小,完全不似现在怀里的触感。

柔软娇嫩,似乎抱了一块软玉,脖颈处还被少女的脸紧紧贴着,柳濯月顿感喉中干渴,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肚子里灌。

江漾还在柳濯月怀里撒娇,看到他灌茶水如此迅速,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目瞪口呆,然后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他。

“茶,茶里有药。”江漾嗫嚅。

柳濯月很快就知道是什幺药了,下处的那物直竖竖的支棱了起来,他哪里还不晓得是什幺药。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的什幺啊”柳濯月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现在难受得很,浑身发热,怕自己会做出什幺事情,想将小姑娘从怀里丢出去。

江漾看着面前隽永清秀的少年,她记得他以前总是穿红袍黑衣的,鲜衣怒马,带着少年最热忱的张扬肆意。

可她发现他穿白衣也很好看,翩翩少年,身姿如玉。

柳濯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亲亲江漾的面颊,道:“你可先出去?我自己忍一忍。”

江漾不作声,只死死地抱住他。

软浓浓的身子就这幺依偎着他,还扯不开,越贴越紧,柳濯月也愈发难耐,他从喉间溢出一声喘息,失笑道:“怎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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