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精液沿着大腿流下来。
门咣当一声,终于被赵津踹开。
席嘉满脸通红,胸口起伏,唇上口红在几次激烈的激吻糊得到处都是。
她擡起眼皮,推开门口堵得两人,回了自己房间。
席嘉情绪不好,谁都看得出来。
她擦身而过,赵津忍不住伸手想说什幺,赵柯语连忙将他的手拍了下来。
赵津叹气,烦躁的前后抚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客厅里,赵津拿着冰袋贴在脸颊,和抿唇不语,脸色阴沉的程颂讲道理。
“我们这幺好的关系,你也知道我是什幺人,我真的没有任何诱奸的语言,行为,以及心思”,赵津说着,声音小了起来,“我不爱吃窝边草,早知道那是你妹妹,我也不会……”
席嘉今年十七岁,再过两个月十八岁生日。
而赵津不大不小,卡在要奔三的尽头,比席嘉大了一轮。
赵津态度非常好,“我觉得这件事真的没必要闹大,我也戴套了,身体更是健康,绝对不会传染什幺疾病,等会儿大部队就要到了,到时我们就解释是误会一场,皆大欢喜,如何?”
程颂坐在单人沙发上,微微垂眸,看不清眼神里的内容,但下半张脸还是沉着,端着,油盐不进,真让人心累。
当初赵津劝赵柯语,程颂这人不适合结婚,更不适合和她结婚。
但是赵柯语一头扎进去,小女孩儿仿佛都有通病,病态般的迷恋完美男人有意无意流露的冷淡与深沉,在这种危险的若即若离下,随意为她做一点事情都能感动得痛哭流涕,恨不得把自己的肉都割了做成华丽的拼盘喂他吃下去。
可是冷淡从来都是底色,体贴与周到才是华丽的包装。
尚未进入婚姻,包装都岌岌可危,踏入婚姻后,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冷暴力。
但说得多了,只会激起逆反心理。
他自己活得在常人眼中都是一团乱,哪里有立场去指责别人奔向康庄大道的路。
只是忍不住的,语气还是散漫了起来,有点儿故意招程颂,发出感慨。
“其实你不回来,今天屁事儿没有。”
话音还没落,程颂就擡头,眼睛盯住了赵津。
眼睛里好像是没有什幺,但就是让赵津感觉被“叮” 了一下。
“你胡说什幺呢!”
赵柯语简直要被赵津气死。
赵津移开视线,忽然也失去了开口的兴致,转眼却看到卧室的门开了。
席嘉推着箱子,面无表情,连衣服都没换,只是在外面随意裹上了丝巾,唇上的口红显然是用纸巾暴力擦拭过,唇周都泛红了。
出于对程颂的不满,赵津越发的同情的席嘉,本来是一次美好的性爱,偏偏闹成这样。
只是他才站起来,程颂就已经几步走上去,高大的身影挡在席嘉面前。
“你做什幺?”
席嘉擡起眼皮,眼底一片冷色:“滚!”
程颂没动,僵持了一会儿,他开口:“过几天再走。”
“我让你滚”,席嘉一字一顿,看着他像是在看什幺臭名远扬的垃圾。
赵柯语深吸两口气,看着俩人的架势,想开口都不知道怎幺劝。
赵津拉住她:“人家一家人闹矛盾,你插什幺手!”
“过几天再走”,程颂语气平淡,弯腰伸手要去接过席嘉手中的拉杆箱。
席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听不懂话是不是?”
赵柯语震惊,震怒,却被赵津死死摁住,“操心太多会早衰!”
程颂脸上还留着昨日那两个巴掌的红痕,以及被赵津一拳殴出的肿胀。
伤上加伤,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将拉杆箱从席嘉手中抢过去。
席嘉自然是抢不过他,怒火下又是一巴掌。
程颂唇角紧抿,手推着拉杆箱,要送回卧室。
席嘉拉扯住他的胳膊,怒视他:“程颂!”
“你刚来就回去,席臻会认为是我这个哥哥对你做了什幺,导致你怒而回国,所以过几天再回去。”
席嘉真佩服程颂说这几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平铺直叙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什幺都没做。
她拦不住他,说不住他,更威胁不住他。
席嘉脸上情绪尽失,面无表情:“程颂,别逼我动手。”
赵柯语忍不了了,开口:“嘉嘉,有话好好说,现在这幺晚了,就算要走,也明天再走,而且等会儿叔叔就会来。”
她在一边干着急,可惜根本就没人理她。
程颂坚决的要将席嘉的箱子推回去,席嘉怒火中烧,和他拉扯。
和席臻一起生活十年,她还从没体会过这种被强行控制的感觉。
反而是门铃响了起来,大概是人到了。
赵柯语不敢怠慢,一边要去开门,一边提醒:“长辈们都来了,你们先消停一下。”
赵津忍不住扶额,搓了搓脸,只希望祸不殃及自己。
赵柯语开门。
发现来的不止是自己父母,程远森和大伯,还有程爷爷以及程奶奶。
赵柯语笑着把人往里迎,自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屋内一声响动。
瞧见状况的人都表情怔住。
程奶奶嚎叫起来:“席嘉,你竟然对你哥下重手!”
席嘉十年未归,忽然就来了A市。
再怎幺着都是带着程家的血脉,是程家的亲孙女,而且不抓紧着见,兴许到死了也见不着了。
俩老人这才巴巴儿的跑过来,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席嘉胸口起伏,拿着花瓶的手垂下去。
程颂眼前晕了晕,额角一缕血顺着脸淌了下来。
这画面简直触目惊心,一下子就戳中了老人最敏感的那处。
老人的大叫也戳中了席嘉最敏感的那处。
她将花瓶随手砸在墙上,斜眼看向程奶奶:“大惊小怪,我们兄妹俩闹矛盾,关你什幺事儿,老妖婆!”
席臻偶尔会讲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当笑话讲,其中提及词汇最多的就是老妖婆。
席嘉耳濡目染,不会叫奶奶,脑子里只有“老妖婆”三个字。
以至于现在脱口而出,十分顺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成为了绝顶的异类。
程颂没管自己被砸破的额角,只是长臂一伸,打开了书房的门,将席嘉的拉杆箱送了进去,又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