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触感和快感是如此的真实,她等不及耐心分辨就沉湎其中。
多亏梦中许星河的声音同样清晰,再多的意乱情迷也令人惊醒。
不等喘息平定,她掀开被子赤身走入淋浴室,镜中的女子面如春色,眼眸潋滟含波,薄汗细密的布满裸露在外的肌肤,全身上下唯一的布料遮盖处早已泥泞不堪。纤长的手指将那片素白的蕾丝剥下,惯性地扔向一旁的洗衣篮。
她随意用手指揩去腿间的黏腻,回味突如其来的春梦引发久未平息的强烈悸动。
梦境是潜意识挣脱束缚的实景演绎,季容确定自己从未以打量男人的眼光向“弟弟”注目,唯一的解释便只能是——这具成熟女人的身体实在是太缺乏正常的生理活动了。
缺乏到——大脑随便从记忆里抓出一个有印象的异性就开始造梦。
虽然眼前精心装扮的女人看上去仅仅是在专心聆听驻唱歌手的表演,向秦仍从周围不时向她投去的打量目光看懂猎人们释放出的试探信号。
她选了度数不低的鸡尾酒,腕间的钻镯折射出场间暧昧的光晕,酒酣眼热之际,任谁都想斗胆伸手一握。
“如果不想被搭讪,就不要坐在这种显眼的位置。”
看她婉拒一个又一个心怀旖旎的路人,他自觉作为朋友,是该去提点一下。
季容惊讶了一瞬,朝他过来的方向望去,对上一桌人探究的表情,复将玩味的目光投向某个自顾自坐下的人。
“向律又怎幺觉得,我不想被搭讪?”
眼中盛满笑意,光芒比垂目可及的钻石更闪耀。
他的笑容凝在脸上。
“只是没想到季小姐对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男人感兴趣。”
“我也是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人。”她恶意的加重那个名词的咬字,期待的目光等待他的回应。
“…”他一时失语,凭直觉说出判断,“如果一定要把你和这种地方联系在一起,只会让人觉得你现在情绪不佳。”
遇见你之前还算不错,季容吞下这句准会伤害同事感情的话,思考要怎幺样才能让偶遇的向秦离她的私人生活远一点。
杏眼滴溜溜地打量眼前人,企图分辨他的底线,她咬着吸管纠结。
想来想去,或许还是讲实话的效果最佳。
“我和许意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她恼恨眼下最好的方法竟是出卖更多的隐私交换安宁,却也不对已做的决断后悔。
“不是情绪不佳才来这里,只是社交圈子窄,想要认识同道中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挑一间还不错的酒吧。”
演出曲目转为抒情向的粤语歌,温柔的女声适时轻唱“然后再忆起,当晚跟你在这里…”
她饮尽杯中酒,招来侍应生要了酒单上另一种烈酒。
“遇见他以前也从没幻想过另一种生活,”她轻啜一口,向他举杯,倾泻的琴音中和了话语里划清界限的绝情,只留下温柔的推拒,“但最差也不过是回到之前的日子,所以不劳向律操心。”
她以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聪明如向秦自该懂得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却不想他的思绪早在她提起许意的刹那便深入歧途,只在脑补她婚姻失败后自暴自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怪她太爱在陌生人面前作戏,绷着一张女神才会拥有的完美画皮,贤良淑德,温柔持家,到底是曾经太过年轻。
“你总是提起他。”探究的视线如高处放射的大瓦数聚光照灯,想要深挖她的坏心情。
谈起许意尽是霁月风光,他不会天真到以为有人对被插足的婚姻抱有零负面情绪,现在想来,或许是她太过分的压抑自己。
“难道向律想和我聊工作?”她任他带着审视的目光肆意打探,无奈反问。
季容不想挑明两人只是没有私交的同事关系,落在向秦耳里,却变成了刻意曲解他的话转移议题。
“我们也可以聊聊别的。”他顺着话头接上,明示不介意成为她的倾诉对象。
今天这个人是赶不走了吧。
她在心里咬牙,面上却是看不出半分不满的完美假笑。
“我倾向于和同事保持单纯的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律师最擅长做的事就是公私分明。”酒精浸泡过的嗓音颇具诱惑性,他的眸光细碎,声调放柔,循循善诱,“其实,很多当事人更愿意向代理律师倾诉心事,不仅仅是因为律师知悉许多不便向亲朋好友透露的内幕细节,更因为律师拥有优良的职业操守。”
跨服聊天是吧。
分不清是酒精令人上头,还是向秦跟她绕来绕去更让她崩溃,季容索性放下酒杯,直言不讳。
“或许向律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团建,但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找人聊天。”
两肘压在交叠的膝盖,她身子向前倾,左手背轻轻托住下颌,右手向前抓上了眼前这个碍眼家伙的衣襟,想要逼退他。
两人距离的陡然拉近,她目光灼灼的模样实在是再耀眼不过,鼻腔钻入丝丝缕缕的甜蜜香气给了他由头分神,去探寻馥郁的踪迹。
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下落至她的莹白锁骨间,精致小巧的项链吊坠将来往的视线引向灯光消失的地方,他惊觉不该再盯下去,饱胀满溢的芙蓉玉脂却已经通过视觉深深地刻入脑海。
季容循他的视线看去,既恼今天的深V包臀裙让此刻的她气势全无,却也希望这条不守妇道的裙子能让面前的愣头青快些看懂他到底碍了她什幺好事。
“不行,”他将脆弱的衣襟从素手中解救,反手握住它,“我不能眼看你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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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忆起,当晚跟你在这里…”
是《梦伴》的歌词,推荐b站上的湖南台许靖韵版本。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