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阵的布法比缚魔阵简单,后者于守玉印象深刻,恐终生难忘。
“酸枣儿,你于此处坐定不要乱动,等会阵法催动,关窍虽在你身上,也不必勉强,受不住时便捏碎这枚符箓。”守玉摸出一枚传送符,置于她掌心,在阵中生门处放了枚一样的。
趁阵法未启动,酸枣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可若是我退缩,岂不是白费功夫?”
“死魂怨念深重,被冥界疏忽至今,没有酿成更大灾祸,是得于此处乃一宝地不易聚阴,引渡亡魂是他们的本职,被你我遇上,时运不济而已。”守玉于阵中踏看一遍,确认无误后,再次向酸枣儿嘱咐道:“命是自己的,不必勉强。”
“明白。”酸枣儿从前跟在神婆身边,虚张声势有之,招摇撞骗有之,都是神婆为了银钱的手段,几次三番将她推进死地里去,经得多了,心气消磨,渐渐就不将死活当个事儿,酸枣儿感受着手里符箓的分量,从来没有如此时般觉得命是握在自己手里过。
子时已到,守玉催起法阵,于阵外护法,雾蒙蒙的月亮穿过树枝屋宇投在地上的影,斑驳于缚魂阵之上,叠上去的又是一番错综交杂。
“来了。”守玉低喝一声,空无一人的大道上绰绰约约显出十多道黑影,飘忽忽往阵中靠近。
期间凄厉声响如泣如诉,间或夹杂长声尖笑,守玉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昨日已去,故身不留,今有契机,死魂可愿归阳世?”
鬼笑鬼哭声仍无休无止,死魂们止步于圆阵外,不近一步,不远一步。
“尔等可愿回归阳世,重新为人?”守玉吓出身冷汗,接着念道:“ 子时已到,人鬼不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十三道死魂合为一体,变成十丈高的一个黑影,在守玉跟前蹲下,似在沉思,过后十三道女声同时道:“比起那个凡人之身,我们更想要你的身体呢。”
“仙子姐姐。”阵心处酸枣儿大惊失色,当下就要捏碎了符箓出来助她。
守玉先她一步,施术令传送符失效,红唇勾起个凄然艳笑,说道:“如此一来,却省了道功夫。”
缚魂阵未解,酸枣儿不能动弹,目眦欲裂,眼见那巨大死魂没入守玉瘦小身躯,骇人的冲击力撞散她发髻衣衫,守玉再坐不稳,身子随那拉扯之力痉挛打摆,一时间阴风四起,鬼哭声冲彻云霄,足持续了小半时辰这样的动荡才止。
守玉面如金纸,浑身汗透,似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幽幽望了酸枣儿一眼,脱力撒手朝后仰倒,昏过去之前低声骂了句:“杂碎鬼勾命,八字沾着薄命册子,命里犯着倒霉催的。”
没了护法,阵法顺势而解,酸枣儿惊呼着朝她扑过去,见还有气儿,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微微放下。此时擡头见月,清朗朗一片白。酒肆屋宇,亭台城墙,如在白日里般清晰鲜明,不见暗影。
酸枣儿抱着守玉,见她一头长发在月光里铺洒开,竟也成了令人心惊的白色,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她慌忙抓起一把凑在眼前细看,真是青丝变雪发,怅然道:“仙子姐姐,这可折了多少修为进去了?”
夜已过半,一片乌云飘来,遮了月去,半点儿星光也不见,黑幕降临。
酸枣儿陷在彻底的黑暗里,五感全失,持长柄符节和镣铐锁链的勾魂鬼差一左一右现身,而她浑然不知。
守玉瞬时醒来,一记昏睡决打上酸枣儿脑门,就有鬼差捉了她手脚套上铁锁镣铐,拉扯起来。
“这幺大怨念?” 白衣鬼差道,“这与原身勾连甚密,拘不出魂来,可如何是好?”
黑衣鬼差掏出一本册子,翻了两页道:“此女亲缘浅薄,这时横死一时三刻也无亲族知晓,先带回去,等冥界业火烧出魂来,再从骨灰里捏个原身带回阳间就是了。”
二鬼差商量完毕,扯起守玉就走,只见白日里笔直宽阔的坦途大道平白分出一条岔路来,这就是活人不见,活物不走的黄泉路了。
修道者不经鬼差,亦可经由法术唤出此条通往冥府之路,守玉学会此法不久,本想趁此机会试上一试,没想到十三名枉死女聚成智囊团,不似寻常孤魂野鬼见着酸枣儿这般极阴之身就红着眼往上扑,守玉结了个十分不错的阵也没了用武之地,反被她们看中了自己的躯壳,妄图取而代之。
这也是她当日在银剑山见着他们以饵诱心魔入阵后束缚除之,依样学来,无有变通,不知死魂生前也是七窍玲珑心的活人,不如心魔只有惹祸一窍,其实不好对付多了。
守玉虽被师尊恨铁不成钢,时时拎起来教训一番,却也的确占了个天赋异禀的腔子,她这时阴元归位,着实发狠苦修多日,区区十三个血债深重的死魂如何能轻易取而代之,被凝在她体内无法脱逃,众人多年积累的怨念累在一处形成滔天之势,可不就将鬼差引来了。
以身拘魂的苦头非同小可,守玉觉得心头软肉被撕扯啃咬,一阵一阵出冷汗,神识内十三个女声交叠炸响,诉说生前种种哀怨仇恨,要拿她偿命,守玉脚下发虚,拖着沉重镣铐实在走不快,引来鬼差不满。
黑衣鬼差扥了一把锁链,催促她快走,守玉没防备,朝前栽去,被白衣鬼差扶住,露着血盆似的口阴恻恻笑道:“小小女子,学什幺苦大仇深,须知人生不过百年,需得意时尽享欢乐,人比花娇的年纪死了,岂不可惜?”
守玉此时染了一身鬼气做伪装,还是怕被瞧出是活人后扔回阳间,白受了苦头不说,新学的召阴术还不知道灵不灵,黄泉路就在脚下,如何能功亏一篑,便只得无不怨毒道:“生在枝上的花就该被无故摘下,踏进泥里吗?”
“哟呵,看来的确受了不少苦头嘛。”鬼差见怪不怪,他们还没见过真有哪个人死而无憾。
黄泉路格外长,三人走了许久,没到尽头。
白衣鬼差倒是个健谈的,“为人的规则便是如此,有一等一的得意人,有十成十的失意人,人善被欺,恶人当道,善人奋起,一朝得势恶行不减,多来几个轮回,就有寻着脱困之路的,上灵山,下北泽,说起来是大道通途,长生极乐,却又是另一处人间,照样有善恶纠结,有困惑难堪,有痴男怨女,有手足相残……”
“这样的规则是谁定下的?”守玉打断他。
“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聚万灵而生出一颗智慧人心,当然藏污纳垢,有人眼不见为净,也有这样想不开的,还活着时就活得像个鬼样。”
守玉讥道: “便是说种种苦头,都是自找的咯?”
黑鬼差终于听不下去,链子又是一抖,“跟个死人说那幺多做什幺,等业火一烧,再送去轮回转世,可还记得你这些啰嗦?”
守玉踉跄了一下,嘴里还硬着,“冥界对付所有死魂都是如此处置不成,也太儿戏了些,人世官老爷,断人生死之前,尚有一番考量。”
“业火便是考量。”黑白鬼差异口同声,他们转过身来紧盯着守玉,头目森森,嘴角带笑,忽然合为一体,一黑一白各占一半,笑脸严丝合缝又诡异至极。
他们狞笑道:“而且,不是所有魂灵都这般处置,只有你一个。”
守玉这时才发觉路已走到尽头,她越过黑白鬼差凑在一起而逐渐模糊的苍白面孔,看见前方接天连地的一堵烈烈火墙。
黑白鬼差身形一转,已到了火墙另一边,所在守玉手脚上的四条锁链绷紧,鬼差一圈圈收回铁链,正似大鱼上钩,只待收线。
在即将被拉进火墙的前夕,不知是出于守玉自己的求生本能,还是体内十三个死魂不甘就此寂灭,她抓住锁链回拉,竟迸出无穷巨力,使得黑白鬼差一时奈何不得她。
“没有业火烧不尽的罪孽,只你身负十三具死魂灵怨念巨大,只有此法可解。”
守玉背上一重,合体的鬼差又分化成黑白两个,黑衣鬼差掠至她背后,手中符节掉了个头,一棒子敲上她后脑,守玉登时软倒,被拖进了火墙里,火舌舔上她衣衫,丝丝寸寸,将她吞噬。
“我这幽冥宫还甚少有活人敢来,你怎幺了?”寒凉的男声自骷髅宝座传来,含讥带诮又毫无温度,“可是活够了?”
“虽活得不怎幺好,却还是没够的。”守玉开始时不敢看那座上冥王,时不时朝上瞟一眼,却撞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怎幺上乘。业火焚毁她半身衣衫,死魂受不住煎熬,叫嚣着离体就被烧成白烟,过后守玉就被送到这处来,
索性把心一横,立身起来,步步朝他走去,她蹬上宝座扶手,一脚踩一个骷髅,把腿心展现给他看。
“大胆。”冥王状似不悦地皱起眉,坐得稳当,分寸未移。
守玉叉着腰道:“你不是想看幺,这幺着不是不费劲?”
“吾乃冥界之主,怎会……”,冥王没能说下去,黑气笼罩下的面孔扭曲几瞬,闷哼出声,踏在骷髅扶手上的守玉脚下一歪,整个儿砸进他怀里。
守玉挣起身,却被他箍着腰不放,反身压在了骷髅宝座上,扭打了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攥住他额前碎发,皱着眉道:“你是明恩?”
“我不是。”冥王气得要呕血,业火烧干净她身上死魂怨念,她仍把明恩这号人记得清楚。
守玉念念叨叨地道:“把人这幺箍着,身后是骷髅,身前是你,一寸都动不了, 还说你不是他……啊……”
她惊叫起来,手脚俱攀到冥王身上去,口里乱叫着,“骷髅要吃肉了,我的手被它们咬去吃掉了。”
冥王连忙将人抱起来,离了骷髅宝座,守玉一个劲儿往他怀里缩。
他在守玉身上各处查看一番,松了口气道:“可是魇着了,你睁开眼瞧瞧,手好好长着呢。”
“不要,不要,我不要在底下,有东西咬人。”守玉吓得不轻,那些骇人骷髅居然是活的,一挨上她皮肉就咬人。
“不在底下就成?”冥王蹭着她头顶,眸色深沉,十二个分身出现在四周,俱是一脸不善,“睁开眼瞧瞧,这样可好?”
“怎幺有这幺多个你?”守玉惊魂未定,在他怀里抽抽搭搭,丝毫没有意识到当下处境的危急性。
“多了才好,一个我在底下垫着你,插你这处粉穴儿,一个我在上头抱着你,吃这对儿美乳儿,再有一个我在后头,给后庭也照顾到,可好?”他说到一处,手指就摸到一处,其余两个分身当真笑着贴近动作起来。
“不……”守玉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撒腿要跑,给他一伸手就捞回来,堵着嘴亲得吧唧响。
“我还能吃着这小嘴儿,真香。”
以往一个明恩就够难缠,这下足有七八个,说是分身,那股子难缠劲儿一点儿也没被人多消解些许。
骷髅宝座延展成一张大床,果真如他所说的,守玉被分开腿摆在底下那人上头,顶部微弯的阳物挺翘着在水穴儿口蹭了数下,抱着她的人一松劲儿放她落下,阳物就势捅了进去,没等守玉喘匀气,后头那人掰开雪白的臀瓣大力挺进去。
“好撑,不要了,明恩,冥王大人,不要了,要撑死了。”守玉哀哀哭着,趴不下去更直不起身,身侧各有一人扶着她无处抓握的手,覆在两根同样滚烫壮实的阳物上,一人揉着奶子,一人就扳着下巴去亲她小嘴儿,舌头伸进去不用费力,大力搅弄。
守玉浑身酥软,早抵抗不了这样的进犯,汪着泪眼由人摆弄,细嫩的手被他们掌控着,来来回回搓裹着根本握不住的热物,这两个还不断挺身,挺翘热烫的龟头直往红艳的乳珠上戳。
“唔……你们别……别一起来啊……唔……”
他们都是明恩,他们都是冥王,用一模一样的阳物,用各种各样的手法,抽插玩弄不放过她身上每一寸甜腻香滑,一个人能在她身上得到十分的尽兴,十个人得到的就不止百分,这人多势众,欺负得守玉呜呜直哭,做到后来,众人归位后,连冥王也揽着她失神了许久。
守玉还没恢复,乳头嫣红被揪扯得耷拉得老长,小穴儿被肏弄得看不得,粉肉外翻着,混稠的白液腻满腿根,胸口上,手心里也是一片黏糊,脸上都沾着不少。
“把熙来还我,还要再来几回?”守玉忍着哭腔道。
冥王冷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 “你口气不小。”
守玉见他这脸色,知道是不能善了的,身上寸寸酸疼,也没力气应付他,索性合了眼皮,才片刻功夫就被他揉搓得睁眼。
“生魂是可以给你,你可带着聚魂钵了没有?”
“没……”守玉嗫喏道,“护在心窍里带得出去幺?”
“那些个死魂你是这法子带进来的,便折损多少去了,生魂护在你心间更会夺你阳气生机,没有聚魂钵,我不能给你。”冥王擡起她下巴,迫她直视自己,“还有,你可知这生魂来历?”
“不知。”
“可听说过东荒摘月崖。”
守玉黏糊着扭身,才离了他怀里两分就被攥着腕子擒回去。
她暗叹一声,还是那个不嫌邋遢的性子 “你再来我真要死了。”
冥王埋在她耳后亲吮,闷声笑道:“你身在死地,还能怎幺死?”
“那十三名女子就这幺不明不白没了?”
“凡人只需三魂便可入轮回,重生七魄,她们刚死的时候就有鬼使将她们三魂迎回冥界,只是冤仇未了结,留在阳世的七魄生成执念,引来雷火也不可剿灭,后又牵连许多人命,被滚石砸死的二十人里有三人是逼亲女为暗娼的畜生,死有余辜,另外十七人却无过错,于是又生出新怨念,怨念无解,只能烧了干净。”冥王腻在守玉身上,手上嘴上都不得空闲,对于她的疑问却都一一解惑。
“北山夜族呢,他们不是专司镇压世间怨念幺?”
“北山易主,正在关键时期,这十几年的怨念都是我这个法子消解的。”
守玉无法理解,“不是镇压就是雷劈火烧的,也没见人间怨念衰减,真无根除之法幺?”
“除非阳世无活物。”冥王舔着她耳垂道。
守玉擡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濡湿灼热的吻隔绝在手心里,“所以你又算计我给你当虫子做饵?”
冥王的舌尖在勾勒她掌纹走向,一只手又往她腿间探去,含糊不清却似乎大义凛然道:“渡厄化怨之事怎幺能叫算计呢,是正道才对。”
“摘月崖到底是个什幺地方?”守玉顺从张开双腿,肿红的穴外抵着根热物,他似乎没软过,嗳嗳泣了几声,容他整根钻进去。
冥王却不答,阳物深埋在软热的深处,攥着她细白手臂将人压在底下,“黑玄玉自地心而来,在冥界久了自发长成骷髅形状,并非真骷髅,你多躺躺,就不会觉得在咬你。”
“你又要将我捆着关起来?”守玉怒瞪他,无奈身子像被钉住,被他深入着,包裹着,怎幺也逃不开这恼人掌控。
冥王也不辩驳,有一下没一下在她眉间轻啄,下身却没动作。
守玉底下撑得发慌,越被他亲,泪掉得越多。
“我好久没睡个整觉了,欠着他条命,怎幺也不能安心。”
“我也能令你睡去,做什幺非要找别人?”
身下骷髅玉床生出宜人温度,背上还有轻微的麻痒,守玉眼皮越发沉重,真昏睡过去几个时辰。
“呀……你好了没有啊?”守玉两腿大敞坐在黑玉床上,冥王半跪在床前,令她自己扒开被抽打得红肿的两边穴肉,显出里头更红的小穴。
他手执一根细长的黑色玉棒,缓慢推进穴里,极有耐心。
守玉在冥界的这些时日,除了不放她,却是由她四处逛去,只冥王回来不见她,瞬间就能召她回黑玉床上,总有种种花样折腾她。
这不就按着人暴插多时,要出精时将阳物拔出,捉着守玉下巴迫她张嘴接了,全咽下去。又要她自己掰开穴儿,说太紧了要给掏松些。
“你知不知道,虽然我不爱欠别人,可你欺负人多了,我也要讨回两分的。”守玉蹬他两脚,小脸儿气鼓鼓的,惹得他抽了那黑玉势,换了自家的热棒子一顿好肏,直摆弄得昏过去才算。
守玉经他暴烈行事惯了,恢复得越发快速,摸清熙来生魂所存之处后,有回趁他不在,捏决跑了。
守玉一走,冥王便现出身形。
黑玉床空荡无人,他一挥衣袖,玄玉分出十二块立起,如同剔透冰棺,每一个里都盛着或站或坐的洁白女体,合目似在安睡,却无半点儿生气,都是无魂无魄的空躯壳。
“你说,这些可够了?”冥王逐一看过去,表情凝重,似乎真觉得黑玄玉床复刻出来的十二具守玉躯壳,不够她挥霍。
不知何时,他自己的一个分身与他并肩站在一处,“她现时有了牵挂,惜命得很,我说这些多了才是。”
冥王瞥他一眼,“你若是想去追她,去便是,我也不拦你。”
“我就是你啊,冥王大人。”